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子史珍香驚恐地看着自己被咬得傷口極不齊整的手腕,如殺豬般慘嚎了起來。
在看他來,那隻咬着自己手腕的紫色小狗無疑是比那羣銀狼還要可怕的東西,他現在不是是想着如何殺掉這隻紫色小狗,而是立刻便逃。
“小麟子。”凌瀟只是叫了一聲,小麟子立刻吐掉嘴中的斷手掌,朝着史珍香一個飛撲。
剛剛跑出幾十米的史珍香聽到後面疾疾的風聲,忍不住回頭一看,一團紫色的身影一頭撞到了他的腦袋之上,撞了個正着,直接將他撞得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地。
小麟子也倒在了地上,四腳朝天,兩隻眼睛變成了@@形。
凌瀟走了過去,凌詩雨緊隨其後,走到了已經無力逃走的史珍香旁邊。
此時凌瀟的手上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那匕首一晃,寒光閃過史珍香的眼睛,將史珍香給晃醒了過來。
“饒……”剛說了一個字,凌瀟便一匕首刺進了那胖子的心臟。
這時候還求饒,這人的厚顏無恥程度,凌瀟只能是望塵莫及。
隨後,凌瀟一下子便將那胖子史珍香現出體外的魂鏈給一把奪了過來。
看着凌瀟就這麼殺了史珍香,凌詩雨忍不住心頭髮寒,身軀微微一顫。
殺人劫貨,乾淨利落,即便凌瀟身上沒有殺氣,可他給凌詩雨的感覺比那些殺氣騰騰的銀狼更爲可怕。
不知不覺間,凌詩雨朝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和凌瀟保持了一段距離。
凌瀟轉過身來,很是無所謂地一笑,他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嚇着了凌詩雨。
“好了,我們回去吧,你爹和你師父都很擔心你。”凌瀟也不再說其他的,徑直地朝着萬獸之森的出口方向走去。
凌詩雨緊緊跟上,要是落下了,說不定又會碰上什麼危險。
這個主人雖然很殘忍,很可怕,不過總算不會要自己命……
“我救了你一命,三百年變成三千年。”凌瀟一句話,又直接將凌詩雨從幻想中拖回了現實,然後變成了噩夢。
三千年,當這個傢伙的奴隸三千年,生不如死啊。
“爹啊……您有錢就快點來替我贖身吧,嗚嗚……”凌詩雨簡直就快要哭出聲來了,凌瀟還是冷漠地說道:“錢我有,我不放,誰也贖不走你,你就醒醒吧。”
凌詩雨迅速地抹乾了眼中的淚水,惡狠狠地瞪着凌瀟的後背,恨不得在那上面狠狠地插上幾刀。
“別想要殺我,你殺不了我的。”凌瀟頭也沒回,可這句話讓凌詩雨的心又是格登一下,一臉哭喪:不會吧,連我想要殺他他不回頭都知道。
怪物,凌詩雨現在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凌瀟了,同時,被凌瀟這麼兩三句話點醒,她現在是連什麼念頭都不敢有了。
“嗷嗷。”兩人才走沒多久,小麟子忽然大叫了一聲,迅速地衝到了凌瀟身前,兩隻耳朵直直地豎了起來。
“有危險。”凌瀟眉頭一皺,這兒纔是萬獸之森最爲外面的一段,有什麼樣的危險會讓小麟子如此警覺。
一隻塊頭差不多有世俗界的野馬那麼高大的狼擋住了凌瀟和凌詩雨兩人的去路。
褐色的羽毛,鋒利的四爪,長長的耳朵,棕色的眼瞳,綠級妖獸,,棕眼狼王。
“發……發……財了……”凌詩雨結結巴巴地指着棕眼狼王叫道:“主人,快滅了它,這一隻傢伙,最起碼值五十萬綠晶石啊。”
凌瀟一動不動,小麟子也只是站在原地齜牙咧嘴,張牙舞爪,不敢朝前撲去。
凌詩雨一愣:“主人,您是怎麼了。”
凌瀟淡淡地說道:“沒什麼,我們現在應該這麼想,在這傢伙的眼中,我們到底夠幾天的食物。”
“什麼。”凌詩雨還沒反應過來,凌瀟立刻拉着她的手,大喝一聲:“逃吧。”
將六魄全部轉換成天衝魄之後,凌瀟的視線立刻廣泛了許多,逃跑的速度也快上了好幾倍。
哪知,一團紫色的影子跑在了他和凌詩雨的前頭,竟然是小麟子。
“嗚嗚……”小麟子一邊跑着,一邊哭叫着和凌瀟解釋,不是我不夠意思,實在是主人您的實力太弱,我也沒辦法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
“滾,能滾多遠滾多遠。”凌瀟怒罵了一句,小麟子果然速度快上了許多,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紫色的肉球在前面連滾帶爬,氣得凌瀟直想罵娘。
“撲哧。”凌詩雨忍不住笑出聲來,直到她發現,前面逃跑的路被一大羣銀狼堵住之後,她再也笑不出聲來了。
凌瀟無奈地停了下來,轉身一看,那隻棕眼狼王也不急不緩地朝着他和凌詩雨信步走來。
棕狼王那雙很是人性化的眼神戲謔地盯着他們,彷彿在告訴凌瀟,小樣兒,看你往哪兒逃。
“前有狼,後還有狼,嗚嗚……”凌詩雨哭喪着臉,緊緊地拽着凌瀟的手臂,生怕凌瀟丟下她似的:“主人,您不是一名青級鏈魂師嗎,這些雜毛狼都是青級以下的,您幹嘛非要逃啊。”
一聽到“雜毛狼”三個字,棕眼狼王的那對耳朵微微聳了聳,露出了一臉就連凌詩雨都看得懂的憤怒情緒。
小麟子連忙跑到棕眼狼王面前,嗚嗚叫了幾聲,那討好的聲音柔順地和一隻小貓差不多。
凌詩雨一怔:“主人,您家的小狗在說什麼來着。”
凌瀟聳了聳肩膀:“它在說,一切都是那個蠢女人惹得禍,他們同是獸類,不應該同根相煎,所以要找麻煩就找你好了。”
凌詩雨的腦袋就像是被雷轟中了一般,轟隆轟隆直響。
這是什麼小狗啊這是,要是自己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將這隻小狗給剝皮燉湯了。
“你要幹什麼。”遠處的樹梢之上,一人正準備往樹下跳,被另一人給拉住了。
那正準備往樹下跳的正是凌詩雨的父親凌成通,他一臉着急之色:“當然是去救雨兒了。”
另一人當然便是凌詩雨的師父,酒鬼呂淳。
“放心吧,那小子有分寸的。”呂淳看着遠處被羣狼圍住的凌瀟,臉上浮出一絲微笑。
凌成通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開水裡的生猛海鮮:“有分寸,你不是說他現在真的只剩下赤級的力量了嗎,要不然,以這小子的狠辣,會這麼乖乖地站在那兒等死。”
呂淳拍了拍凌成通的肩膀,道:“凌大哥,放心好了,相信我的眼光。”
凌成通雖然沒動,可他的手中已經緊緊地拽住了一件法寶的啓引,只要那些狼動了起來,他便立刻將那件法寶放出去,救他女兒。
相信呂淳,凌成通確實挺相信他,可關鍵是,呂淳這幾天一直都在喝酒,誰知道他會不會喝醉酒了看花眼。
被羣狼圍着,凌瀟並不慌亂,緩緩地拿出了一截枯木,另一隻手則是握着點火的火摺子。
“想死嗎,那你們就過來好了。”
凌瀟的語氣十分平靜,正如他此時看着羣狼的平靜。
棕眼狼王立刻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眼睛微微眯了眯,可是它的腳步並不往後退卻。
其他銀狼本來想逃走,可它們的老大沒走,它們自然也不敢退後半分,繼續呈着合圍之勢。
凌詩雨很是好奇地看着凌瀟手中的枯木,顫聲問道:“這……這是什麼。”
凌瀟看都沒看凌詩雨一眼,因爲他的注意力完全都在棕眼狼王身上:“你不知道不要緊,關鍵是這隻雜毛狼知道就行了。”
小麟子一見到自己的主人佔了上風,立刻又歡快地跳了回來,在凌瀟的腳邊圍過來繞過去,以示討好。
“嗷嗚,。”那隻棕眼狼王很是不甘地吼叫了一聲,這才悻悻地帶着它的手下離開。
危機終於解除,凌詩雨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剛纔真危險……”
“百毒木之根。”一個聲音十分誇張地尖叫起來,然後一個打扮更是誇張的老傢伙跑到凌瀟面前,雙眼緊緊地盯着凌瀟手的枯木,眼露貪婪之色:“小子,把這根百毒木之根賣給我好嗎,什麼價格我都出。”
凌詩雨眉毛一皺:就這全身的衣服看起來像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破布拼湊在一起的老叫花子什麼價格都能出,而且是買一截木頭。
雖然凌詩雨知道這木頭能嚇走野狼,或許有什麼獨特之處,可要讓她什麼價格都出就買這一截木頭,她倒寧願花那些晶石去多買一些漂亮的紅衣服。
凌瀟微微笑道:“前輩想要可以,那也必須等我們安全離開這兒了才行,對了,這截木頭是我從西河商會那兒借來的,您要買,就直接向西河商會買就是了。”
“什麼,西河商會,沒問題,我們現在就走。”老叫花子左手凌瀟右手凌詩雨,一手拎着一個,呼一聲便從萬獸之森中消失。
凌成通急道:“雨兒不見了。”
呂淳慢慢悠悠地拿起葫蘆,猛呷了一口酒:“唔……叫花老叟帶走他們,你怕什麼,你沒聽見他剛纔說去西河商會嗎,那他們現在就已經在西河商會了。”
一聽到“叫花老叟”,凌成通的臉色不禁變得古怪起來:“這傢伙怎麼來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