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考慮了,我答應你。”我激動的衝老頭吼道:“先放開豆豆,我還有條件需要你答應。”
老頭看我幾秒,眯了眯眼,衝着身後的水猴子打了個手勢,水猴子竟像看明白了一般,手一鬆,青蛇立馬掉回到江裡,再沒出來了。
我儘量調整呼吸和思路,直到現在前世都沒開口說一個字,我雖然覺得奇怪,但不想浪費時間在想這事上。
“第一,你先放了豆豆,陸長安你們可以等我回來後再放了他,但你們要保證說話算話。”
這第一天,我權衡了許久。豆豆和陸長安都在他們手裡,我不放心,如果選擇了陸長安,一來萬一前世突然又冒出大動靜,帶着陸長安跑了,我連一點辦法都沒有,二來我相信,長安會讓我這麼做。
“好。”
老頭痛快的應聲道。
“第二,下墓這事,我需要問兩個人是否願意同行,一個小白,一個左徵。無論他們同意與否,我要問了,才肯下這墓。”
我對下墓只有那麼零星一點經驗,這次一人去肯定九死一生。不找牛忙忙和陸禮承,是擔心他們的身份進去後,會落得如老頭說的慘死下場,牛忙忙就不說了,陸禮承跟前世沾了關係,以防萬一。
說到這裡,老頭猶豫了,但又考慮一陣後,點了頭。
看來他們的現狀也不容樂觀,不然這生人勿近的規律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此打破了。
“第三,拿出你們要的東西,無論以後發生任何事,守陵一族,不能再跟我們扯上任何關係,不能跟我,陸禮承,左徵,小白,如果牛忙忙到時候也是那想法,也包括上他,守陵人不能再來打擾,同樣的,你們如何,我們也不插手。”
老頭呵呵笑了聲,點頭很快:“沒問題。”
說到這,我覺得差不多了,便問老頭什麼時候出發合適。
他說要再等三天,準備點東西。
“那好,我想先見見他們,也讓我有所準備,我是說所有人。”怕老頭忽略了任何一個,我刻意強調一遍。
回到房間後沒多久,房門打開,我一眼望過去,眼眶都溼了。
陸禮承,左徵,小白還有牛忙忙,一齊站在門口,這一幕我彷彿等了太長時間。
怕前世說話,我急忙開口,聲音卻是哽咽的:“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幾個人臉上表情各異,最先反應過來是陸禮承和左徵,他們臉上閃過瞬間的詫異後,一個擰着眉峰,另一個卻笑了。
似乎沒一會兒,小白和牛忙忙也明白了,就連平日幾乎面無表情的小白都露出激動神色。
在那一刻,四道聲音在沒有任何指令的情況下,異口同聲道。
“歡迎回來。”
我的眼淚差點沒忍住的噴涌出來。
左徵掛着笑顏,快步走過來,雙手微張,卻又被陸禮承拽住了胳膊,一把拉他又退了回去。
陸禮承面無表情的看着我,謹慎道:“你是思思?”
我重重的點了下腦袋,這一刻的感覺很奇妙,很逾越。
“我的事說來話長,先談守陵一族的事吧,他們要我下墓。”
“下墓?你最好別去,思思,這非常危險。”牛忙忙第一個驚呼,他顯然對這事有了解。
“那會有多危險?”牛忙忙思索一會兒後,嘆聲道:“我給你打個比方,守陵人現在很厲害是吧,至少全部的守陵人加起來,是我們也對付不了的,可即便這樣,守陵人也拿這陵墓一點辦法沒有,就是因爲……”
“因爲詛咒?”
牛忙忙有些驚訝,但他馬上點頭繼續道:“這詛咒很怪,無論是出現的時機還是詛咒的內容,總之守陵人因爲這詛咒出現後,像徹底洗盤一樣了,攪得不得安寧。”
“那這詛咒既然只施加到守陵人身上,就對守陵人外的人羣沒有影響?”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詛咒隻影響到跟守陵人有關血統的。但是守陵人規矩森嚴,是不可能讓外人進陵墓的。”
“我已經說動了他們。”說到這,我見他們表情震驚,心裡還有些高興,但又猶豫着擔心道:“我本意是帶着小白和左徵一起進去的。”
說到這,小白和左徵都爽快的答應了,沒有絲毫猶豫。
我剛說到這,陸禮承視線陰翳,不悅的打斷我道:“爲什麼?”
沒想到問這話的人是他,我解釋說:“因爲他們跟守陵一族沒關係,能隨我一塊兒進去。”
“爲什麼不找我?”陸禮承口吻依然生硬,好像生氣了的姿態。
我苦笑:“這事跟你也有點牽連,畢竟你跟我前世的關係不一樣,帶上你是怕你危險,我們三個人應該夠了。”
“不行。”陸禮承的眉峰皺得更緊:“我要去。”
“這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在通知你。”我刻意加重了語氣。
就在我和陸禮承你來我往的時候,左徵溫聲打斷了對話:“無論進去的是誰,總要先知道里面大致情況吧,先聽牛忙忙說完。”
牛忙忙一見所有視線都落在他身上後,纔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這陵墓裡,我也沒進去過,具體什麼情況,我不太瞭解。”
原來……
我原本寄期望落空,心裡難過,但也沒其餘辦法,又掃了兩眼牛忙忙,突然想到那黑衣女人,我猶豫一下,便問他。
“牛忙忙,我問你個事情,你別介意。你媽媽,是真的去世了嗎?”
牛忙忙楞了一下,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我:“是啊,她是去世了,怎麼了?”
“沒事,等我出來再說吧。”我趕緊打馬虎眼,想想還是先別說了,怕我要是進去,就剩牛忙忙和陸禮承在外面,要發生什麼,我們也幫不上忙。
要是牛忙忙知道他媽媽耳朵的事,不知道作何反應。
下墓的事情商量到此,除了陸禮承非要跟去外,其他的都談妥了。
“那守陵人答應的話能相信嗎?”我擔心他們突然反悔,不把陸長安還給我。
我視線轉向牛忙忙,他一副嚇一跳的表情,我問他怎麼了,他尷尬道:“之前習慣你前世在你身體裡的樣子了,被你一看,總覺得要捱罵,條件反射的就緊張起來,嘿嘿。”
“對了,只要守陵主同意了就沒問題,守陵一族誠信忠誠,可以信的。但下墓這事的危險性,你要考慮清楚才行。”
我一聽牛忙忙的話,想他剛纔驚慌失措的樣子,就挺愧疚的。
前世出現這段時間,不僅是我,把他們也折騰的夠嗆。
他們卻都反而安慰起我來,勸我別往心裡去,我卻又真的爲此感到難受,便說:“這事跟我有關係,是我影響到了大家,真的很抱歉。”
“沒事,那現在是怎麼回事,她徹底消失了不見了?不會再回來了嗎?”
我搖搖頭,忐忑道:“我不確定這點。”
我把事情前後大致說了一下,隱去了小白雞的出現,只說自己慢慢的能控制自己身體,原本前世還能通過我的嘴說話的,現在不知怎的,她竟然連話也不說了。
就跟沒在了一樣。
“沒在了就好,這女人的嘴真的太惡毒了,多聽幾天都能造成心理陰影,可是照理說,她佔了你身體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消失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她還在我身體裡。”
我一直有種感覺,前世還在,只是她失去了所有主權,不代表她奪不回來,現在的我自己,壓根就成了最不穩定的因素,要真下到陵墓裡,她突然又出現了,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