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並列天下第一
洛陽城東城！
有一條窄窄的巷子。巷子盡頭，是一片綠竹叢。
雅緻天成，隨風搖曳，清幽靜謐。
內中有一個小院，小院內有五間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造成。
院子以三尺高的竹籬爲院牆，院子裡餵養了十幾只大鵝，在院子裡肆無忌憚地走著，乍一看，給人一種鬧中取靜，世外桃源般的感覺。
而在院子裡，有一個穿著粗布衣，頭髮花白，年過六旬的老翁，正坐在院子裡的一個小竹椅上。
身旁放著剔好的竹片、柴刀等材料和工具，編織著竹筐模樣的竹具。
當楚源和任盈盈走到院門口的時候，老翁身邊的大鵝開始叫了起來。
老翁擡頭，正好看到了站在院外的楚源和任盈盈，綠竹翁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計，站起身來。
一邊去打開用竹子建造，比籬笆院牆略高兩尺的院門，一邊對楚源和任盈盈笑道：“姑姑、楚道長……”
將楚源和任盈盈迎進院子後，綠竹翁道：“還以爲姑姑你和楚道長成婚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任盈盈搖頭道：“怎麼會呢，這裡也是我的家！”
然後任盈盈又道：“我們準備去嵩山少林寺，路過洛陽城，正好我帶楚大哥回綠竹巷住幾天。”
綠竹翁道：“姑姑，你房間裡的東西我都沒動，讓楚道長和你住一間房就好。”
在招呼過楚源和任盈盈後，綠竹翁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
看得出來，他在任盈盈面前，表現得很是隨意。
而任盈盈也是如此，把楚源帶回到綠竹巷後，就把楚源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
她住在右邊的竹屋裡。
楚源跟隨任盈盈走進去後，只見屋舍內有桌椅几榻，無一非竹製，牆上懸著一幅墨竹畫，筆勢縱橫，墨跡淋漓，頗有森森之意。
桌上放著一把瑤琴，一管洞簫。
“盈盈，這是伱住的房間？”
楚源問任盈盈。
“不錯，綠竹翁住左邊，我住右邊，這邊三個竹屋，都是我的房間，除了一個用來睡覺休憩外，一個是廚房，一個是我彈琴看書的地方。”
任盈盈點頭道。
“那晚上我和盈盈你住一個房間。”
楚源看著任盈盈笑道。
“楚大哥，住一個房間可以，不許亂動什麼壞心思，綠竹翁可在呢。”
任盈盈用手指戳了戳楚源的腦袋，她沒好氣道。
她現在已經不像開始那樣，動不動就在楚源面前，流露出少女的嬌羞了。
“行，你說不動就不動！”
楚源答應道。
先口頭答應著，動不動到了晚上再說！
而且就算動了壞心思，他也是在幫任盈盈修練，他自己每次累得夠嗆，可一點好處都沒得到，全是爲了任盈盈好。
“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琴簫樂器，你還會吹簫？”
楚源看見桌上放著的洞簫，有些意外道。
以前的任盈盈，可從來沒有表露過這方面的本事。
“以前覺得教內爭權奪利不勝其煩，就住在了這綠竹巷裡，精研了不少樂器，琴簫都在其中。”
任盈盈對楚源道。
“正好楚大哥你會彈琴，我會吹簫，我們來一曲琴簫合奏吧！”
然後任盈盈對楚源道。
說起吹簫，楚源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便在任盈盈耳邊耳語了幾句。
“原來吹簫還有這個含義，楚大哥，你這人好沒正經……”
任盈盈聽完臉色緋紅，啐了一口楚源。
即便她已爲人婦，但是從楚源口裡，時不時蹦出來的一些東西，依舊會讓她面色通紅，面紅耳赤。
覺得楚源懂得男女之事太多了，而且方方面面，原本很正常的東西，都能被楚源聯繫到男女之事上，一點都不像個沒成婚，一直在青城山上清修的道士。
“楚大哥，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除了我之外，以前你沒有過其他的女人吧？”
任盈盈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楚源道。
“我乃道士，之前一心練武修行，和盈盈你成婚之前哪有其他女人？這些都是我自創《養陰還陽功》時，閱覽那些有關雙修、房中術的道經上看來的。”
楚源解釋。
身爲穿越者，不會開車的話，能叫穿越者嗎？
“我暫時相信你，至於你說的那種吹簫，別想了……”
任盈盈用懷疑外加羞惱的語氣道。
“盈盈，這也是修煉《養陰還陽功》的一種方法啊！”
楚源振振有詞地勸說任盈盈。
“到時再說，看楚大哥你的表現。”
任盈盈拗不過楚源，只能臉上有些發燙道。
隨後楚源和任盈盈，兩人拿起桌上的樂器，一人撫琴，一人吹簫，琴簫合奏起來。
除了之前的《笑傲江湖曲》、《青城山下白素貞》外，兩人又彈奏了一些古曲。
譬如《高山流水》和《陽春白雪》。
楚源又教給了任盈盈一首《千年等一回》。
楚源彈過一遍，再唱過一遍後，任盈盈用驚奇的目光看著楚源。
“這首詞曲叫《千年等一回》。”
楚源對任盈盈道。
“又是和《白蛇傳》有關的詞曲嗎？”
任盈盈已經習慣了，楚源會時不時拿出一首從沒聽過的動聽詞曲。
“不錯。”
楚源點頭。
“楚大哥，你真是太有才了。”
任盈盈用帶著愛意的眼神看著楚源。
磨合了兩次之後，兩人已經能熟練地用琴簫，合奏出這首《千年等一回》。
綠竹翁坐在院子裡，用竹片編著竹具，聽到了竹屋裡傳出的琴簫合奏聲。
聽著聽著不由得入了迷，手中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完全停了下來，沉浸在樂曲中。
等屋子裡的琴簫合奏結束後，綠竹翁才漸漸回過神來。
“好動聽的曲調，以前姑姑從來沒彈過，也沒聽別人彈過。”
“之前姑姑還讓我，以青城劍仙的名義，寫了一個名叫《白蛇傳》的故事，在普通百姓間迅速流傳開來，這兩首曲子好像都和《白蛇傳》的故事很符合。”
“看來這兩首曲子，也都是這位楚道長所作。”
“難怪姑姑這麼喜歡楚道長，還嫁給了他，除了絕世武功外，可能也是因爲對方不凡的才情吧。”
綠竹翁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重新編織著手中的竹具。
不長一段時間後，屋子裡又有動聽的琴簫聲傳出。
小巷中一片清涼寧靜。
翠竹、白鵝、竹屋、琴簫聲……
和外面熱鬧繁忙的洛陽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宛然身處於兩個不同的世界。
楚源和任盈盈在洛陽城裡，綠竹巷裡住了幾天。
過了幾日琴瑟相和的日子。
在這裡，任盈盈對楚源百依百順。
除了晚上照常練《養陰還陽功》外，楚源心心念唸的另一種簫技，任盈盈終究是讓他如願以償了。
……
第八日。
楚源和任盈盈，還是各自穿著一身道袍，一起離開了綠竹巷。
他們出了洛陽城，往東南方向的嵩山少林寺而去。
嵩山少林寺距離洛陽城不遠，只有不到百里而已。
不到一日時間，楚源和任盈盈就來到了嵩山腳下。
少林寺在中嶽嵩山西麓。
嵩山東爲太室山，西爲少室山。
少林寺院就在竹林茂密的少室山五乳峰下。
順著石梯一路往上，只見其古剎森嚴，即便隔著老遠，都可以看到那連綿成片的寺廟建築。
來嵩山遊覽的遊人，抑或者上香的信徒絡繹不絕。
其中有很多人，穿著綾羅衣衫，頭戴精美的髮簪和髮飾，一看便出自官宦之家，他們有馬車隨行，將馬車停在山腳，步行上山。
楚源和任盈盈也同遊人和香客一起步行上山，只見上山的階梯上，遊人香客如織，不愧是天下第一個古剎。
不久時間後，楚源和任盈盈隨著遊人香客，一起走到了少林寺大門前。
“兩位施主，請問是來遊玩的，還是來上香的……”
楚源和任盈盈，被門口四個穿著灰色僧衣，年齡二十左右的少林迎客僧攔住，其中一個開口問道。
“都不是。”
楚源搖頭。
“我是來討債的。”
楚源挽著任盈盈的手，打量著眼前的少林寺道。“討債的？”
“我們少林寺，可不欠任何人的債！”
“閣下，是來找麻煩的？”
聽到楚源的話後，那四名年輕的少林迎客僧頓時神色一變，用警惕的神情看著二人。
“不，你們欠我的債，方證大師答應過我，要把你們少林寺的神功《易筋經》交給我的。”
楚源道。
“敢問閣下是？”
楚源的話，讓四名年輕迎客僧心中一沉。
因爲之前方丈囑咐過他們，如果看到一個二十出頭，長相英俊，氣質出塵的道人來少林寺，一定不要輕舉妄動，趕緊去通知方丈和寺中首座。
“在下青城派楚源前來拜山。”
楚源道。
“楚源，你就是青城派的青城劍仙楚源！”
四位少林迎客僧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去年少林寺和武當派，聯手五嶽派，遍邀江湖中的朋友，一起去蜀地青城山討伐青城派的事情，天下武林皆知。
只不過結果卻是以青城劍仙楚源，一人打敗正道武林諸多高手爲結局。
自家方丈方證大師，跟武當派掌門沖虛道長，外加五嶽派掌門嶽不羣，以及崑崙派掌門震山子一起聯手，卻依舊不是這位青城劍仙的對手，全都敗在對方手中。
現在江湖武林之中，已經有人說這位青城劍仙，是正道武林第一高手。
和魔教教主東方不敗，這個邪道第一高手。
並列天下第一。
楚源還沒有說話，便立即有上百名手拿長棍的武僧，一起從少林寺的大門內衝了出來。
他們將手中長棍指著楚源，皆虎視眈眈，神色警惕地看著二人。
“劍仙前輩稍等，小僧這就去請方丈。”
然後四個年輕少林迎客僧，領頭的那一人回過神來後，對楚源恭恭敬敬道。
眼前這位可是打敗天下黑白兩道無敵手，被稱作正道第一高手的青城劍仙，此事絕對不是他們幾個迎客僧能處理的。
“去吧，我等著。”
楚源無所謂道。
“前輩稍等。”
留下一句話後，迎客僧離去兩人，進去稟報去了。
而原本上山的香客，或是來少林寺遊玩的遊人，看到少林寺武僧，竟對這一男一女兩個道士這麼看重，他們心中皆十分好奇。
紛紛停住腳步駐足圍觀，議論起了楚源和任盈盈的身份來。
“青城劍仙是誰？”
“青城劍仙你都不知道，這可是如今正道武林的第一高手，有人將他和日月神教的東方不敗，並列爲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的高手，難怪令少林寺這麼興師動衆，大動干戈？”
“數月之前，據說少林、武當、五嶽聯手，邀請諸多門派和高手，一起討伐這位青城劍仙所在的青城派，再加上黑道武林覬覦青城派神功，青城派面臨黑白兩道圍攻的境遇，結果便是這位青城劍仙，在青城山山腳，一人擊退黑道武林數千人，殺千餘人，後來又打敗正道武林掌門在內的諸多高手，堪稱打敗黑白兩道無敵手！”
“我也聽說了，據說那一戰，在青城山腳下，打得血流成河，如今都還有黑道武林高手的屍體，被青城派吊在崖壁上，少林、武當、五嶽三派掌門因爲落敗，兵器也被青城劍仙繳獲，釘在青城派山腳的崖壁上。”
“這青城派這麼厲害，有青城劍仙這樣的高手，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
“一人能擊退數千人，殺上千人，這還是凡人嗎？”
……
聽到周圍路人的圍觀和議論。
任盈盈笑道：“楚大哥，他們說你擊退了黑道武林數千人，殺了上千人！”
楚源無奈道：“這謠言傳得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我明明只是用取巧的方法，以寡敵衆擊退上千人，傷了數百人而已，在普通人口中，卻變成了擊退數千人，殺上千人了。”
任盈盈道：“謠言便是這樣來的，你給他們解釋，他們也不會相信的，反正在他們眼中，楚大哥你是擊退數千人還是一千人，都沒有什麼區別，在他們眼中，你便是天下的絕頂高手，是快要成仙的人物。”
楚源道：“也是。”
前世網絡上的謠言，也是這樣被一步步誇大的。
反正對於普通人來說，他擊退數千人還是一千人，沒有任何區別。
在他們眼中，自己都是已經脫離凡俗的絕世高手。
“不過，這個正道第一個高手是什麼鬼？”
楚源有些沒弄清楚。
“我聽綠竹翁說過，隨著這幾個月，楚大哥你之前的戰績傳遍天下，經過發酵之後，天下武林已經將你認爲是正道武林的第一高手。”
“和我們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並列爲天下第一。”
任盈盈道。
“天下第一！”
“這個世界誰又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楚源卻搖了搖頭道。
而且他還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除了他已經見過，活了兩百餘歲的邋遢老道張三丰外，還有隱居在華山派後山的那位風清揚，另外得到風清揚傳授《獨孤九劍》，深藏不露的令狐沖，如今也不知道是何實力。
除了這三位，誰又知道這江湖上，還有沒有其他隱姓埋名的高手呢！
“楚道長光臨，真是讓我少林蓬蓽生輝。”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明黃僧衣，肩上斜套著袈裟的老僧，帶著一羣同樣身穿袈裟的老僧，從少林寺中走了出來，正是少林寺方丈方證，之前跟楚源交手過，差點死在楚源手中的方生也在其中。
“方證大師，我如約來拿《易筋經》，只要方證大師不動手，想將我趕下山去就好。”
楚源看著方證笑道。
方證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少林寺答應楚道長的事情，自然會做到，楚道長請……”
方證大師對楚源道。
現在主要的任務，是將楚源請進少林寺中。
不然楚源站在少林寺門口，少林寺又這般興師動衆，消息傳揚出去，少林寺的臉面都快被丟光了。
本來經過去年的那件事情之後，少林和武當在江湖上都威嚴大損。
楚源和任盈盈在方證帶領下，正要走進少林寺內。
“都撤了吧，面對這位楚道長，不用這麼大動干戈。”
方證正要離開，突然停住腳步，轉身對剛剛站在少林寺門口，那上百名持棍的武僧道。
他親眼看見過，楚源以一敵千的畫面，雖然使了手段，但楚源的武功是毋庸置疑的。
天下武林稱他爲正道第一高手，將他和東方不敗，一起並列爲天下第一，也算是實至名歸。
百餘名武僧對楚源毫無威脅，反而因爲少林寺的興師動衆，會讓本來不知道去年那件事情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後將此事傳揚開來，讓少林寺顏面盡喪。
“是！”
聽到自家方丈這麼說，那上百名手持長棍的武僧，也立時撤去了。
吩咐少林寺門口的迎客僧繼續迎客，恢復正常秩序後，方證和少林寺的一衆老僧，則帶著楚源往少林寺內而去。
很快楚源和任盈盈，就被他們帶著，來到了大雄寶殿旁會客的靜室中。
“楚道長，本來我少林寺答應的事情，肯定是會說到做到的，但是……”
方證一副欲言又止，有難言之隱的模樣。
“莫非方證大師想要賴帳不成？”
楚源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方證道。
“那倒沒有。”
看到楚源的眼神，方證大師腦海中浮現出數月前，楚源獨戰黑白兩道的畫面，他心中一凜道。
“只不過這《易筋經》只有一本，正好少林寺中也來了一位貴客，在求取《易筋經》，只能等他學完後，再以原本給楚道長抄錄一份了。”
方證解釋。
“除了我們之外，竟然有人在少林寺中求取《易筋經》？”
楚源神情意外道。
“不錯。”
方證頷首。
“此人是誰？”
楚源奇道。
《易筋經》可是少林寺的不傳之密，若是沒有特殊原因，少林寺恐怕也不會將其輕易傳於他人。
“此人正是五嶽派現掌門令狐少俠。”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方證告知楚源道。
“令狐沖，他也在少林寺？不是說他被帶去開封府找平一指治傷去了嗎？”
楚源問。
“之前五嶽派的人，的確將令狐少俠帶去開封府找平一指治傷，但是平一指還沒出手，就被人胡亂醫治，以至於受了極重的內傷，後來平一指出手，治好了他的外傷，卻治不好內傷，而我少林寺的《易筋經》，正好能治療令狐少俠的內傷，所以令狐少俠就被五嶽派送到少林寺來了。”
方證解釋。
楚源沒問爲什麼少林寺願意，把他們視作不傳之秘的《易筋經》傳給令狐沖。
他懷疑這就是數月之前，五嶽派願意同少林武當一起，討伐青城派的交易條件之一。
“那令狐少俠傷勢治療得如何？”
楚源問方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