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精神一振：“十萬大山？”
“對，一定是十萬大山！”陸俊忙用力點頭道：“我絕沒記錯，因爲後來也跟教主說了一句，說靈獸宗這一下如魚得水，十萬大山裡全是靈獸，夠他們馴服的。”
楚離道：“靈獸宗能馴服靈獸？”
“這是自然。”陸俊道：“修煉哪一門靈獸心法，就跟這一種靈獸氣息相通，能夠彼此知道對方心意，配合默契十足，當初靈獸宗比咱們長生教還顯赫！”
楚離皺眉道：“駕馭靈獸……”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所修煉的御龍訣。
御龍訣能夠駕馭真龍，那玄武山呢，難不成也能駕馭靈龜？
其餘兩門，應該是駕馭朱雀與靈虎，還真沒見過朱雀。
陸俊道：“這在上古的時候，那真是神威凜凜，天神在靈獸跟前根本是小菜一碟，不堪一擊，靈獸宗橫行天下無人能擋。”
楚離點點頭。
他對靈獸的強大深有體會。
陸俊哼道：“教主跟我說，靈獸宗再強，進了十萬大山也是必死無疑，所以可能靈獸宗已然絕跡，徹底斷了傳承，所以你也沒抱那心思。”
楚離道：“那現在的引仙山與玄武山呢？”
“可能是別支吧。”陸俊道。
楚離慢慢搖頭。
他決定回去好好問問師父，引仙山與靈獸宗到底有何淵源，靈獸宗是否真絕跡，靈獸宗心法是否斷絕傳承。
——
深夜時分，楚離忽然出現引仙山，敲響了銅鐘。
大圓鏡智觀照下，董見心正閉關苦修，不由暗笑，看來進劍樓五層給師兄帶來莫大刺激。
月光如水般照亮着引仙山大殿，金龍將周敦禮帶回來。
兩人來到周敦禮的大殿，剛一坐定，楚離便道：“師父，咱們引仙山是靈獸宗的支脈嗎？”
他悄無聲息的出手制住陸俊，封了他的昏穴，回到引仙山要問個清楚，總覺得這件事好像蒙着一層輕紗，自己只要輕輕一戳就能破開。
“你怎知靈獸宗？”周敦禮問。
楚離道：“偶爾聽說，靈獸心法源於靈獸宗。”
周敦禮慢慢點頭，嘆一口氣道：“你還是沒死心，非要練成四門靈獸心法成神。”
“是。”楚離緩緩點頭。
周敦禮道：“引仙山確實是靈獸宗的支脈，靈獸四宗，龍虎雀龜皆是一宗，四宗之下還分爲各分宗，像靈鶴，靈蛇，靈鹿等等。”
楚離不由咋舌：“如此說來，天下各宗修煉靈獸心法的，皆屬於靈獸宗？”
“不錯。”周敦禮緩緩點頭道：“其實當初靈獸遷入十萬大山，靈獸宗在其中也起了莫大作用。”
“後來呢？”楚離道：“怎會分崩離析？”
周敦禮露出苦笑：“靈獸宗原本是想立足於十萬大山，從而成爲靈獸之主，而不僅僅是人類之主，可沒想到遭到靈獸們的反噬，全軍覆滅，後來建立宗門的皆是原本宗門不成器的弟子，沒能一起進入十萬大山，他們將靈獸心法傳承下來，至今未絕。”
“那爲何不以靈獸宗來傳承？”楚離訝然。
周敦禮搖頭：“都是些心高氣傲的，沒有宗門前輩，誰也不服誰，最終分開來各散枝葉，成爲如今的模樣，靈獸宗不復存在。”
“那除了御龍訣與玄武神功，另兩門心法真的絕傳了？”楚離問。
“是。”周敦禮點頭。
“天外天呢？”楚離擡頭看一眼殿頂。
“靈獸宗不在天外天。”周敦禮道。
楚離一怔。
周敦禮搖搖頭：“日後你成爲天神便明白了，現在不宜多說。”
楚離心思電轉，萬千念頭齊涌，靈光閃動如繁星，片刻後，捕捉到其中一個，若有所思的道：“看來除了天外天，還有別處。”
周敦禮笑了笑道：“現在知道這些對你沒好處。”
楚離道：“師父，天外天之上還有存在吧？”
周敦禮笑道：“不愧聰明之名，就說到這裡吧，……楚離你也該絕了尋找靈獸功法的心思，不必白費精神，有那時間還是多練練御龍訣，打磨得越純熟越好，日後益處無窮。”
楚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推測着天外天之上是什麼。
此界之上有天外天，天外天之上還有更高一層，那會不會更高一層之上還有更高一層呢？天一共有幾重？
周敦禮要起身離開，楚離忙道：“師父，宋知凡成天神之法究竟如何？”
“不可碰觸！”周敦禮肅然：“絕不可起這心思！”
楚離故作疑惑看着他。
周敦禮道：“將天神丹練成化身丹，此乃天地大禁，故天人降臨追殺他。”
“那爲何只追殺了一次？”楚離道。
周敦禮哼一聲道：“宋無忌付出了偌大的代價保住他，否則他早被天人所殺。”
楚離道：“他要找回弒天劍，是因爲宋無忌還有一套弒天訣，有了弒天訣，弒天劍威力足以輕易殺天神，他若殺天神，天外天也不會管？”
“他未受天所封，自然管不到他。”周敦禮道。
楚離沉吟着，微笑道：“我想天外天一定不會袖手，還有別的辦法。”
“不錯。”周敦禮慢慢道：“天外天會增強天神的實力，讓宋知凡知道何爲天外天，所以你要小心！”
楚離頓時凜然。
天外天這麼幹的話，唐旭陳貞吉輪明和尚他們都會實力大漲，這對他可不是好事，這些傢伙肯定趁機反擊，出一口惡氣。
周敦禮道：“好好修煉莫要懈怠，最好就在引仙山別出去，坐山觀虎鬥最好。”
楚離搖搖頭：“我還是想探一探長生教的底細。”
“那也好。”周敦禮道：“萬事小心，不成便喚爲師。”
“是。”楚離抱拳一禮。
周敦禮擺擺手，飄身出殿，然後扶搖而上，衝向低垂的夜幕，最終落到雲朵間的金龍身上，金龍長吟一聲，緩緩消失於雲際。
他忽然想到了一處地方會有靈獸心法，另外兩門心法的下落就在十萬大山！
可惜十萬大山比人類世界的範圍更大幾倍，憑自己的能力去找無異於從大海里找針，遙不可及，有些可笑，但通過別的辦法，未必找不到。
他想到這裡精神一振，露出笑容，驀然消失回到了山谷，拂開了陸俊的昏穴。
第二天一早，兩人出發與宋知凡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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