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揉了揉眼睛,有跑近了一點仔細的看了看,是爪痕!
“老大爺,你過來看看,這個爪痕是什麼動物的?”
那位老者聽見我說這具屍體的身上竟然還有不明動物的爪痕,心中暗呼奇怪, 把菸斗裡的灰在地上磕了磕,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雪,一邊朝這邊張望着一邊朝這邊走來。
“老大爺,你看這…”看到這幾道痕跡,腦袋裡突然閃過了一些東西,可卻又抓不住,說不出來,雙手用力的搓了搓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從口袋裡摸出一根哈達門蹲到一旁,靜靜的悶頭抽菸去了。
老者走進後蹲下身子,仔細的看着這具實體上的痕跡,也是越看越皺眉,老者時不時把五指分開彎曲,用手模仿動物的爪子隔着空氣順着痕跡向下劃去,以此來推斷這痕跡的來源。
旁邊的小陳慢慢的從恐怖中掙脫了出來,表情也不像剛纔那麼緊張了,朱國慶見小陳沒事了,便往我們這走來,站在身後湊個熱鬧。
我們正在那裡費着腦細胞仔細的研究這個爪痕的來歷,身後的朱國慶卻突然出聲道;“這個…這個應該是貓的爪子撓的吧。”
“貓爪!”張嘯辰忽然失聲打斷了胡志國的自述,大聲的叫道。
“怎麼了?嘯辰,”旁邊的劉虎看到張嘯辰的反應這麼大,心裡奇怪,便忍不住出口問他。
“沒…沒什麼,胡志國先生,你繼續吧。”張嘯辰不知怎麼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那隻貓,會不會就是一直糾纏着我不放的那隻?
劉虎與胡志國並沒有意識到張嘯辰的反常,而是繼續的讓胡志國講了下去。
胡志國輕咳了一聲,接着說了下去。
聽到朱國慶的突然的一句話,我與老者都愣了一會,反映過來後才拍着腦袋想到,沒錯,就是貓,貓爪的爪痕!
可在這荒郊野外的,那來的貓?難道是野貓?朱國慶皺着眉頭想了想說;“會不會是野貓不小心撓的?”
“也許是吧,不過是一個貓爪痕而已,局長你不要多想。”老着站起身子,拿起剛剛點燃的菸斗,猛吸了一口說道。
“可是,局長,那,這也不對啊,整個村子共有一百多人,可…可這裡只有二三十具屍體啊,其他的村民呢?”
“其它村民?”我回頭朝着村莊望去,村莊裡依舊安靜的可怕,什麼都沒有,死一般的寂靜。
喵嗚,不知何時,一聲淡淡的貓的叫聲從遠處傳來,似有似無,當我豎起耳朵仔細去聽時,卻又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
也許是今晚的怪事太多了,我就近抓了把雪,胡亂塞到口裡,冰涼的雪水慢慢嚥下刺激着喉嚨,那種痛快的感覺一時間襲遍全身,感覺大腦清醒了一些後,轉過身看着朱國慶說;“先別管別的,你去叫上小陳,咱們先把這些死者草簡單的埋了,然後回去向上級彙報一下這次事件。”
我擡起手看了看手上的腕錶,已經凌晨1點整了,回頭對大家說;“行了,大家動手吧。”
朱國慶雖說有點不情願,但我這個現場官職最高的大領導發話了,他也只能小聲的發幾句牢騷,然後一路小跑的回到村口從我們的馬爬犁上拿下幾把原來放在爬犁上的鐵鍬跑了回來,小陳看了看手裡的破鐵鍬,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着我抱怨道;“胡局長,你看這破東西能用嗎?”
“雖然東西破,但是能用就行,當時抗美援朝裝備好不好?打小日本時裝備好不好?不都熬過來了,不要嫌手中的工具破,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要向前輩們學習啊,”
小陳被我的說詞給侃暈了,愣了一會後,雙眼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二話不說,直接到旁邊的凍土層那着鐵鍬狠命的挖了起來,那邊的朱國慶看見這場面後,老老實實的到一邊揮起鐵鍬挖坑去了,生怕在多說一句就被我冠上個反革命的帽子,那可真就欲哭無淚,死的比竇娥還冤了。
半個小時過去,我們一行人將這二三十具屍體全部掩埋,除了朱國慶那個標準的東北大漢外,每個人都累氣喘吁吁,蹲在地上大口喘氣的衆人看見仍然生龍活虎的朱國慶,心裡都在想,這小子的身體真不是蓋的,比黑瞎子都結實啊。
幾個人在原地蹲着休息了十分鐘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混合着雪水的泥土,搖了搖已經有些僵硬的脖子,看了一下四周,緊緊拽着棉襖一步一個雪坑的朝來時的土道走去。
有人說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可我現在覺得,現在比黎明之前還要黑暗,不,不應該說是黑暗,應該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色彩,周圍除了我與小陳的手電筒能照到的一點地方外,其餘的地方就像是被用墨汁染過的霧覆蓋了一樣,死氣沉沉,在這黑暗之中,手電筒的光線也顯得蒼白無力,以往在能將光亮射到二三十米的手電筒,現如今也只能在黑暗中射出五六米的又細又短的光線。
人天生就對未知的世界有着一種本能的恐懼,而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在天地還沒有分開處於混沌的時侯,跟本不知道周圍的情況,只能像個瞎子一樣小心翼翼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