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領域”發動時,方天還不覺得有什麼吃力的,當春、夏、秋、冬四領域齊齊激發出來後,方天頓時就覺得如泰山壓頂一般,神力壓在他身上。方天本就壓下了肉身幾乎所有的力量,這一來,本不是很強的身體頓時就吃力無比,即使是有“餘燼之地”護着,方天也行走困難起來。
方天的曾經施放出後,幾遠達百米的“餘燼之地”一下子就被神力領域給壓縮到了不足兩米方園了。
方天還在慶幸,兩米方園足以保證自己與慎玉師祖、思雅及黑卜立足時,左文、祖豐、方震南,以及所有進入到傳承神府中的人都十分狼狽的隨着春、夏、秋、冬四領域交錯出現,逃命般的來到了方天面前。
“小子你還真的成功了?”
在越發暴虐的雷電風雨中,大家都多少有點狼狽,方震南卻似乎好整以暇的,並嘖嘖有聲的贊着方天。方震南帶着詭異的目光,圍着黑卜轉了一圈後,才接着又笑着說道:“厲害啊,果然厲害。“神府獻祭”算是被破壞掉了。可這件事情纔不過剛剛開始呢,再過一會我們就會面對真正的困難了。走吧,讓我先帶大家出去。”
左文本來進入傳承神府,只是想要佔點便宜的。那知他千算萬算,也還是落入了方震南的圈套中。此時看到眼前的情景,左文那裡還不明白,因爲心裡有了貪念,他不但又被方震南當刀使了,還暴露了自己。左文不怪自己生了貪念,反而一臉怒意的就指着方震南怒聲斥道:“刁宗,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見左文臉色通紅,方震南還是若無其事的看着左文隨口應付着道:“看左掌門這話說的,大家都在這裡啊,我還能做什麼?說起來您纔是最早進來的。若是論起做手腳,您不是佔盡了先機?我能搞什麼鬼?”
“好了,眼下不是解釋這些的機會,先出去再說。”
不等左文反對,方震南再次掐了個古怪訣法,一行人再次出現在玄月門後山。
站在神府門外,看着正在變小,即將隱去的傳承神府的門樓,方震南笑道:“傳承神府雖然未被毀去,但經過我們此次的破壞。也算是威能大減了。”
移目看向見過自己施法後,心生忌憚,眼神開始閃爍的左文,方震南這才笑着勸道:“左掌門也請暫息怒火。容我解釋一下,這傳承神府中不但藏有神術、神器,它最大的作用,除引導天地元氣脈流通向神界外,還有一個作用。它是神界投向此處的一個座標,隨着天地元氣脈流的流速加快。神族將能經過這個座標,大舉入侵。”
“一旦神族出現在中央大陸,就如左掌門這樣的修者也只餘死路一條,即使是獲得了神術傳承。又有什麼用呢?左掌門您見多識廣,想必一定知道遠古巫族的事情吧?巫族神通廣大,有移山填海之能,即便是他們有如此能耐。兼且還有天妖守護着,也不得以苟顏殘喘罷。神族入侵,我修者能得到誰的庇護?”
見左文低頭沉思不再說話。方震南才轉頭看着祖豐道:“師祖,我們破壞了傳承神府,坐鎮神府的那一位就要到了。”
祖豐見方震南說的古怪,不由追問道:“那一位,那一位啊?”
方震南左顧右盼了一下,見大家都豎起耳朵,才似是怕人聽到般的小聲說道:“分蕊神侍。”
祖豐不解的問道:“神侍是什麼境界,沒有聽說過啊。”
方震南一臉神往的道:“神侍與我等修者的飛昇境相同,修者飛昇即爲仙人,所以這個神侍嘛,也就是所謂的神人了。”
聽方震南說完,祖豐才大驚失色的道:“神人,那我們還不快跑?”
說完這話,祖豐正要擡頭與左文商議逃生之計,才見左文竟已經擡步起身遁隱而去。
左文何其精明,他只稍一聽方震南的話,就明白其間的危險可謂是九死一生。方震南本就沒有指望左文能與他們一起共御強敵,只是想讓左文去打頭陣而已,他這才連祖豐也瞞下了,說出的實情來。
聽到這裡左文怎能不逃?
“左掌門……”
根本就不明白方震南心思的祖豐只來得及喊得一聲,左文竟已經去的遠了。
而神兵門破世、破合、破緣三位長老也身形一展直向左文追去,神兵門弟子見狀也紛紛大呼一聲,四散而逃。
堂堂的修真八派之一的神兵門,至此就算是散了,散在方震南輕飄飄的一句話下。
“藏明師兄,你怎麼不走啊?”方震南笑吟吟的看着氣的黑臉泛紅的藏明,開口問道。
藏明傲然道:“神人平常難得一見,這一次神人自己送上門來,我藏明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可無論如何也要見識一下的。”
見藏明留了下來,方震南竟也沒有多勸他,反而難得一臉嚴肅的朗聲說道:“好了,大家也都看到了,左掌門與神兵門三位護壇長老也已經都走了。如今的局面可謂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這裡還有誰要走,隨時都可以走,我等絕不阻攔。”
環目四顧後,方震南發現再沒有人有離去的意思時,方震南才接着說道:“神人與我們的力量是有天地一樣大的差別的。所以就憑我們這些人的實力,是絕計擋之不住的。我等無論是怎樣做,只要與之對敵,總是逃不過一個死字。即然總不過一死,且讓我等在此戰死吧。”
方震南說完這一句聽得讓人熱血沸騰的話後,一直冷眼旁觀的風殺才臉色鐵青的也站出來質問他道:“刁宗,你什麼意思?是你力邀大家破傳承神府的,事到如今你就這樣撒手不管了?”
一塵真人起身擋住似乎要對方震擊動粗的風殺,和聲解釋着道:“風殺、風殺,刁宗可沒有撒手不管噢,他不是說了麼,他也要陪我們一起去死麼?”
風殺怒而拂袖說道:“要死你們去死,我風殺就不奉陪了,王行我們走。”
喊了王行一聲,王行卻遲疑着不肯就此離去。風殺見王行有些不情願,竟擡手指着王行罵道:“王行,你混賬,你敢不聽我的話了?下山時師祖是怎麼對你說的?跟我走……”
風殺動怒之下,撥腿就走,王行才紅着臉滿臉羞愧的對祖豐等人一一拱手,轉身也追着風殺去了。
風殺走後不久,天空就開始花落如雨起來。
在萬花自天際落下的同時,遠處空中也傳來了一道顯得十分急促的聲音:“是那位尊神在此?容分蕊前來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