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土機把鋁土倒在了旁邊的空地上,那些鋁行業的客商們,全都一擁而上,圍了過去。
秦總帶着我們,也趕緊走上去;他伸手抓了一把鋁土,放在手裡捻了捻,嘴角頓時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不錯!鋁元素的含量非常高!”
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我或許還持保留態度,但秦總跟鋁打了一輩子交道,像他這種行業老油子,幾乎不用機器測算,單憑眼看手摸,就能大致判斷這批礦藏的質量。
老趙也捏了一把,在手裡吹了吹說:“王總,這次咱們真的挖到寶貝了!像這樣的礦,全國也找不着幾個!”
我倒不是太懂,只是微微一笑,隨手也抓了一把充充樣子。
白姐站在一旁,傻萌傻萌地看着我手裡的鋁土說:“這個東西,真能賣錢啊?”
我把土扔掉,在她安全帽上彈了一下說:“傻瓜,何止能賣錢啊?!這東西就是金山銀山!”
話剛說完,那些客商們就瘋了,全都圍着秦總說:“老秦,這貨我要了,今天你挖多少,我買多少!”
還有客商,咧着大嘴說:“老秦,這鋁土的價錢,你可要公道啊;你們佔了這麼大一座礦,怎麼着也得給兄弟們喝點湯吧?!”
秦總直起腰來,哈哈一笑說:“沒問題!在座的各位,這兩年幫了我秦剛不少忙!所以這鋁土的價錢,給你們按內部價走!”
話音一落,全場都沸騰了;要知道,一級品和C級品的價格,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而且高質量的鋁土,不是你有錢就能進到貨的。
春日的微風,飄過一望無際的田野,我和白姐站起來,相視一笑;我知道,縱使金山銀山,也抵不過白姐的嫣然一笑;最初若不是她的美麗與善良,又怎會有現在的王小志呢?!
中午的時候,我們在西廠的餐廳裡聚了餐;小路他們技術部的人還喝了酒,全公司就屬他們最高興。因爲之前的鋁原料,都是從別家進過來的,質量一般;所以他們的很多設計,因爲原料達不到要求,而無法完成。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了自己的礦,以後就可以按照設計的標準,自己生產原料,從而完成更偉大的產品設計!這是小路的夢想,是他們技術研發部的夢想,又何
嘗不是我的夢想?!
總有一天,我會讓尚美這個品牌,銷往全國,乃至走上國際!
吃過飯,秦總走到我和白姐面前說:“行了,這下心裡的石頭,算是落下了!小志,你帶着丫頭,好好休息幾天,玩玩兒吧!這些年,丫頭等你等的太苦了……”
“那哪兒行啊?”我立刻說,“礦剛剛開採,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更何況廠子還要建,機器還要進口安裝,很多事情呢!”
秦總卻一皺眉說:“聽我的!很多事情啊,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年輕的時候光顧着拼事業,等你老了的那天,才發現有些時光,卻早已不能回頭了。”說完,他嘆了口氣,苦澀一笑說,“再說了,有老趙他們這幫人精在,什麼事情還擺不平?去吧,丫頭不容易,好好陪陪她……”
我知道,秦總說這些,可能想起了一些傷心的往事。他和她老婆,原本是大學同學,年輕的時候感情特別好;可畢業後,他因爲出身比較窮,骨子又特別傲,就一心把時間,撲在了事業上。
後來錢越賺越多,但兩人的感情卻越來越淡,最後甚至形同陌路;因此當東南鋁業,將秦總趕出廠的時候,他的老婆便不由分說地跟他離了婚;錢沒了,感情也沒了,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呢?
那天在漁家樂喝酒的時候,秦總告訴了我一段特別有哲理的話:真正能維繫愛情的,不是金錢和權勢,而是時間與陪伴;時間能滋養感情,能讓彼此成爲依賴;所以趁着年輕,多留給愛人一些美好的回憶,多一些陪伴;當你老去的那天,纔不會後悔!
想過這些,我朝他一笑說:“能行啊?”
秦總拍拍我肩膀說:“去吧,別虧待了愛你的人。”
說完,他摘下眼鏡擦了擦,又仰頭深吸了一口氣,離開了餐廳。
我轉過頭去看白姐,她微微低着下巴,眼睛轉了轉說:“要不算了吧,你那麼忙,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真的啊?”我壞壞地看着她說,“那我真留下來了!”
“你……”她立刻生氣地擡起頭,嘴巴撅得老高老高的;她是那種口是心非的女人,我又怎能不知道!
見她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我就哈哈一笑說:“逗你呢!”
聽我這樣說,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就打我說:“你個壞蛋,怎麼能這樣啊?!壞死了!”
“姐,你想去哪兒?”我抓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說。
她眼睛又轉了兩圈,託着下巴說:“家鄉的蘋果該熟了吧?姐想回你老家看看,可以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說:“嗯,去一趟吧,好久沒見眉眉了,也不知道她在那裡,是不是孤獨……”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白姐帶着思白,坐上了回東湖的飛機。
出了機場以後,我們又轉了出租車,往山裡走。
一路上雖然有些顛簸,但白姐心裡蠻開心的;她故意把窗戶開着縫,眯着眼睛聞外面的蘋果香。
我抱着思白,這小傢伙快一歲半了,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望着窗外的一片片的蘋果園,特別好奇。
下車之後,我們先去了三嬸兒家;先前我打過電話,到家的時候,他們菜都做好了,飯桌就擺在院子裡,又大又寬敞。
三叔拿了好酒,還是前些日子我給他郵寄的茅臺;三嬸兒繫着圍裙,忙不迭地跑過來,伸手抱思白。
“這小傢伙,長得可真俊吶!像她媽媽,又白又漂亮!”三嬸笑着,摸着思白的臉說。
“姐,聽到了嘛!三嬸兒誇你呢,又白又俊!”我看着她,壞壞一笑。
我們這樣,她就特不好意思地低着頭,兩隻手交叉着,臉都紅透了。
坐到飯桌上,三叔開了酒;我就跟他說:“叔,家裡的房子該翻新了,我給你寄了那麼多錢,可別不捨得花啊!”
三叔笑着說:“我倒是想花,可錢都被你三嬸兒管着,一分也不給我!她說啊,這錢不能動,萬一你哪天,生意要是不順了,這錢再拿給你應急!”
聽到這個,我就想去埋怨三嬸;她就是農村婦女思想,有點兒錢先攢着,長毛了都不捨得花;如果我生意真不順了,那點兒錢也不頂用啊!
擡起頭,我看着三嬸兒剛要說話;可突然在大門外的路上,走過去一個讓我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他…回來了?!
剛纔看了重複章節的,這一章就不收費了;剛纔系統出了點毛病,不好意思啊各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