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渠忙道:“宗主,那就麻煩了!”
胡天橫冷冷道:“我倒是想知道哪個有這麼大的膽子!”
周白渠默然不語。
做都做出來了,再說膽子已經太晚了,關鍵還是找出這傢伙,殺掉他,免得天魔宗武功外泄,更重要的是,萬一他冒充天魔宗弟子行事,那就麻煩了。
從來都是天魔宗冒充別人,如今卻是別人冒充天魔宗,簡直成了笑話,嚴重打擊了天魔宗的威嚴。
他能想到這個,胡天橫身爲宗主,自然也想到了。
他鐵青着臉色,哼道:“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被人冒充,騙取了傳承,傳出去,簡直能笑死人!
宋軒終於停下了拳式,看過來,哼道:“看來是出什麼事了?哈哈!”
他看到胡天橫臉色不好,就莫名的高興,恨不得大笑。
“閉嘴!”胡天橫斷喝一聲,冷冷道:“有人冒充你獲得了天魔像的傳承,是不是很好笑?”
“不可能!”宋軒哼道。
胡天橫冷冷道:“那你是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他心情惡劣之下,再沒有耐心哄宋軒。
周白渠搖頭嘆氣:“宋師兄,這是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開天闢地第一回。”
宋軒皺眉道:“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咱們天魔宗可不是別的宗門,怎能認不出他來?天魔經的真假總能分辨出來吧?況且天魔像也會自動攻擊非天魔經的修煉者。”
周白渠苦笑道:“宋師兄,真要攻擊他,會得到傳承嗎?”
胡天橫道:“現在的關鍵是,他怎會冒充你,而不冒充別人!……所以他一定是瞭解你,一定與你有過接觸的!”
周白渠忽然一笑道:“宗主,會不會是樑師兄開的玩笑?”
“放歌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不會開這種玩笑!”胡天橫搖頭。
周白渠道:“會不會是樑師兄覺得咱們太過鬆懈,所以演這一出?”
“不可能。”胡天橫搖頭。
他若有所思。
樑放歌不會做這種事,也不會有這苦心,畢竟僅僅是年輕一代弟子,不會從整個宗門的角度考慮,但別人卻未必了……
“宗主,可有眉目?”周白渠忙道。
宋軒皺眉沉思。
他在思考自己最近見過的人,到底誰有可能假冒自己。
想假冒自己有一個前提,便是精通天魔經,否則絕不可能靠近天魔像,從而獲得傳承,最近接觸的人中,比自己的天魔經更深的人寥寥無幾,甚至修爲比自己更深的人一巴掌能數得過來。
“宗主,我有一個人選!”宋軒沉聲道。
“說!”胡天橫哼道。
宋軒道:“定如和尚!”
“他怎會天魔經?”周白渠擺擺手,笑道:“宋師兄,定如和尚雖是伏魔殿的殿主,但應該是不知道咱們天魔經的,天魔經的傳承與其餘魔宗不同,不可能外泄。”
天魔經的傳承之法與旁的宗門不同,魔像傳承保證了沒人能外泄,不會發生今天的事。
宋軒道:“那我再找不到旁人了,我接觸的人當中,只有這個定如和尚深不可測,勝得過我!”
“宗主,真可能是定如賊禿?”周白渠看胡天橫皺眉沉思,忙問道。
“大有可能!”胡天橫哼道。
他咬了咬牙:“這定如和尚就是個禍害,不是要死了嗎?”
“宗主,那要不要追殺他?”周白渠道:“不顧一切的追殺他?”
胡天橫凝視宋軒:“他果真命不久矣?”
宋軒在這個時候不會再鬧脾氣,正色道:“絕對錯不了!”
胡天橫扭頭道:“白渠,讓放歌回來!”
“是。”周白渠抱拳應道。
他匆匆而去。
小院裡只剩下兩人,宋軒沉默下來,轉頭看向別處,胡天橫沉聲道:“此人冒充於你,定然是對你有了解,近期別出宗!”
“知道。”宋軒冷冷道。
胡天橫閃身離開。
他回到大殿時,樑放歌已然出現,在遠離魔像之外。
胡天橫皺眉,一眼看出樑放歌功力大退。
樑放歌驟然消失,與胡天橫出現在他的院子裡,忙抱拳行禮:“宗主。”
胡天橫打量他。
樑放歌露出苦澀笑容:“定如和尚名不虛傳,差點兒死在他手上!”
“能讓血陽宗如此撓頭的定然極厲害的。”胡天橫頜首,他是知道張常懷沒能在楚離那邊討得了好的,但覺得樑放歌有天魔解體之術傍身,自保有餘,所以才放他去。
果然還真能脫身,不過也褪了一層皮,損失慘重,需要好好修養才能彌補,尤其對心境的打擊猶大,需要更長的時間。
但也未嘗不是一次機會,只要能斬殺掉這心魔,心境會更進一步,從而獲得天魔像傳承。
樑放歌道:“宗主急召可有什麼事?”
“有人冒充宋軒獲得了天魔像傳承。”胡天橫道:“會不會是定如和尚?”
樑放歌露出驚容。
這可是天魔宗從古至今沒發生過的事,出乎意料。
他呆了呆,回想與楚離交手情形,慢慢點頭:“有可能!”
“該死!”胡天橫咬牙:“好個定如和尚!”
“他中了天離宗的離恨珠,估計這幾天就要坐化。”樑放歌道:“臨死之前還要來這麼一出,到底是爲什麼,難道是想續命?”
“他中了離恨珠?”胡天橫露出笑容,撫掌讚歎道:“謝天謝地,那他死定了!……天魔經雖厲害,但他不可能短期內修煉圓滿,壽元難增。”
“……但願如此。”樑放歌慢慢點頭。
他心下卻不確定,見識過楚離的神勇與威風,不敢再小覷,臨死之際還要來獲得天魔經傳承,一定是有其用意,不會白費力氣。
“宗主,那就等他自己死好了。”樑放歌道。
“嗯。”胡天橫心神不寧的點頭。
他也隱隱覺得不妥。
他不擔心天魔經外泄,因爲沒辦法外傳天魔經,傳承需要天魔像,只是覺得不太對勁。
“你去歇一歇吧,妙相宗那裡不宜太過深交。”胡天橫道:“這些妙相宗的女人個個都不簡單,別被她們賣了還幫忙數銀子!”
“……是。”樑放歌遲疑一下,慢慢點頭。
他頗爲不捨,正與蘇妙妙處於旖旎曖昧之際,這般驟然離開,宛如澆了一盆涼水。
“把修爲補回來再說。”胡天橫似乎沒看到他的不情願,轉身離開。
樑放歌搖頭嘆息,只能坐回自己牀榻,開始調息運功,沒發現楚離在周圍觀照着他。
楚離下一刻出現在妙相宗外,已然化爲樑放歌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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