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弈棋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駱德斌跟駱漢秋的想法甄弈棋不得而知,他們也不可能會告訴她,所以甄弈棋自然也不能夠給柳詩茗一個答覆。
“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你再忍耐幾天。”
甄弈棋看着柳詩茗一臉篤定的開口,她緊緊地攥住了拳頭,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想要給自己加油鼓氣。
看着柳詩茗住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甄弈棋當真是於心不忍。她已經命不久矣了,實在是不想再看着駱德斌跟駱漢秋造孽,不想再看到他們傷害其他無辜的人了。
“救我?”
柳詩茗(傅雅)挑眉,看向了甄弈棋,一雙眼眸之中透着幾分輕視,還有幾分甄弈棋看不懂的情緒,但是她卻能夠讀的出來柳詩茗(傅雅)的不信任。
“你能救我?呵呵,你幹嘛救我。你要救我的話,現在就放我出去啊。”
柳詩茗(傅雅)冷笑着看着甄弈棋開口,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她對於甄弈棋並沒有半分的懼怕跟恐懼,甄弈棋這種人放在古代那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她肯定是什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人。
指望她來救自己,傅雅還沒有那麼傻。
原本她也犯不着跟甄弈棋這樣糾纏,只是或許是因爲她在這地下室裡被關了太久了,她想要找人說話,不管是說什麼都好。再這樣把她給關下去,她真的是要瘋了的。
“我……我真的會救你,你相信我。”
“如果你想救我,你要把我放出去!如果你沒有鑰匙,你就去報警讓警察來找我啊!”
甄弈棋緊緊的咬牙,對着柳詩茗(傅雅)再次的保證。只是,她的話音剛落下,柳詩茗(傅雅)的情緒卻是越發的激動,竟是衝動着要向着柳詩茗撲過來。
鐵鏈被柳詩茗(傅雅)拽動,發出了一陣碰撞的聲音,柳詩茗(傅雅)雙眸通紅,看着她突然的向着自己衝過來,甄弈棋的心中猛地一驚,原本蹲在地上的她腳下不穩,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
柳詩茗(傅雅)的聲音是那樣的尖銳跟冰冷,透着濃濃的怒意跟敵意。只是,看着這一室的凌亂,又看着柳詩茗(傅雅)跟自己女兒差不多的年級,甄弈棋並沒有半分的氣惱,反倒是對她的憐惜不免又多了一分。
她努力的坐了幾分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而此時柳詩茗(傅雅)卻是趴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她,脣角勾着一抹莫名的冷笑。
她就知道這個甄弈棋是個軟柿子,竟然這樣就被自己給嚇到了。
可是,這樣卻着實是有趣,呵呵。
駱子兮當年那樣虐待自己的時候可否想到有朝一日甄弈棋會被自己嚇得摔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呢?
傅雅在心中控制不住的想着,對於駱子兮,那個給了她新的生命,卻又讓她活的生不如死的男人,她的心中有着複雜的感情。
她對駱子兮沒有半分的愛意
,卻是有着很深的依戀。可是,同時的她對駱子兮也有着很深的恨意,可是她卻又不敢去恨。即便是駱子兮已經死了,可是駱子兮給她留下的印記卻是已經深入骨髓。
傅雅愣愣的向着,眼神變得有些悠遠,沒有再做出什麼反應。而甄弈棋看着柳詩茗(傅雅)已經安靜了下來,膽子大了幾分,用手抓着鐵門的欄杆從地上起身。
柳詩茗(傅雅)的腳上拴着鐵鏈,控制了她的活動範圍,她根本不可能碰到自己。只是,剛纔在恐懼之下,甄弈棋忘記了這一點,而且也覺得柳詩茗(傅雅)好像真的能夠衝出來撲過來一樣。
甄弈棋舔了一下自己那有些乾澀的嘴脣,看着在地上大口大口穿着粗氣的柳詩茗(傅雅),心中猶豫了一下,終於是決定對着她全盤托出。
“柳小姐,真的很抱歉,我現在不能放你出來……”
傅雅聽到這話心中一陣冷笑,冷冷的轉過了頭去不願意搭理甄弈棋。
她就知道這個甄弈棋只會說漂亮話,根本就沒有膽量救自己。傅雅一早就清楚這一點,所以壓根兒就沒有抱什麼希望。
傅雅伸手揉着自己的被鐵鏈拴住的腳腕,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剛纔她情緒激動的衝了過來,腳腕被鐵鏈狠狠地勒住,如今正火辣辣的疼。
她從被關到這個地下室裡腳上就被拴上了這跟鐵鏈,只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她的皮膚只是紅腫而已,並沒有任何的破損。以爲傅雅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跟這跟鐵鏈作抗爭,即便是把鐵鏈解開了,她沒有沒有辦法打開那扇鐵門,更是沒有機會從這個地方逃出去。
所以傅雅從一開始就沒有掙扎,待在駱子兮身邊的三年,讓傅雅很清楚不要做自己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乖巧的寵物能夠活的久一些,她自然不會做些白費力氣又會惹怒別人的事情。
甄弈棋看着柳詩茗(傅雅)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心中有些焦急。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柳詩茗(傅雅)必然能夠聽見。不管她想不想搭理自己,這些事情甄弈棋都想要告訴她。
駱語嫣之前過的那段毫無希望的日子有多麼的難熬,甄弈棋全都看在了眼裡。就是從前兩天自己給杜亦宸打電話,告訴了駱語嫣自己的想法之後駱語嫣的眼眸之中才又出現了希望的光芒。
甄弈棋不想讓柳詩茗也像之前的駱語嫣一樣過着毫無希望的日子,人活着需要一個念想,就像是她自己現在一樣。雖然知道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可是她卻有一個目標,想要讓駱語嫣擺脫駱家的控制。
如此一來,甄弈棋也覺得自己不只是在等死。
“我手裡沒有鑰匙,只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已經得了癌症,我不想看着無辜的人受到傷害,所以在我死之前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傅雅聽到這話心中一愣,忍不住轉頭看向了甄弈棋。看着甄弈棋那消瘦的身體還有那似乎是比自己還要疲憊的神情,傅雅的心中劃過了一絲異樣,竟是忍不住
的信了幾分甄弈棋說的話。
“幫我把碗遞過來,不要讓他們知道我來看過你,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甄弈棋看着柳詩茗(傅雅)對自己的話有了反應,心中不免有了幾分雀躍。她看着柳詩茗(傅雅)開口,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焦急。
她來地下室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駱德斌跟駱漢秋即便是出去吃飯,也差不多該回來了纔是。駱漢秋的年級大了,基本上吃完飯就會回家,就算是在外面應酬也不會很晚回來。
想到這些,甄弈棋的心中不免又着急了幾分。
傅雅看着甄弈棋那着急的模樣,想着她所說的那句“不能打草驚蛇”,眼眸輕輕的閃了閃。她順從的拿着碗趴在地上給她遞了過去,始終一言不發。
“我先走了,找機會再來看你。”
甄弈棋拿到了碗心中鬆了一口氣,對着柳詩茗(傅雅)叮囑了一聲,便要起身離開。
只是,因爲心中太過於焦急,她起身起的有些猛了,剛纔又在地上蹲了太久,這一下子便感覺到了一陣眩暈,整個人都撞在了那鐵門上。
“啊……”
甄弈棋控制不住的痛叫了一聲,那倒一片空白,眼前卻是一片漆黑。她用自己僅剩的意識死死地抓住了手中的碗沒有將它摔在地上,整個人卻是靠在鐵門上,等待着意識清醒。
麻痹的身體漸漸的像是有血液流通起來,甄弈棋的意識漸漸的清晰了幾分,終於是睜開離開眼睛。她急促而短淺的呼吸了幾下,感覺到身體又恢復了幾分力氣,這纔對着鐵門之內柳詩茗(傅雅)點了點頭,細心的關上了鐵門之外的大門,拿着手裡的碗筷慢慢的向着樓上走去。
來到客廳,寬敞的房間仍舊是空無一人,甄弈棋的心中鬆了一口氣,那懸着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
她先去把鎖上了的大門打開,這纔拿着餐具進了廚房洗刷了起來。只是,碗還沒洗完,她便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甄弈棋的心中微凜,不自覺的咬了一下嘴脣,她連忙的將自己的手衝了衝,拿着一旁的毛巾擦拭了幾下,直接的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爸,德斌,你們回來了。”
甄弈棋揚起笑容,看着站在門口的二人打了聲招呼。
駱德斌跟駱漢秋正在換鞋,看着甄弈棋出來,二人皆是稍稍的愣了一下,而駱德斌看到甄弈棋身上的圍裙心中不免浮現出了幾分異樣。
他還記得今天把甄弈棋從醫院裡接回家的時候甄弈棋說了會準備晚飯等他們回來吃,可是下班的時候他跟駱漢秋有應酬,就習慣性的直接去了,直到飯吃到了一半,纔想起來甄弈棋已經出了院回了駱家老宅。
只是,即便是如此,駱德斌還是沒有給甄弈棋打電話,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跟甄弈棋皆是。
一頓飯駱德斌吃的食不知味,只想着甄弈棋身體不舒服,或許等自己回家的時候她就已經休息了。可是,卻沒曾想一進門就看到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