武元當即就是說道:“完了,完了,你這下不單單是被那一虎盯上了,連這楚管事都是沒有放過你的意思,這一口鐵鍋乃是用精鋼打造出來的,沉重無比,在這廚房當中能拿的起來的人就只有楚管事一人而已,在過去一旦有人不聽他的話他就會用這樣的法子去懲罰那人,幾日下來,整個手臂都是腫脹不堪,連擡手這樣簡單的動作都是做不了了,長安你說你怎麼就那麼的背呢?現在你知道爲什麼在這廚房當中沒有一個人敢去忤逆楚管事的意思了吧?這懲罰的法子雖是簡單,可是對於一個廚子而言,一雙手不能用了,那是多麼厲害的懲罰呢?”
楚管事回頭看了武元一眼,笑道:“武元看樣子你倒是很瞭解我啊,那不如你來代替長安好了,我看你是真的閒的沒有事情做了,難道你忘記了,前一段時間你將我三個大碗打碎的事情了,這一筆賬我還沒有和你算呢?”武元當下是閉嘴了,生怕楚管事生氣想出更是狠辣的法子來折磨自己!謝長安你也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謝長安你還在看什麼,這一鍋子的菜你要是翻炒的不熟,那麼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都有哪些的,你們都在看什麼幹活兒!誰要是爲他求一句情,下場和他一樣,不對,比他更嚴重!”在這廚房當中楚管事說的話那就是天!謝長安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想當初自己臉獅子老虎都制服了,難道還會懼怕一口鐵鍋嗎?就是再重的東西只要自身力氣足夠也可以舉得起來!
話雖如此,可這一口鐵鍋未免也太重了,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竟也只能是讓它脫離竈臺少許而已,而就是這麼一小會兒他的手臂已經是痠麻不已,楚管事雖然是四處走動,可是餘光一直是在注意着謝長安這裡,看他長得高頭大馬的,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是做不好呢?“當真是一塊朽木,在一旁看着,老夫做一遍給你看看!”
楚管事的手掌很大,可是他的這一雙手皮膚細嫩,一點兒也不像是廚子的手,他手掌微微用力,只見那一口在自己這裡無比沉重的鐵鍋竟然是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拿了起來,不僅如此,他竟然還可以雙手同時交替使用,讓那一口鍋中的素齋均勻受熱,他的手法很快,鍋中的素菜在不斷的翻炒着,頃刻間香味兒就出來了。既然是身爲管事,那麼他的手藝自然是整個廚房最好的,不,應該說是整個落花鎮最好的。
月能寺之所以能有這麼好的香火,除了有一虎家族的金錢支持以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楚管事的手藝那是真的好,讓不少食客是慕名而來,因此時間一長就傳出了落花第一能手的說法,現在看來這傳言還真的是真的。
“當”鐵鍋放下,楚管事擦了擦自己的手,看着謝長安,此時的謝長安已經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覺得吃驚對嗎?你也看了這麼長的時間了,現在到你了,一定要心無雜念,一個重一點兒的鐵鍋要拿起來真的就那麼的難嗎?難道你的力氣還不如我這個大叔嗎?自己好生琢磨,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對,楚管事就是要讓謝長安自己去摸索,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舉個鐵鍋難道也是需要自己在一旁指點的嗎?謝長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那口鐵鍋,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豪氣,若是自己連一口鐵鍋都無法拿起,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爲爹孃報仇呢?是的,爲爹孃報仇的心他從未退卻,就算自己真的可以放下那王剝皮當日說還會和自己見面,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說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來找你的嗎?
而且現在自己身上還隨身帶着那六塊印有《洛神賦》的木塊,自己要是沒有本事,如何能看好這神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心中再次打起精神,雙腿微微彎曲,低喝一聲,手臂發力,這一次,那鐵鍋是終於聽話了一回,雖然還是有些吃力,但總算是讓他離開了竈臺更高了,這也算是進步吧!
他力氣不鬆,手臂垂直,他要保持住這個姿勢,之前就是因爲嫌棄鐵鍋太重,而忽略了身體記憶這一特性,所謂的身體記憶是指當自身長時間做一件事情後,自然就會習以爲常,身體和大腦都是可以承受住了這件事情所帶來的所有,謝長安現在要做的就是必須要讓自己的身體適應這鐵鍋的重量!只有做到了這一點以後,才能往下進行!
不過手臂的痠麻感還真的是不好忍受,這時間一長,自己的雙腳也是變得麻木不已,他估摸了一下時間,輕輕的將那鐵鍋再次的放在了竈臺上,這一鬆手,雙臂就感覺不是自己的一樣,稍微動一下都是無比的痠麻,雙腳也是無法走動了,可是過了一小會兒,他再次舉起了那鐵鍋,這一次是比之前要輕鬆了很多!
而這痠麻的感覺自己也是漸漸的可以忍受了,“蠢貨!我的菜都讓你炒糊了,你這個小子是不是存了心要壞我的名聲,我的招牌都是讓你給毀了!”楚管事這一次是動了怒氣,他是真的沒有見過這麼蠢的男人,這下好了,自己的招牌那是鐵定要毀了,這麼一來,這月能寺豈不是要毀在自己的手中,謝長安不言語,看了一眼鍋中的素齋,果然是變成了一堆黑乎乎的東西!
“還好我有準備,不然的話,我也要被你連累了,你今天不準吃飯,你要把這黑乎乎的東西全部吃掉,一點兒不許剩下!真是氣死我了,蠢貨,十足的蠢貨!”
可謝長安倒是覺得自己今日總算是可以舉起了鐵鍋,而且還是在一天之內就做到的,旁人應該是無法做到的,至於這燒糊的菜,味道如何自己倒是不在意,他此時想到的是應該去看看王水藍了,也不知道他恢復的如何,這一鍋菜就只好用來當做是慰問品了。
“水藍,你怎麼樣?我可以進來嗎?”謝長安問道。
“長安哥,進來吧,我好多了。”可是當女子見到長安的模樣時,差點兒笑出聲來,不過硬是讓他忍住了,這怎麼一天不見,長安就變成了一個煤球了呢?“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如此狼狽?”
“曉風大師慈悲,讓我去廚房幫忙,這都是做菜弄的,怎麼樣,要不要嚐嚐我的手藝呢?”王水藍自然是願意的,他是一點兒也不在乎菜被燒糊了,沒一口都是吃的那麼的香甜,連日以來,就屬今天他吃的最多,“上天對我還真是不錯,能讓我吃到你做的菜,若是能吃上一生,我真是做什麼都可以啊!”
“好,那我們就說好了,到時候你可不許哭鼻子,說我虐待你。”謝長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