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成臨走的時候特地囑咐我:“白小飛,你要小心,趙龍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背後操縱他的人,另外,醫院並不安全。”
我回到病牀上躺着,梅玉成的話給了我很大的啓發,也開始想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對付我?
首先操縱趙龍龍的人要我的命,可是動機呢?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費這麼大力氣就是殺人玩,當然精神病除外,可是能夠一步一步蠶食掉趙家的人怎麼可能是個精神有問題得人呢?這個答案恐怕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那羣東北人爲什麼會想要我的命呢?我認識的東北一隻手都能夠數的過來,而且都是朋友,沒必要人家要這麼害我,要說和東北有什麼牽連的話,我媽好像年輕的時候和我大舅一家在東北住了好長時間,後來大舅就留在了軍區,我媽一個人回來合肥工作,可是隔了幾十年來找我麻煩,這恐怕說不通吧……
凌晨四點多了,這個時候正是熟睡的時間,可是我卻怎麼也睡不着,走到陽臺邊上,拉開窗戶,秋風蕭瑟,吹得我一陣激靈,摸出一支菸點上,想問題想的我頭都大了,腦子裡幻燈片一樣回放着剛剛梅玉成告訴我的一字一句。
“毒品……致幻……毒品……致幻”我小聲呢喃着這兩句話,好像之前是在哪裡聽過這些,“嗯?!胡隊長說過的那次毒品案的配方不就是說的這種新型帶有強烈致幻能力的毒品麼!”
我直接用菸屁股又續上一支菸,“可是不對啊,那次雖然抓獲了老闆的走狗陰陽臉和二蛋,但是張大斌不是在韓國把毒品配方給送出去了麼?唯一合理的思路應當只有一條。”
我用力的吸了一口煙,“假設那次胡隊長的抓捕計劃成功的話,毒品的配方順利的被繳獲,老闆因此遷怒於我,派人來殺我,這才合理,可是爲什麼張大斌要承認在韓國把配方給送出去了?這其中一定有不對勁的對方,陰陽臉和二蛋這邊我也算是全程參與,那麼問題就出在張大斌那裡,張大斌這麼做無非就是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腦子進水了!這第二個嘛就是他傳達給警方這個假消息擾亂警方的視線,難道說……”
我想到這裡大吃一驚,一下拍在窗臺上,這一下太用力,連自己受傷都忘了,掏出手機來給胡隊長打電話,原本以爲這個點應該胡隊長怎麼也等打個幾次才能接,沒想剛想起來電話那邊傳來胡隊長略帶疲憊的聲音:“小飛這麼晚了打電話來有啥急事?”
“胡隊長,那次在綿陽抓獲二蛋那夥人的時候繳獲的那個青銅小鼎呢?”我急急忙忙說道。
“放在我們隊裡保管,那玩意也不值錢,你不是知道的嘛,那就是老闆忽悠我們玩呢!張大斌不都交待了嘛?!”胡隊長說着還打了個哈欠。
“你現在在哪裡?”
“這不在隊裡嘛,剛出完任務回來,好幾天沒閤眼了,就準備在辦公室裡咪一會。”
“快去看看那個青銅小鼎在不在了!快點!”我急的聲音大了起來。
“怎麼了?到底什麼事兒啊?”聽出來我話裡的焦急,胡隊長此時也嚴肅了起來。
沒過兩分鐘,“我操!上次繳獲的那個青銅小鼎呢?”我依稀聽到那邊胡隊長的聲音。
“小飛,那個鼎不見了,問誰誰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啊?”胡隊長把電話放回嘴邊。
“胡隊長,張大斌根本就是在說謊,他就是一個***而已,爲的就是麻痹警方的神經,上次我們抓獲二蛋那夥的人的行動其實是成功了的,那個青銅小鼎肯定藏着毒品的配方,張大斌的行爲應當是老闆在得知二蛋等人行動失敗之後作出的部署,爲了就是麻痹你們對青銅小鼎的保護,不出意外的話警隊的內部是不乾淨的,否則老闆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拿到配方。”我把自己的推理全部說給胡隊長聽。
胡隊長聽了沉默了一陣,我能想象他此時此刻的表情:“你怎麼知道的?”
“說起來巧合,我這不是被趙龍龍害的住院嘛,有一個相關知情人士告訴我,趙龍龍其實是被人給控制了的,至於這背後的一切,都是一羣東北人操縱的,趙家就是被他們一點一點的蠶食了,至於他們的目的則是要趙家一件機密的東西,最重要的是,那個人告訴我一件事,之前他們曾經展示過這種毒品和你跟我說的新型毒品的特徵完全一樣,他們也曾經嘗試過投入市場可惜這種毒品並不穩定,死了不少人,後來這件事也就完了,我懷疑這就是新型毒品的試驗品或者說是未完成品。”確實從趙龍龍被控制的時間上來說也符合。
“保持聯繫,我馬上來山西。”電話就被掛了。
我把電話放進口袋裡,“蹬蹬瞪”門外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我下意識的轉身:“誰?!”
此時整個醫院靜悄悄的,外面一點動靜沒有,我更覺得毛骨悚然,屏住自己的呼吸,輕手輕腳的向門外挪去,打開門左右一看,走廊在節能燈的光線之下無限拉長,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我的幻聽?”這段時間神經高度緊張,壓力大出現幻聽也正常,腦子裡突然閃過梅玉成最後說的話:“醫院並不安全!”
一股腦坐起來,繼續待在醫院豈不是等着狼來吃麼?起來換下了病患服和拖鞋,準備連夜掏出醫院。
東方泛起魚肚白,打開病房的門,左右看看沒人,輕輕關上門朝着電梯溜過去,值班臺的小護士瞌睡打的正香呢。
走進電梯裡面,想起來梅麗住在二樓,準備先去看看,也看看梅玉成有什麼指點。
這個樓層值班的護士攔住了我,“哎,說你呢,幹什麼的?探病時間早就過了!”
“哦,我是病人家屬,你忘啦,來換班的,小秦美女!”我撇了一眼他別在心口的銘牌。
果然女人都是要誇的,隨便說兩句甜言蜜語就糊弄過去了,走到梅麗的病房前面,發現裡面還亮着燈,梅麗的病房和我的一樣,都是單人間,當然李達也活動了不少關係。
輕輕敲了敲門,開門的竟然是李達,他看見我也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不好好休息,穿這身衣服想溜哪去?”
“嗨,你也知道我在醫院呆不住”走進病房裡坐下,梅麗的牀被拉上了簾子,我看了看周圍,“梅麗他爸呢?昨晚上還碰見他來着。”
“回去了,老人家熬不住,我在這盯着。”李達做到旁邊的沙發上。
“那看來是認可你了嘛,好事啊”我笑了笑,可是這病房裡總是給我一種怪異的感覺。
眼睛一掃看到簾子下面垂下來的杯子好像動了一下,“梅麗最近情況好點了吧。”
“誒,還不就是那樣,醫生說身體狀況都很好,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李達有些黯然。
我站起來,作勢要拉開簾子,“你這麼捂着她幹嘛,這凌晨空氣多好。”
李達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尷尬,他笑了笑:“我剛給他擦完身體,還沒穿衣服呢。”
“哦”我抽開手,“你那隻天梭表怎麼沒帶?”
“今天來的匆忙,忘了唄……”
“我去你大爺的”擡腿就是一腳直踹要害,“李達”後撤一步躲過了這一腳,“呵呵,李達帶的是梅麗送給他的歐米茄,忘了什麼也不可能忘了這,還有凌晨這麼冷,你會給病人擦身體?”趁着他推開的空隙我一把掀開簾子,“我靠!怎麼是你?”
“李達”的聲音一變:“難怪老闆說要順帶除掉你,你小子挺機靈的啊,可惜今天都得死!”
“果然是老闆麼?爲什麼這個局裡還要設計我?”我護住被死死綁在牀上的梅玉成。
“因爲你小子搗亂,還得老闆損失了7個億,你覺得呢?”假李達手一抖,手裡憑空出現一把刺刀。
“呵呵,那你們可真看得起我,繞這麼大彎子,明着來就是!”我抄起牀頭櫃上的花瓶。
“等你死了我就告訴你!”那人一刀刺來,“好凌厲的攻勢”我心道,當下把瓶子一兜正好套住那人刺來的攻勢,沒想到那人一下把瓶子刺穿了,瓶子居然還沒有碎,我擡腿一腳拉開距離。
看了看被刺穿的瓶子,心一沉,“這次可是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