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軻很快就皺眉,那種感覺讓他心裡砰砰砰直跳,待他想細究,卻無從找起。
秦軻眉頭皺了皺,看着這道劍痕,神色若有所思。
“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秦軻自語,忽然他深吸一口氣,神色肅然,再次揮劍向前劈去。
秦軻很確定,剛纔那道靈光對他非常重要,他目光如電,要再次重複剛纔的動作,想重新抓住那道靈光。
如同剛纔一樣,秦軻將淺劍十三疊施展的如同潮水一般,傾瀉向對面的牆壁。
牆壁無比堅硬,沒有一絲晃動,更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秦軻精神專注,盯着對面的牆壁,腦海裡無比冷靜。
啪
不知道過來多久,秦軻長劍忽然發出一聲怪異的聲響,他臉上立時露出喜色。
“終於小成了。”
淺劍十三疊七疊是小成,秦軻之前已經練到了第六疊,而今終於小成,淺劍十三疊算是初具威力了!
秦軻暗吐一口氣,長劍不停,繼續向着牆壁揮動,他始終在追尋剛纔腦海裡一閃而過的靈光,心裡咚咚咚直跳,他無比清晰的感覺到,那個非常重要!
小成的淺劍十三疊,揮動起來,如同一道道劍光疊成,每一劍下去都好像無數劍在齊齊向下,隱隱有鳴空之聲。
一轉眼就小半時辰過去,剛纔那種感覺始終沒有再出現,秦軻無論如何再揮動長劍都不能在牆壁上留下一絲痕跡。
“奇怪,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看着那道清晰的劍痕,秦軻微微皺眉,心裡一動,手裡的長劍向着那道劍痕劈砍過去。
他不再動用淺劍十三疊,只是不停的揮劍,向着那道劍痕揮去。
“如果能夠與那道劍痕契合,是不是就說,我就能找到剛纔的感覺?”
秦軻自語,旋即怦然心動,不斷的揮劍,劈砍向那道劍痕。
一劍一劍,秦軻眼中只有那道劍痕,長劍不停的劈砍過去,一點一點的不斷契合。
秦軻直覺手裡的長劍越來越重,彷彿要脫手而出。
噗嗤
突然間,秦軻手裡的長劍一顫,本來細小的劍痕,深了一分也長了一分!
“就是這種感覺!”
秦軻雙眼大睜,呼吸急促,長劍不停的向前揮去。
那道劍痕不斷的擴大,秦軻手裡的長劍越發沉重,彷彿要握不住了!
秦軻雙目越來越亮,整個人的呼吸都好像停止了,他發現了,他知道了!
他以前練劍,將一切力量都放在了手腕上,限制了長劍的威力,而今彷彿力量都集中在劍尖,威力自然就增加了。
“不對,這還不是最強,必須找到揮劍的最佳狀態,劍招的威力纔會更強。”
秦軻前所未有的興奮,也更加的專注。
淺劍十三疊綿綿不絕,如同長長的劍雨,向着對面的牆壁傾斜。
噗嗤噗嗤
一道道劍痕開始出現,但深淺長度卻不一,顯然,他每一劍的威力還不一樣,並沒有找到‘平
衡’!
秦軻揮汗如雨,卻毫不知疲憊,長劍揮灑中,對面的牆壁出現一道道新的劍痕。劍痕不斷的擴大,深度也在增加。
秦軻心臟咚咚咚直跳,直覺無比舒服,忍不住的沉浸在其中,慢慢的進入了一種奇異狀態,只顧不斷的向着牆壁揮劍。
不知不覺中,他的淺劍十三疊越發純熟,一劍劍的威力也在增加,牆壁上的劍痕密集如雨,慢慢的趨向一樣。
而此刻,躺在秦軻家後院石階上熟睡的老頭猛的坐了起來,睜開雙眼投向劍池方向。
旋即他又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小傢伙倒是比我想的聰明,這麼快就領悟了修劍第一境。”
而在一處不知名地方,秦家家主秦守元盤坐在一棵晶瑩的樹下,閉目沉息,仿若睡着了。忽然間他眉頭微動,擡頭望向天空,如沐春風的一笑道:“倒是可塑之才。”
秦軻自然不知道外界的反應,更不知道自己踏入了一個未知的境界。整個人處在一個似醒未醒的奇特狀態,完全不知疲憊,長劍層層疊疊,如雨如霧,全都涌向對面的牆壁。
牆壁上的劍痕交錯,無比狼藉,幾乎覆蓋之前所有的劍痕。
轟轟轟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秦軻腳下的地面劇烈顫動,厚厚的塵土落下,將秦軻給驚醒了過來。
秦軻滿臉汗水混合着塵土,很是狼狽,但雙眼卻無比明亮。
“我找到了……”
他大口喘氣,胸口劇烈起伏,嘴角帶着笑意,直接向地上倒了下去。
他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直覺一點力氣都沒有,想狠狠的睡一覺,而倒下便直接脫力的昏睡過去。
就在他昏睡的剎那,他對面那道滿是劍痕的牆壁,輕輕晃動,如同一面鏡子,將他映照在裡面。
秦軻更不知道的是,此刻,整個秦家都被驚動了。
大長老二長老等其他長老執事,甚至是剛剛突破正在閉關鞏固境界的秦守振也被驚了出來。
一羣長老執事站在三人身後,站在二層執法殿上,眼神中帶着疑惑與驚異的望着劍池方向,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只有大長老與二長老目光灼灼,身體隱隱都有些顫抖。
滿天白髮,神色蒼老的大長老,嘴角有些哆嗦的轉頭看向身側的二長老。
二長老臉色枯槁,表情一直漠然,此刻很是怪異,似哭似笑,轉頭與大長老對視。
兩人目光閃爍,彷彿無聲交流了什麼。
驀然間,大長老猛的一敲柺杖,整個執法殿都顫了下,聲音冷漠無比道:“立即封鎖劍池四周,任何人不得泄露今天的事情,但凡有人泄露,執法殿不用請示,直接擊殺!無論如何人!”
身後的一羣人聽的心驚膽戰,這樣的命令,不說現在的秦家,即便霸道如老家主都不曾下過!
衆人紛紛向二長老看去,如今秦家實際上是由大長老與二長老共同管理的,如果二長老反對,這樣的命令根本發不出去。
一向沉默寡言,臉色枯槁的二長老,此刻身上更是充滿了冷意,一縷凌厲的劍氣橫亙在執法殿上空,惜字如金道:“殺無赦!”
衆人心裡更加驚恐了,這樣的命令,不
論哪一個家族下去,都會有可怕的後果,會引起族人的強烈反彈,留下分裂的種子。
突破之後的秦守振,越發的威嚴方正,站在兩個長老身後,眉頭微皺,不卑不亢道:“敢問大長老,這件事長老們是否可以知情?”
秦守振突破到了靈元境巔峰,在秦家地位直升,儼然是大長老二長老之後的第三人!
大長老看了他一眼,剛要說話,一道清朗又帶着霸道不容拒絕的聲音在衆人頭頂響起:“不用了,這件事大長老二長老知道就好,其他人不得提起半句!”
“家家……家主……”有長老更加震驚,劍池的震動,居然將家主都給驚動了,而且說出了這樣霸道的話語。
秦守元不但是家主,更是玄元境強者,秦家沒有人可以反抗他的命令。
大長老面無表情,看了眼天空,見家主沒有現身,便淡淡道:“其他人都去吧,守振留下。”
其他長老面面相窺,雖然心裡疑竇滿腹,卻也知道這件事對家族肯定非常重要,都默然答應一聲,紛紛轉身離去。
秦守振剛剛突破,境界不穩,劍氣甚至都無法抑制住,不斷的從體內溢出。
二長老走到秦守振身前,乾枯的手掌放在他肩膀,秦守振立即全身一震,紊亂的劍氣立即消散一空,本來有些皺着的眉頭也隨之鬆開。
他微微躬身,道“謝二長老。”
二長老沒有說話,又退了一步。
大長老見人都走了,一揮手,三把無形的劍落在三人上方,無形劍氣激盪,隔開了外界。
這個時候,大長老連上才露出笑容,看着秦守振道:“這種事,秦家歷代發生過幾次,最近一次,是老家主在劍池修煉的時候。”
秦守振本來微帶疑惑的目光驟然亮了起來,想到了一些傳聞,道:“大長老是說,有人溝通了劍池內的那把祖傳神劍!”
大長老笑容滿面,點頭道:“這件事家族歷代都是嚴格保密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爲我有權翻看一些大長老才能看到的記載。二長老知道,是因爲他當初也在劍池內。”
二長老沒有說話,但雙目中彷彿有着兩把小劍,劍氣逼人,無法直視。
秦守振終於知道大長老與二長老爲什麼下這樣的命令,甚至家主都支持。溝通劍池內的神劍,這等於秦家極有可能再次出現一個老家主那樣的強者。
先是家主突破玄元境,接着秦守振突破到靈元境巔峰,若是再讓與秦家恩怨甚深的明趙兩家知道,說不得會引起一場難以預料的軒然大波,更不利於保護家族的後起之秀。
秦守振身軀筆直,目光凌厲,沉聲道:“大長老放心,這件事我親自去辦,那些釘子早就應該拔除了,家族不安生的我也會讓他們安生下來!”
大長老與二長老微微點頭,整個秦家若是找出他們兩人都能信任,而且有足夠能力的,無疑就是眼前的秦守振了。
二長老看了眼大長老與秦守振,淡淡道:“這些都不急,先將人找到。”
大長老臉色頓時一僵,蒼老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秦守振嘴角也微微抽了抽,眼簾微垂。
三人說了半天,居然將正主給忘記了。
那纔是最關鍵,最緊迫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