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好恐怖的劍氣！
楚源沒有說話，只是提劍一步步向秦嶺十三巨寇走了過去。
說起來他和秦嶺中的山賊巨寇，還有些淵源。
當年他第一次獨自下山，路過秦嶺時，就遇到秦嶺山賊劫道。
也因此殺死了秦嶺之中的不少山賊盜匪。
“請指教！”
秦嶺十三巨寇的爲首者，是個身材魁梧高大，臉色黝黑，缺了右耳的大漢，他神色慎重地對楚源道。
畢竟這可是在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青城劍仙。
楚源沒有說話，只是一步步向著秦嶺十三巨寇走了過去。
眼看楚源對他們無動於衷，秦嶺十三巨寇眼中閃過了一絲慍怒，他們在江湖上也不是寂寂無名，即便是聞名天下的青城劍仙，又怎敢小視他們？
“諸位兄弟，隨我布龍蛇槍陣……”
秦嶺十三巨寇的大哥，立即一聲令下。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戰馬嘶鳴，十三匹戰馬一起衝鋒，他們提著手中長槍，朝向他們走來的楚源刺去。
所謂的龍蛇槍陣，其實是一種由軍中戰陣簡化來的武功。
秦嶺山脈，大無邊際，山林密佈，又多懸崖絕壁。
裡面隱藏著許多前朝敗軍和他們的後代，後來活不下去的本朝逃兵也往裡面聚集，久而久之裡面就形成了人數多達數萬的馬匪山賊，他們除了在深山裡開荒種地外，有時候還會出山，劫掠過往路人。
時間久了，秦嶺裡這些山賊馬匪的武功兵器，也都帶著軍中戰陣風格。
騎著戰馬朝楚源衝來的十三人，他們手中長槍以青龍擺尾式，又快又急又迅地向楚源點刺而去，槍尖化作十三道流星。
“江湖人都稱我爲青城劍仙，實則少有人知道，我的劍法真的不強。”
楚源看著向自己刺來的秦嶺十三巨寇道。
話音剛落，楚源前行的速度瞬間加快。
只一霎間，楚源就從秦嶺十三巨寇中穿身而過。
剛剛還向楚源衝鋒的秦嶺十三巨寇，他們的身體在楚源穿過他們身邊時，有短時間的定格。
然後下一瞬間，他們的眉心至嘴脣中間，出現了一道血線。
那血線出現後，以額頭眉心迅速向身下蔓延。
很快便蔓延至腰腹，自馬背上被一分爲二，像積木一樣倒塌在戰馬左右兩邊。
一時間鮮血噴灑，染紅了馬背，血腥味瀰漫。
“好厲害的劍招！”
“好恐怖的劍氣！”
“好似只出了一劍，就殺死了秦嶺十三巨寇。”
“這種劍法還不強，那什麼劍法強？”
“秦嶺十三巨寇的十三橫練太保，根本沒起任何作用！”
“江湖上劍客劍氣一般能有三尺，便已經算是高手。”
“可是剛剛距離這位青城劍仙最遠的秦嶺十三巨寇，足有一丈六遠，也就是說這位青城劍仙的劍氣，竟已經能發一丈六。”
在楚源一劍殺死秦嶺十三巨寇，青城山腳下，在經過片刻的寂靜後，衆人議論紛紛起來。
楚源卻依舊站在那裡，身上沒沾染一滴鮮血，他收劍回鞘。
劍氣這個東西，聽上去牛逼，實際上沒有那麼厲害。
壓根沒有前世武俠電影中，那種可以斬斷一切的效果。
其實就是將劍法練到一定境界後，施展劍法對敵時，以內力產生的氣機外放，有些類似於掌風。
楚源之所以用劍氣，就殺了這秦嶺十三巨寇。
是因爲楚源的劍法和內力，比他們強太多了，簡直就是碾壓，所以才用劍氣就這樣輕易地殺了他們。
“如果劍法有境界，第一重境界便是招式，第二重便是這劍氣。劍法到了劍氣境界，這說明此人的劍法，已經到了收發隨心的地步，江湖上的成名劍客，一般都在劍氣境界。”
“只是因爲我對於劍法有自己的感悟，再加上自創了數門劍法，所以劍氣能延升至一丈六。”
“但是相比於傳聞中，無招勝有招的劍法境界，還差了很遠。”
這些想法在楚源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過現在正在交手的過程中，卻不是楚源思考自己劍法的時候。
“誰還想與我過招，我都接著，單挑不懼，圍攻也可！”
楚源持劍目光掃視黑道武林這邊。
黑道武林衆人聽聞，有不少人被楚源的劍法和兇意嚇得連連後退。
但也有不服氣的人站了出來，朝著黑道武林衆人喊道：
“諸位，我們這麼多人，難道害怕他一個青城劍仙嗎？”
“沒錯，擒住青城劍仙，逼迫青城派拿神功秘籍來換！”
“大家不要怕，我們一起上！”
“他一個人，看能殺我們多少人？”
“青城劍仙再強，也終究是人，是人就能被打敗！”
一時間，所有黑道武林衆人，全都被鼓動，朝著楚源圍殺而去。
……
“沖虛道長、方證大師，我們要不要參與？”
眼看黑道武林那邊，開始圍殺楚源，嶽不羣問沖虛和方證。
“楚源被稱作青城劍仙，他的劍法的確有獨到之處，我們先不要動手，靜觀其變就好。”
沖虛道長道。
“沒錯，讓這些黑道武林衆人先上，消耗楚源的內力就好。”
方證大師也在旁邊點頭道。
“我們身爲名門正派，不可參與黑道對於青城劍仙的圍攻，以免落下口實。”
方證大師繼續道。
“那就聽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的吧。”
嶽不羣點頭道。
……
看到人數多達上千的黑道武林衆人，朝著楚源衝去。
楚源即將被黑道武林圍攻，任盈盈本來也想上前幫忙。
“不用，盈盈，你替我彈琴助陣，若我不敵，你負責將我從敵羣中救出來，我把我的性命交給你了。”
楚源卻注意到了任盈盈的動作，轉身對任盈盈道。
可惜，任盈盈不會他“魔音灌耳”的琴音，不然任盈盈還能當個控制的輔助。
“好！”
本來想上去支援楚源的任盈盈，心中感動之餘，當即答應道。
她拿下背上的七絃琴，盤坐在山道的石階上，將琴放在雙腿上，然後十指撫動琴絃，彈奏起來。
大敵當前，自然不能再彈《笑傲江湖曲》，任盈盈選擇彈奏《將軍令》。
在雄壯激昂的琴曲聲中，楚源持劍和這些黑道武林衆人戰在了一起。
由於對方人數佔優，爲了節省體力和內力，楚源也不求殺敵。
他只用手上長劍，施展辟邪劍法，以手中之劍，專刺敵人眼睛、下陰、腳掌、腎臟等弱點部位。
其實在這種人數居多的混戰中，傷而不殺才是最麻煩的。
因爲伱刺傷一個人，對方發出的慘叫，足以讓很多人膽寒不說，同伴還需要考慮，將傷者帶到安全地方，進行療傷救治。
楚源在這羣黑道武林衆人之中，來去如風。
他手中的長劍，在他揮動時，化作了一道讓人看不清的劍光。
每一次劍光閃爍，都會有幾名黑道人物，在慘叫中倒地不起。
不是被刺瞎雙眼，就是被刺中下陰、腳掌、腎臟等部位。
看著受傷之人，同伴無法見死不救，也只能分出一些人，將這些傷者帶到後方療傷。
他們雖然是黑道武林中人，都是窮兇極惡，刀口舔血的人物。
但終究不是獨來獨往，孑然一身之人。
他們也有朋友兄弟！
更會講義氣！
只要有朋友兄弟，只要講義氣，他們就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同伴身受重傷，任他們自生自滅。
這些人被救治時，就是楚源尋找到，再次出手破敵的時機和破綻。
所以看起來是千餘人圍攻楚源，真正能參與進來的，恐怕連七八百人都不到。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能參與圍攻楚源的人，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不斷減少。
……
而正道門派之中。
沖虛道長和方證大師，看到楚源只專刺這些黑道武林衆人的弱點，卻傷而不殺，心中不由一寒。
“此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心智卻非同小可。”
方證大師看著那些被楚源刺到要害，在倒地後哀嚎不已的黑道武林之人道。
“沒錯，他在這麼快的時間內，竟已經想到了破敵之法。”
沖虛道長點頭道。
他們兩人聊著天，沒聽到嶽不羣的聲音。
轉過頭來卻發現，嶽不羣竟一臉興奮地看著，在不遠處黑道武林人羣中奮戰的楚源。
還沒等二人詢問，嶽不羣便大笑道：
“哈哈，沒想到他也練了《辟邪劍譜》，我就說嘛，世上又有誰，能抵抗得了《辟邪劍譜》的誘惑！”
沖虛道長和方證大師，一時間面面相覷。
嶽不羣在衡山城金盆洗手大會上，偷襲殺了左冷禪，後又以絕對的優勢，先後打敗泰山派天門道長，和恆山派三定師太，強行將五嶽劍派合併爲五嶽派，別人不知道嶽不羣的劍法武功，爲什麼能突飛猛進，沖虛道長和方證大師卻是知道的。
武當和少林都知道不少，關於《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的秘聞。
眼見嶽不羣時不時做出一些，女子纔會做的陰柔動作，他們猜到嶽不羣可能修練了《辟邪劍譜》或是《葵花寶典》。
只是他們唯一沒弄明白的一點，是嶽不羣從何處獲得的《辟邪劍譜》抑或者《葵花寶典》？
而且剛剛嶽不羣說楚源也修練了《辟邪劍譜》，可是看楚源樣子，沒有一點女子陰柔動作，那像是修練了《辟邪劍派》的樣子？
“嶽掌門，你是說青城劍仙也修練了《辟邪劍譜》？”
沖虛道長忍不住問道。
“不錯，楚源是從福州城林家手中獲得的《辟邪劍譜》，他剛剛施展的劍法，明明就是“辟邪劍法”！”
嶽不羣點頭道。
本來他還以爲這世間，只有他一人自宮修練《辟邪劍譜》，現在看來，吾道不孤。
聽到嶽不羣的話，沖虛道長和方證大師一時間心中瞭然，這樣看來的話，嶽不羣獲得的《辟邪劍譜》，就是從楚源那裡獲得的。
“嶽掌門，老僧有一事不明，還請嶽掌門解惑。”
方證大師目光看向嶽不羣，詢問道。
“方丈請問。”
嶽不羣道。
“據老僧所知，無論是修練《葵花寶典》，抑或者《辟邪劍譜》，都需要自宮，修練者自宮後會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女子的陰柔動作，嶽掌門如此，當年的林遠圖遠圖公也是如此。”
“只是遠圖公原本是福建莆田少林寺的僧人，定力不凡，所以平時看不出異樣，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一絲端倪來的。”
“老僧看這青城劍仙中氣充足，一副男子面相，怎麼看都不像自宮了的樣子。”
方證大師道。
“方丈的意思是楚源沒有自宮？”
嶽不羣神色有些陰沉難看道。
“的確如此，老道也和方丈是一樣的看法。”
沖虛道長點了點頭道。
“可是這是爲什麼，楚源施展的明明就是“辟邪劍法”，爲什麼他沒有自宮？爲什麼他沒有自宮？”
嶽不羣看著不遠處的楚源，眼睛漸漸變得通紅，有種快要癲狂的感覺。
“會不會是楚源騙我？是他故意在給我的《辟邪劍譜》前，加了那兩句話？我給他的《紫霞神功》是真的，他爲什麼要給我假的《辟邪劍譜》？”
嶽不羣嘴裡的話越說越急，看著不遠處的楚源，他眼中出現了強烈的恨意。
他覺得是楚源陰險狡詐，是在故意害他。
所以纔在《辟邪劍譜》前面，加了那兩句話！
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聽到嶽不羣的話，心中恍然。
果然！
嶽不羣修練的《辟邪劍譜》，就是從青城劍仙楚源這裡換來的。
而且還是以華山派的不傳之秘，《紫霞神功》和其交換的。
“嶽掌門，據我們所知，《辟邪劍譜》和《葵花寶典》，都是有缺陷的武功，需要自宮才能修練，所以在這方面，青城劍仙應該沒有騙你。”
沖虛道長怕再這樣下去，嶽不羣會因爲此事瘋掉，耽誤接下來討伐青城派，將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訴了嶽不羣。
“可是，楚源他是怎麼做到，既練成《辟邪劍譜》，又不需要自宮的？”
沖虛道長的話，讓嶽不羣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他眼中的紅色和瘋狂漸漸褪去，可是他心中的疑惑，卻遠沒有解開。
若是以前不知道楚源也練了《辟邪劍譜》也就罷了，現在知道楚源練了《辟邪劍譜》還沒有自宮，他心中頓時有一團怒火無處發泄。
“這我們便不知道了，或許等會和楚道長交手時，嶽掌門可以問問他？”
方證大師道。
他用有些悲憫的目光，掃了一眼嶽不羣，一個爲了武功瘋魔之人！
只是，可憐了嶽夫人啊！
……
令狐沖和嶽靈珊所站的位置，距離三位掌門不遠。
所以他們剛剛的談話，令狐沖和嶽靈珊也聽在耳中。
“師兄，你說那位楚道長，真的也練了《辟邪劍譜》，是在故意坑害我爹嗎？”
嶽靈珊神情有些複雜道。
就連她爹都分不清，是不是楚源在故意坑害他。
嶽靈珊就更加分不清楚了。
所以她也不知道該不該恨楚源。
“他使用的這劍法的確怪異，招式兇狠刁鑽不說，動作迅捷詭異，還快得出奇，至於是不是他故意坑害師父，這我就不知道了。”
令狐沖搖頭道。
他不由自主地把楚源施展的《辟邪劍法》，和自己在後山太師叔那裡剛學會的《獨孤九劍》對比。
他剛學會的《獨孤九劍》以劍禦敵，講求後發先至，只攻不守，完全沒有任何防守。
誰勝誰負他也沒有把握，還需打過才知道。
“如果他真是故意坑害我爹，那這位楚道長可真是一個心思歹毒之人，他也和我華山派結下了大仇，這次我們五嶽派和少林、武當一起，討伐青城派完全是個正常的決定。”
嶽靈珊冷哼一聲道。
對於楚源和青城派，她心中本來還有一些愧疚和歉意的，聽完她爹的話後，她心中的愧疚和歉意頓時沒了。
“小師妹，結論不能下得太早，楚道長究竟是不是故意坑害師父，到時候一問就知道了。”
令狐沖道。
他倒不覺得楚源，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若是真對自己師父不懷好意，不將《辟邪劍譜》換給他就是了！
何必去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其中肯定有誤會。
嶽靈珊想了想，覺得自己師兄說得有理，也就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師兄，你剛剛一直看那個女道士是因爲什麼？莫非喜歡上人家了？”
突然，嶽靈珊語氣一轉道。
“絕對沒有，小師妹，我都快和你成婚了，心裡怎麼會有別的女人，那位女道姑應該是楚道長的紅顏知己，我之所以看她，是因爲覺得她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眼見自己小師妹吃醋了，令狐沖連忙保證道。
“大師兄，你編謊話也編個合理一點的吧！青城派以前那有女道姑下山，這個女道士明明是我們看到，第一個下山的女道姑。”
嶽靈珊不滿道。
“可能是我記錯了。”
令狐沖道。
“你覺得我們誰漂亮？”
嶽靈珊眼珠子一轉，又突然問。
“當然是小師妹你漂亮。”
令狐沖剛想說那個女道士稍微漂亮一些，但是看到小師妹狡黠的眼神，心中一凜，連忙道：“當然是小師妹漂亮。”
“哼，算你過關了。”
嶽靈珊冷哼一聲。
……
青城山山腳。
不知何時間，淒厲的慘叫聲越來越多。
哀嚎之聲，遍佈山野。
那些被楚源用劍刺中要害，遭到重創的黑道武林中人，還有同伴搭救。
不過眼見楚源不講武德，在他們救治同伴的時候，依舊再出手，且毫不留情。
沒人敢在戰鬥時，分心去救治同伴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被楚源刺傷的人數，依然沒有減少，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
很快，這個數字，就達到了百餘人。
並且依舊在不斷增加中……
兩百！
三百！
四百！
五百！
眼看這次來青城山的同伴，竟被楚源一人就刺傷了一半，到處都是一片哀嚎聲。
再加上遍地都是一些，或被刺瞎雙眼，或被刺中腎臟，以及下身之人，相比起來被刺穿腳掌之人，反而是受傷最輕得了。
這些人的慘狀，看上去觸目驚心。
還沒有受傷的人，一時間心驚膽戰。
他們不可想永遠做瞎子和太監。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打起了退堂鼓。
“劍仙，我們認輸！”
“是啊，我們敗了，我們認輸！”
“求您放我們一馬！”
“來招惹青城派是我們的不對，求您放我們一馬，我們以後再也不敢招惹青城派了！”
很多黑道中人停止朝楚源進攻，向楚源求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