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凡的問話已經跡近於質問,方天聽到這裡,卻知道月天凡心裡也是與他一樣沒有底。方天順勢靠着火刑柱,帶着自信的笑盤坐在地面上。
看着一幅若有所恃狀的方天,月天凡有點沉不住氣了,他冷聲問方天道:“方門主你即不出手,也不破去傳承府就此離去,不知道你究竟又在等什麼呢?”
聽到月天凡發問,方天才皺眉道:“相信月少門主也知道,神府中的爭鬥,實則根本就影響不了戰局的大勢了。”
月天凡若有所思的問道:“爲什麼?”
方天自信的一笑後道:“說實話吧,我本對你也是存了必殺之心的。可在這神府之中,有十一位隨時準備着爲你去死的紅甲騎士。有他們護在你的左右,我要做到這一點,就委實太難了。”
月天凡哼了一聲道:“你知道了就好。”
方天坦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月天凡也是坦然了不少。
又嘆了一口氣後方天才接着說道:“同樣的,你也是想着,要借紅甲騎士的圍攻,來消耗我的力量吧。”
見月天凡一幅不置可否的樣子5,方天苦惱的看着月天凡自問自答的說道:“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找到了最好的應對辦法了。”
見月天凡目光稍動,方天就明白了,這是因爲他也看破了月天凡的想法。
月天凡之所以會使用這種最難取勝的添油戰術來針對方天,其實就是怕了他方天的古怪神術。
方天自“餘燼大世界”帶來的破界之力,雖然很強大,卻根本也是傷不到斯里克的。傷到斯里克的,反是斯里克在方天自“餘燼大世界”中將出未出之際,強行以神器戰槍直欲破方天眉心的一刺。正是這強大到幾能破界的一槍,讓本就沒有合攏的“餘燼大世界”中的力量溢出了一點。於是兩個世界的,兩種絕不相容的力量的接觸就產生了可怕的後果。這纔是斯里克傷重垂死的原因。
月天凡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卻一直都認爲,方天之所以能輕鬆的重傷斯里克,是因他習自於上的神術。這個神術就是號稱最不怕被圍攻的“凡創造者、思想者、財富者、貪妄者、暴食者須自明,方可成神之誓約”這門神術。
基於傳聞,月天凡知道一點這門神術的可怕之處。他也深恐,若是自己一次性出動過多的人手,也許就會引得方天再次一舉發動這門神術。這樣的話,他的紅甲騎士也許就會被一網打盡。
要知道紅甲騎士雖然個個都堪稱神勇,但斯里克卻是遠勝於他人的存在。
斯里克也許可以僥倖自方天施展的有了些許破綻的神術中逃出生天。那麼其餘的紅甲騎士遇到了這門神術的話,卻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依月天凡揣測,方天使用這門神術看似輕鬆毫不吃力,但是,若說方天的靈力或神力沒有一點消耗,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否則他方天早就出手大殺四方了,那有空與自己在這裡閒聊的?
所以,月天凡想當然的認爲,這門神術一定有不爲自己所知的制約。可即便是如此。月天凡也不敢輕易出手,他怕的是方天若能夠多次的動用這門神術的話,在紅甲騎士盡耗之後,他月天凡也就要身陷險境了。
見方天坦白的承認他是不可能輕易抹殺這裡的所有人時。月天凡認爲自己果然沒有猜錯。方天的神術中有某種缺陷的。
方天的話讓月天凡心裡也自暗鬆了一口氣,他本有點急燥的心思稍平靜下來。消化了方天話中的信息後,月天凡才帶着讚賞的眼光看着方天說道:“方門主果然是一個聰明人,這樣也省得大家試探來試探去的。”
看着月天凡的臉。方天再次皺眉問道:“其實,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試也總是要試的。月少門主想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方天在月天凡緊張的注視下,挪動了一下他越來越僵硬的身體。在換了個較舒服一點的姿勢後,方天才接着說道:“可這樣做一點用也沒有啊,還不如大家想想處理善後的事情。”
月天凡嗤笑一聲道:“要善後也得等這裡的事情了結了吧。”
方天驚詫的看着月天凡問道:“月少門主你認爲自己還能改變大勢麼?”
“外面的大戰纔是大勢。”
見月天凡若有所思,方天長笑道:“讓我給月少門主分析一下外面的大戰吧。呵呵,如果這一戰,萬劫魔祖與我們這方僥倖勝了的話,那麼你玄月門就有難嘍。屆時,就算你月少門主身負神府傳承,你又能逃到那裡去?”
見月天凡一臉的不屑,方天接着分析着道:“好吧,也許我太樂觀了,咱們再反過來再看看吧。如果萬一分蕊神侍與你們玄月門這面勝了又會怎樣?你月少門主做下了這般事情,差不多算是自掘墳墓了吧?你強搶神府傳承,吞噬金綬神魂,做下了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難道你還有信心能夠說服分蕊神侍放你一馬麼?我還真就不信了,分蕊神侍還會看在你獲得了傳承的份上,就對你這樣的行爲視而不見,會對網開一面。”
月天凡點頭道:“方門主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早就明白了了,這一戰最後的結果也當不出此兩種。”
說完這些,月天凡身上的神力狂涌,他難得的面部作色氣惱的說道:“只是這一口氣我月天凡實在咽不下啊。如果不是方門主出現在了神府之中,我的麻煩必然會少很多。”
說完這些後,月天凡就失去了與方天交談下去的耐心。月天凡指着失去了座騎神駒的那位紅甲騎士,他一臉遺憾的對方天說道:“與你們這面比起來,我的人還是不夠多啊。不過即然他都沒有了座騎神駒,他的戰力也就失去了大半了。而他當然也算不得我紅甲騎士中的一員了,所以我想讓他再試試。讓我看看,失去了大半戰力的紅甲騎士,到底能不能走到方門主的身前吧。”
月天凡說完一揮手,高近三米的紅甲騎士就踏着步子,如同一個人肉坦克般,迎着方天目不斜視的走了過來。
紅甲騎士一步跨出,長長的騎槍就要撞上了最前面的兩隻金狼的身上。
首當其衝的黑眸眼中閃出一絲狡黠來。
黑眸揮舞着爪子,他對着月天凡嚎叫着道:“這位大人,且請住手吧。我黑眸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黑眸到是覺得,你們的這些事情與我金狼一族沒有一點關係吧?大人你看這樣好不好,只要大人不出手針對我們,我金狼一族也保證不會參予到你們的紛爭中來,我們可以河水不犯井水的。”
紅甲騎士舉着長長的騎槍,在即將接觸到金狼的身後後,他隨着月天凡的猶豫,手上也稍停了一瞬。
月天凡的目光卻只在金狼的身上停了一下,他就移目再次警惕的看向了方天。
月天凡早看出來了,這兩個金狼絕對是高手。如果是在平日裡,月天凡到是會起了愛才之心,或者還會試着招攬一下這兩個金狼。可在見識了方天的神術之後,得到了神府傳承的月天凡對這樣的高手已經覺得索然無味了。眼下月天凡想做的事情就是早日將方天一行驅逐出神府,以便他擇機吞噬剩餘九道神魂的神念。
月天凡心裡有數,萬劫魔祖蟄伏此界不知道有多久了。即然萬劫魔祖至今都沒有能力重返魔界,他又怎可能是分蕊神侍的對手?
月天凡明白,他的機會只有一個,那就是吞噬了九道神魂的龐大神念,這樣纔有可能與分蕊神侍分庭抗禮。
早有計劃的月天凡稍一思索,就知道眼下時間何等之急。月天凡果斷的將目光飛快的從金狼面部移開後,紅甲騎士稍停了一瞬的騎槍陡然間就加速了。
長長的騎槍繼續直向着黑眸當胸刺落下去。
正自以爲緩兵之計奏效的黑眸沒有騙過月天凡。反而在這一瞬間,黑眸的身形稍緩下,讓紅甲騎士一下就搶佔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