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麼了?”
別說寧天宇,便是別的長老,臉上也都露出了關注之色,然而枯木真人卻並沒有立刻公開傳音符,反而擺了擺手:“剛纔的事情,你先接着繼續說。”
“好的!”
寧天宇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就恢復了常色,枯木真人不由欣慰的點點頭,處變不驚,城府不錯,看來小師弟在自己的着力培養下,果然大有長進。
“師兄,雖然我們確實沒有靈藥山那樣的資本,但也不用妄自菲薄,本派數千年的底蘊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正魔雙方真要對我們動手,就算那些元嬰期老怪親自出馬,可我們卻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又有護派大陣相助,就算不敵,可他們要將本門連根拔起,也會崩掉幾顆牙,這顯然是吃力不討好的傻事,那些元嬰老怪一個個奸猾似鬼,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寧天宇說這話時胸有成竹,頓了一頓之後又接着敘述:“何況此消彼長,他們滅我天目山時既然會有損失,那麼相印的,另外一方就會趁機坐大,你說他們會幹這樣的傻事嗎?”
“嗯,有理。”枯木真人手模胡須,蒼老的面容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自己是太着急了些,居然沒有想到這麼淺顯的道理:“那照你之意,我們是可以不用搭理了?”
“當然不行。”寧天宇搖了搖頭:“正如掌門師兄所說,他們的耐心是有極限的,現在雙方都沒有準備好開戰,所以縱容本門拖延,可一旦下定決心開打,首先被清除的就是搖擺不定的牆頭草啊,那時候說不定正魔都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沒有這麼誇張吧!”臉色黝黑的長老忍不住開口了:“小師弟,那依你之見,應該怎麼辦?”
“暫時先拖。”寧天宇在璇璣閣中踱步:“師兄。我們不能再墨守成規了,多多派出弟子,去打探情報,只有瞭解足夠的信息後,我們才能決定是依附正道還是魔道。”
“小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讓我們少與別派地修真者往來,你竟然……”那神態威猛的漢字勃然色變。
“馮師兄。不是小弟忘記了門規。而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幽州修真界地形勢。你以爲我們真地還能固步自封。偏居一偶。這衝突地漩渦是誰也跑不了地。”隨即他俯身衝着枯木真人行禮:“師兄明鑑。小弟此舉。都是爲本門考慮。事不宜遲。請你快下法諭……”
“師兄。不可!”那威猛漢字依然是一副不願意妥協地神色。了。”枯木真人一聲大喝。渾身地靈力沛然而出。正在爭論地兩人嚇了一跳。聲音嘎然而止。
枯木真人地臉上露出一絲疲倦之色。彷彿就這一瞬間。又蒼老了許多。嘆了口氣:“茲事體大。讓我再好好考慮一下。”
迫於掌門地權威。其他人自然不敢在說話。又過了片刻。寧天宇才重新開口:“對了師兄。那傳音符裡說地什麼?”
“你自己看吧!”
枯木真人袖袍一拂。那傳音符化爲一道火光落入到了寧天宇手中。他將神識注入。片刻後擡起頭。臉上露出一絲駭然之色:“極惡魔尊唯一地入室弟子。居然要來我們天目山中?”
“什麼,那小魔頭來這裡做什麼?”
“多半是不懷好意。師兄。我們該如何是好?”
其他長老也嚇了一跳,這些人修爲雖高。卻一個個不通世務,頓時急得六神無主,只有寧天宇在稍一思索後就恢復冷靜了:“掌門師兄,這件事情屬實嗎?”
“十之八九,應該不會有錯,這消息是我早年在外遊歷時的一個老朋友發給我的,我與他是過命地交情,他爲人也很謹慎,若無十足把握,不會發來傳音符、”
“這可就難辦了,那小魔頭來這裡做什麼,究竟是他獨自的行爲,還是有極惡魔尊的授意。”寧天宇撫頭沉吟。“不清楚,傳音符裡僅有這麼一句,老友說具體的情形他也不是很瞭解。”枯木真人同樣在開動着腦筋:“不過魔尊昨天的信函裡對此事隻字未提,由此推斷倒極有可能是那小魔頭自己地決定。”
“這種可能性確實很大,但不管如何,我們一定要保證這個小魔頭的安全,我聽說那小子不僅是魔尊的弟子,而且還是他在世俗界唯一的後人,平時可寵溺得緊。”寧天宇神色凝重的建議。
“嗯,小師弟這話倒是不錯,不管如何,我們總不能給極惡魔尊那傢伙以口實,在天目山期間,不能讓那小子出事。”
其他長老倒也不是完全的白癡,偶爾也能提出一點有用的建議。
“對了師兄,那小魔頭姓甚名誰,修爲怎樣,長相如何?”
“這……”一連串的問話,倒將枯木真人弄得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原因無他,極惡魔尊這個寶貝徒弟,可是神秘得緊。
須知,極惡魔尊當初就曾經動手弒師,他由己及人,原本一生都不願意收徒,可後來卻偶然遇見了自己在世俗間的唯一後人。
而且那小子擁有極其優秀地靈根,有了血脈的聯繫,魔尊這纔打消顧慮,將其收歸門下。
可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魔尊極少讓他露面,除了少數幾個心腹,極魔洞中,竟然沒有幾人見過這位少主。
“長相不知道,姓名也不清楚,修爲應該在築基期吧!”枯木真人沉吟着道。
“有沒有搞錯,師兄,怎麼找?”
“呵呵,怕什麼,極惡魔尊乃是鬼修,這擁有陰靈力的修士本來就少,何況那小子既然是魔尊的弟子,修煉的自然也是《玄魔真經》,玄魔之氣威震天下,只要留意一點,還怕認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