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殺倭
閩縣、長樂二縣。
都是福州府沿海大縣。
不過，相比於長樂縣，閩縣更近一些。
長樂縣和福州城，中間相隔著一條閩江。
楚源和東方勝商議一番過後，決定先去閩縣。
主要也是因爲，閩縣那夥倭寇人數更少，只有一百多人，更好解決一些的緣故。
福州城往東南走八十里路，便是閩縣縣城。
閩縣縣城雖是府城周圍大縣，但終究和福州城這樣的大城比不了。
閩縣縣城，城圍只有七裡，高二仞，廣丈有一尺，女牆四尺。
城門前，有身穿皁衣，頭戴小帽，腰挎佩刀的五六名捕快，盤查進出城門的百姓。
楚源和東方勝並沒有進城，只是在城門口，打聽了一下關於倭寇的動靜。
“兩位這是準備……”
聽楚源和東方勝打聽倭寇的動靜，領頭那個有些年老，頭髮花白的捕快，打量著眼前二人，神色有些不解道。
最近閩縣不少村鎮的百姓，都往縣城裡逃，跑來避難。
這怎麼還有不怕死的，親自往倭寇手上撞的。
楚源道：“我們二人都練過武，是來殺倭寇的。”
聽楚源說二人練過武，是來殺倭寇的，老捕快瞬間肅然起敬。
老捕快豎著大拇指：“原來兩位是江湖大俠。”
老捕快繼續道：“倭寇兇狠，即便練過武，兩位也應該還是小心些。聽說倭寇近幾日，在關頭鎮一帶活動，剛劫掠過兩個村子，那兩個村子已經成爲焦土，遍地都是屍體，那慘狀，嘖嘖……”
向老捕快問明關頭鎮所在的位置後，楚源和東方勝便再次出發了。
他們兩個人都有輕功在身，也不用騎馬。
全力趕路之下，速度不比騎馬慢。
他們又往南走了二十里不到，就看了一個村子。
不過這個村子，已經成爲廢墟和焦土。
大火剛剛熄滅，有的地方還冒著黑煙。
原本的村落，已經被焚燬。
只剩下被燒黑的土牆輪廓，依稀能看出原本村莊模樣。
“好臭的味道！”
楚源聳了聳鼻尖。
這是一種，肉被燒焦的臭味。
“這是屍體被燒焦的臭味。”
東方勝皺了皺眉頭，分辨出這是什麼味道。
楚源臉色冰冷下來，他在廢墟中尋找。
果然看到了十幾具，被燒成焦炭的屍體。
看這些屍體的形狀和動作，身上也沒找到傷口，明顯是直接被燒死的。
其中不乏婦女和孩童，
另外，他們在村落廢墟邊緣。
還找到了兩三百多具村民的屍體，看身上都有致命傷口，像是直接被倭寇用兵器殺死的。
“這羣畜生。”
楚源目光冰冷，心中積聚的怒意，越來越盛。
而看到這些百姓慘狀，身爲魔教教主，見慣屍體的東方不敗，神情也逐漸冰冷下來。
“還有微煙，火剛剛熄滅，這羣倭寇離開不久，不到一天時間。”
東方勝分析道。
“走，我們追。”
楚源當即道。
東方勝二話不說，和楚源一起施展輕功，向倭寇離開的方向追去。
南方沿海地區，風雨說來就來，說去就去，地面常年溼潤。
而溼潤的地面上，最容易留下腳印。
正好不久前，此地剛剛下過一場急雨，只要順著地面上的腳印，就能很快找到這股倭寇。
這一追。
追到了次日深夜。
主要是這羣倭寇，行動方向不定。
他們雖然不畏懼小股官兵，但是卻懼怕朝廷派出大股官兵清剿，所以他們會時不時改變前進方向，讓人把握不到他們的行蹤。
這一趟追捕下來，他們中途又發現了一個被倭寇劫掠過後，只剩下焦土和廢墟的村莊。
不過這個村莊的運氣比較好，在這羣倭寇殺人放火後不久，天上就下了一場暴雨，將火給澆滅了。
所以除了被倭寇殺死的村民，還剩下四五十名，被倭寇準備燒死的村民，撿回了一條命，竟然活下來了。
問清楚倖存者那羣倭寇離去的方向後，他們最終在夜色下，一個名叫羅田村，距離閩縣縣城，不足十里的村莊外圍，追到了這羣倭寇。
……
田中信郎！
來自關東地區的扶桑浪人。
扶桑此時正處於戰國時期，各地大名混戰不休，他本是關東地區小田原城，一位失勢大名麾下的武士。
在自家大名大敗後，爲了躲避敵方大名的追殺。
他離開扶桑，來到海上，成爲一名流浪於海上的浪人。
過著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在一些海上勢力的召集下，和另外一些浪人聚集在一起，成爲倭寇。
聽說大明富庶，明軍無能，就遠渡重洋，來到大明劫掠。
來到大明雖然只有半個月時間，但是他們卻已經劫掠了七個村莊，搶了諸多財寶，女人更是隨時都能享用。
田中信郎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大明百姓。
反正在他和他同伴眼中，大明百姓便是羔羊。
今夜選擇這個村莊規模極大，大概有百戶人家。
他們在黑夜中，先是解決了村莊青壯組成的護衛，衝入村莊後，踢開村民各家房門，如若無人之境地搶掠和殺人。
“在這大明的日子，可要比在扶桑舒坦多了。”
“有殺不完的羔羊，搶不完的錢財。”
田中信郎說著大明人聽不懂的扶桑話，眼中滿是殘忍和興奮，衝進一家村民院子裡，接連砍殺了一對年輕夫婦，正要用手中倭刀，將院子裡一個頭發花白，滿臉恐懼，摔倒在地上，懷裡抱著一個四五歲男童，將其護在身下的老嫗頭顱砍下。
“倭寇，該殺！”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藍色道袍，頭髮束髻的青年，從院外如同鬼魅一般，越過院牆飄了進來，穩穩落在院子裡。
他目光冰冷！
明明距離自己還有丈遠，但是對方一掌揮來。
自己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像是被一輛馬車給撞了，整個人都從地上飛了起來，撞中院子邊緣的夯土院牆，連同院牆被撞塌後落在地上。
嘴中吐出一口鮮血後，他就倒地不起，徹底失去了意識。
如果拋開他的屍體研究的話，就會發現他的心臟已經四分五裂。
正是青城派的不傳絕學《摧心掌》。
而田中信郎也在臨死之前，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穿著。
對方穿著，像是大明的道士。
倭寇被殺，院子中那活下來，一直護著孫子的老嫗，良久之後回過神來，正想起身感謝楚源。
楚源卻已經腳尖輕點，身子越過院牆，消失不見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