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匍匐着前進的甲冑,樑羽有了一絲痛心,何時紋虎的後代淪落到這麼一步田地了,一絲暴怒從樑羽的胸中燃燒而起,火紅色的長髮飄然而立,猶如是一根根鋒利的針刺。好像是感受到了樑羽心中的無限怒意,火域伴隨着樑羽緩慢的站起,而愈發的耀眼起來,幽藍的火苗,猶如是那地獄來的使者一般,猙獰恐怖。
感受到氣流的不尋常動態,喬鑫橫目過來,看着此時的始傭者,雷鳴的般的聲響,卻猶如蚊蟲一般的振動傳進樑羽的耳朵中:“怎麼,看不過去了,發怒了。這是他應該承受的,我知道你一定和他有一絲關係,但是我不想管,也不願意管,我要做的就是要擊潰他的心裡防線,讓他徹底的淪落,哪怕以後只能是我身邊一條無用的家犬,我也樂意。我希望你能夠控制住你的情緒,因爲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否則,我不介意在多殺一個人。”
火紅的目子注視着那有些散落的喬鑫,因爲喬鑫的眼睛始終就沒有能夠正眼瞧他一眼。而隨着喬鑫的目光而下,那雙深情的目光,井然的落在已經毀去面容的黨晴身上。面容,這可是相當於女人生命的東西,竟然此刻被人損壞了,這意味着什麼?喬鑫不敢去往下深想,有的只是無窮的怒意和失落的痛苦,還有對於自己的自責。
看着那雙凌厲的目光,此刻變換的是如此的溫柔,樑羽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狂暴的氣息漸漸收斂,但是那雙火紅色的目子,卻是從來沒有服輸的盯視着喬鑫,這個足可以置於自己爲死地的男人。但是此刻他卻反而爲這個男人擔心起來,這個男人的反常舉動,應該不是他的本性,而造成這麼一直接原因的人,竟然是自己驚爲神女的黨晴。
情敵,還是戰友。樑羽那雙冷靜的火紅色目光有了一絲疑惑,因爲喬鑫的面孔中呈現出他所曾經流露出來的迷茫。那種感覺他在熟悉不過了,在自己向黨晴索愛未果的時候,自己就是這麼一副神情。又是一個痛苦的男人,樑羽此刻反而有了種和喬鑫同病相憐的感覺。
拉回那已經飄遠的思想,樑羽狠聲說道:“四爺,夠了,一切都應該結束了。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一樣。黨晴也是我心中的女神,但是我卻連她的半點心扉都沒有能夠得到,但是,我還是願意守護着她,希望看着她高高興興過好每一天,但是現在,我是親眼看着她在我面前被毀容,我卻無能爲力。我的心和你一樣在痛,但是你在折磨他,難道就能夠換回黨晴的完美面容了嗎?”樑羽撕心裂肺的說着,雙手有些哆嗦的指着那依舊匍匐着前進的甲冑。心裡有些恨意,同樣也有些可憐。
兩行熱淚總於是控制不住的從喬鑫那雙虎目當中滑落,是屈辱的悔恨。
搖了搖頭,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不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二姐,我恨不得把那狗雜碎給活撕了,但是我不能,不能,老子不能讓那雜碎死的那麼痛快。不能、、”渾厚的聲音,猶如是病倒的老人在**一般,憔悴蒼白無力。
“放了他吧!四爺,算我樑羽求你了,如果黨晴能夠感知到你所做的一切的話,我相信她也不會同意的。給他們一個痛快,我們聯合起來救治大寨主和黨晴吧?我一個人根本就治不好他們的內傷。”樑羽聲音有些嘶啞,但是那火紅色的目子,此刻明顯的出現了些許怒意,因爲就在他哀求的時候,喬鑫那雙肥腳狠狠的踩壓在快要靠近劉二的甲冑臉上,使他不能夠在前進一步,只能趴在那裡,嗅着那股自己在熟悉不過的液體和氣味,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在自己面前被人**。
“好,他奶奶的,老子聽你的,先救治好老大和二姐,等會在收拾他們這些狗雜碎。”喬鑫鬆開壓在甲冑臉頰上的腳,卻是把他拎起,丟在了一邊,找了根還算完整的布條,從人身上撕扯下來,把他給捆綁成糉子。
“二楞,你他奶奶的給那狗雜碎一個痛快,先斷了他的氣在滿滿的刮,孃的,聽着他的哀嚎,老子就心煩。”喬鑫罵罵咧咧的吼叫道。
二楞聽話的一刀下去,猶如是殺豬一般,一刀穿到底。只聽到一聲慘烈的哀嚎聲,便一切都化爲平靜,下手之熟練程度,不得不讓人咋舌。鮮紅的液體,從刀尖緩慢的滴落,滲入到那鬆軟的紅色土壤中。
聽着那聲慘絕人寰的哀嚎,甲冑本能的閉上了雙目,兩行英雄淚從其包裹的鐵甲外面滑落,爲其那花紋鎧甲增添了兩道鮮明的泉溪。
“小子,你說讓老子怎麼幫你,才能夠醫治好大寨主和二姐。”喬鑫很是不客氣的吼道。
樑羽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四爺,黨晴只是被爆炸的餘力所震傷,靠我們倆的內力輸搗,爲其化解那股戾氣,雖然不能讓其恢復傷情,但是卻也可以減緩一下她的痛苦,爲其傷情的好轉打下一個好的基礎。”
“恩,可是我不會你說的那個內力啊?”喬鑫無比鬱悶的說道,對於自己不能出手,感覺着一絲遺憾。
樑羽聽到他的話,此刻這才恍然大悟,雖然他們具有一身不錯的身手,但那卻是因爲他們天生異秉,空有一身才學,卻從來沒有進行過有效的修煉,靠着那股蠻力這才走到今天這麼一個地步,並不懂得去凝練自己的身體和氣神。
痛苦的搖了搖頭,樑羽說道:“那這樣,四爺,你看着我的動作,跟着我學就行,到時候你只要放鬆身心,任由我施爲便可。”
納悶的‘哦’了一聲,此刻的喬鑫簡直就如是一個聽話的鄰家小孩子一般,任憑樑羽的呼喚。
樑羽扶起昏睡的黨晴,對着喬鑫說道:“四爺,你坐在黨晴的對面,我坐在他的身後,看着怎麼坐的。”說着,樑羽便盤膝而坐,雙手平衡伸出,支撐着黨晴的後背,讓黨晴舒服的仰臥在他那粗壯的手心。
喬鑫聽話的來到黨晴的前面,有樣學樣的盤膝坐下,心想:“奶奶的,老子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窩囊氣,要不是救人要緊,此刻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不過看樣子這小子還真是有兩下子,如果他能夠教給老子的話,那就好了。二姐身邊真是能人倍出,要是我身邊也有這麼一個人物該多好啊?那兩個不爭氣的傢伙,每天就知道給老子開唰,關鍵時刻一點用處都沒有。”喬鑫不無冤枉伏虎和二楞的想到。
鬱悶的盤膝坐下,看着那支撐在黨晴後背的樑羽,在看看自己那粗壯的手臂,大聲嚷嚷的道:“小子,老子的手臂沒有那麼長,夠不到二姐的後背!要不你小子給老子換換,老子支撐着二姐,你從前面把你的手臂伸過去!”說着,還使勁的朝前伸了伸自己那粗壯的手臂,可愣是夠不着黨晴的後背,滿臉橫肉鬱悶的擠壓在一起,一副小子你敢於耍老子的樣子。
樑羽聽到那喬鑫的話語,不僅心中一陣苦笑,心想:“怎麼自己就碰上這麼一個大塊頭,連一點變通都不會。和剛纔他那犀利的手段,一點都不成正比。”
樑羽尊敬的賠出一個笑臉,說道:“四爺,你把你的手直接支撐在黨晴前面胸部就可以,記住,你一定要放鬆自己,不然的話,有可能連傷我們三人不說,還有可能加重黨晴的傷情。你等會只要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用想,就當成是美美的睡上一覺就行,等到覺該醒的時候,我會叫你。”
“哦”輕聲的哼唧一聲,喬鑫閉上眼睛伸出自己的手臂,手心向內,按在黨晴的身上。這種被人操控的感覺,讓喬鑫心中很是不爽,不僅在心中狠狠的問候了樑羽祖宗十八代的女性。不過身心卻是不敢有絲毫的雜念,咬緊牙關的放鬆自己的身體,唯恐自己的一絲慌亂,打擾了樑羽的療傷,造成黨晴的傷勢惡化。
看着那喬鑫肌肉凝縮的臉,不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看來你還是放不開,但願在關鍵時刻你不會慌亂纔好?否則我的一切努力都將是白費了。”緩緩的閉上眼睛,紅色的長髮再次橫立而起,幽藍的火苗好像是受到召喚一般,紛紛歡快的舞動起來,朝樑羽靠近,圍繞着樑羽快速的旋轉起來,一圈,兩圈,越來越大,直到把三人全部包裹在幽藍的火光中,這才停止他們的掠地擴張,以三人爲中心,快速的旋轉起來。在這火域中,形成了另一道風景線。
忙碌的伏虎和二楞,在這邊發生強烈的異動之後,便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來到那漩渦旁邊,席地而坐,緊張的注視着漩渦中的任何情形的變幻,手心都捏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