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前,兩個麻花辮搭在胸前,一副村姑的模樣,我記得上山下鄉的那個年代女 人們都把頭髮編成麻花辮,可是現在,這種髮型忒土了,恐怕整個t市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張允這樣梳着麻花辮的人。
張允聽到了我進門的聲音,但她並沒有回頭,依然保持着那個姿勢。
她在看窗外,窗外有什麼?我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忽然一怔,雪人?是那個雪人,她在看雪人?
想起昨晚她掐住我脖子的樣子,我不禁打了個寒戰,我很想趕緊逃離這裡,但是我又忍不住好奇,於是我朝着張允身邊走了兩步弱弱的問道“張允,你。。。。你知道毛娃子?”
張允沒有回答,一如既往的沉默。猛一看去,像個雕塑。
我不甘心,因爲昨晚她對我說她知道我的秘密,她知道毛娃子,我必須得問問她,她怎麼會知道毛娃子,她不可能知道毛娃子的,確切的說,她不可能知道毛娃子的事的。
“張允,你。。。。你認識毛娃子?”我又說了一句。
張允忽然擡起一隻手指着窗外說道“你看,雪人。”
我呆了一下,雪人?她讓我看窗外的雪人?
“好看嗎?那個雪人。”張允又說道。聲音淡淡的,有一點點冰冷,但比昨晚好了許多。
我沒有回答,只是站在她背後不遠處怔怔的等着什麼,等着什麼呢?我也不知道。
“那是我堆的,我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堆了一個大雪人。”張允繼續說。
“什麼?那個大雪人是你,你堆的?”我有點吃驚,她在說謊嗎?她什麼時候堆起的那個大雪人?
張允忽然緩緩的轉過了身子看着我。
我的心一緊,本能的後退“你,你要幹什麼?”
她看着我微笑了一下,聲音忽然變得異常柔和“你知道嗎?我把他堆在雪人裡了,他在看着我,時時刻刻的看着我。”
我被驚的張大了嘴巴,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然而更令我驚訝的是,她竟然說話了?這麼久了,她從來沒主動和我說過話,我說過我們在一起住了兩個月,她和我說的話不超過三句,可是今天。。。。。哦還有昨晚除外。
“張允,你知道毛娃子嗎?”我又問道。
可是張允不再說話,而是轉過身開始緩緩的疊她的牀鋪,我看到她把那個黑色的小包放在了被子後面,那個小包,鼓鼓的,圓圓的,我一直以爲是個人頭所以不敢打開來看。
“叮鈴。。。。”一聲短暫但悅耳的鈴聲劃過寂靜的宿舍,我一驚,手機?那個手機?我撿到的那個手機?是張允的。
我把手機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一條新信息,我打開,上面只有三個字---白血村。
白血村?又是白血村?
“張允,還給你。這是你的手機。”我把手機遞到張允的面前。
她不說話,但是伸手接了過來。
“有人給你發信息,信息內容是白血村,你不打開看看嗎?’我說道。
心裡面卻在暗罵,真是個神經病,昨天晚上我還問是不是她的手機,她竟然朝我吼說那不是她的,可是現在她竟然接過了手機。
今天的她與昨晚簡直判若兩人,我都懷疑昨晚的那個人不是她。
“對了,你的手機上怎麼顯示中國地獄?而不是中國移動或者中國聯通?”我問道。
張允木木的走過來,在我的跟前站定,對着我綻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嘴裡幽幽的吐出一句話“我--知-道-你-的-秘-密。”
說完她不顧我的反應,轉身拉開宿舍門走了出去。
我怔了好久,呼吸聲越來越重,最後我對着她的背影大喊道“張允,你個**。”
可是她已經聽不到了,我癱倒在地上。
毛娃子,毛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