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汗涔涔的手捏着左徵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着的是張嬰兒照片!
我突然鼻子發酸,心頭暖流暗涌,雖然一面沒見到過,可我幾乎敢肯定這就是我孩子!
爲什麼左徵手機裡會有我孩子的照片?只有一個?另一個呢?
我神經緊繃着,牀邊突然傳來響動,我趕緊把左徵的手機放下,儘管我小心翼翼,還是敲着桌面發出一聲脆響。
我擡頭一看,左徵還閉着眼睛,我趕忙站起來,腿肚子都是軟的,等站起來沒一秒,左徵側過來的臉上,眼皮子突然一擡,眼神刷的一下朝我射來。
我嚇一跳,不敢動了。
“過來。”
左徵啞着嗓子,身上散着被驚醒後的生硬。
我腹誹各種可行的謊言,打算撿其中一個來用。朝左徵走過去,纔剛捱到牀邊,左徵突然從被子裡伸出手,箍着我胳膊,狠得一拽,我重心不穩,直往他懷裡跌。
左徵另隻手伸出被來,拽着我腳踝往旁邊一邁,我雙手下意識的往前壓,雙腿呈張着跪開的姿態,而我的手……正撐在左徵的胸口上。
這是種極其尷尬的姿勢,俗稱nv上nan下,我臉燙着,呼吸不穩的對上他視線。
少了眼鏡的左徵臉上沒了精明,表情愈發柔和,他的嘴脣微厚,有淡淡細紋。
“抱歉,之前沒明白你的意思,我以爲思思的邀請會比一般女人要特別一點。”
傍晚留他入住,三更半夜的我出現在他房間……
“抱歉,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說到這裡,我不自然的停頓一下,左徵始終盯着我,隱隱有些怒氣,他突然手扣在我臀上,用力的往下一壓!
那瞬間我感受他的堅挺,膈得我難受,我連忙擡了擡身體,慌亂的想抗拒解釋,左徵冷冷的打斷我:“思思,有兩點你讓我非常生氣。”
我愣了,左徵臉上瞧不見半點慾望,他生硬的語氣在提醒我,他對我沒一點性趣,剛纔只是……戲弄我?
“第一,你既然選擇我作爲你的僱主,就應該對我有百分百的忠誠,你違背了基本的契約精神,你不是個合格的員工。”
“第二,你對我毫無信任,沒有遇事跟我商量的態度也罷,但算計到我頭上來,你該知道後果,拿手機,翻短信。”
左徵視線往斜上方擡了擡,示意我去拿他手機。
被左徵這麼一說,我怪不是滋味的,可他說的又一點錯都沒有,我頹然的把手機拿起來,點開照片旁的短信圖標。
等我點開一看,我傻眼了。
“那條短信是我發給你的,我的目的很明顯就不再解釋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左徵先是不由分說的數落我一通,現在又直接把話語權轉給了我。
我腦子很亂,說不出話來。
不用看我的手機就知道,是左徵估計改了他在我手機裡的備註,他假扮成老鬼的身份發了那條短信來測試我的選擇,所以就能解釋老鬼爲什麼會知道左徵的手機密碼,老鬼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行蹤鬼祟的左徵手機密碼,只可能他一個人知道。
我也是夠蠢的,這種馬上應該反應過來的套我偏巧就掉了進去,照理說這不是左徵考驗我的忠誠,是在考驗我的智商!
在他馬上要大推我的時候,我卻做出這種選擇來。
看他表情裡的失望,我深吸一口氣:“左徵你這樣算計我你也不算光彩,人性的底線不是用來挑戰的這句話你不知道麼?”
那在廁所裡出現採生折割的小孩那多數也是左徵故意安排的了。
“人性的底線就是用來挑戰的,不然怎麼知道誰能留誰不能呢。”
跟左徵的對話漸漸充滿了火藥味,我明知自己理虧,選擇退讓一步,舉着雙手作投降狀:“好,這個問題是我不對,我承認並道歉,但你能不能先向我解釋,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而你的手機上,爲什麼會有這張照片?”
我略顯激動的說完,左徵只是輕輕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思思,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如果你不來碰我手機,他第二天會以活人的身份出現,但你來了,那他僅是一張照片。”
我看左徵的表情不像開玩笑的,我着急,拽着他胸口的睡衣,焦慮的說道:“這次真的是我不對,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以任何條件保證,我的孩子們呢,他們到底在哪?是在你那對吧?”
我說完,左徵用極其古怪的眼神看我,他眼神動了動。
“爲什麼是他們?”
“什麼?”我也懵了,反應過來左徵的話:“我的孩子是兩個啊,是雙胞胎。”
左徵竟在我詫異的目光下,搖搖頭:“沒有兩個,你的孩子是一個。”
一個!?
那怎麼可能,當天我分明清楚的聽到小白說了兩個的,怎麼到左徵這裡就變成一個了!?
“思思。”左徵聲音加重。
“OK,我知道,我該信任你,可是我在生產的時候得到的信息是兩個孩子的,所以聽你說只有一個,有點意外罷了。”
小白失憶前說了“兩個”二字,現在的左徵說只有一個。
那到底我的孩子究竟有幾個?
“總之你違背了我們的契約關係,見面時間由明天順延至七天之後,思思,不要讓我失望太多,”左徵的手擡起來,往我垂墜的頭髮絲中間一勾,輕輕帶到他鼻尖下細嗅,他似享受般,緩緩閉上了眼睛:“有些東西我拿到手不是沒有付出代價,同樣的,你拿回想要的東西,也該有所付出,我說的對嗎?”
我被左徵這麼一場算計鬧得心煩意亂,只要我孩子在他手上,他現在說什麼我都會馬上應承說就是這樣,沒錯。
可我還沒開口,繁雜的思緒被落地窗邊陰冷的聲音打破,我順着看去……
陸禮承倚靠在門邊上,雙手環抱在胸前,臉上映着肅殺之氣,非常駭人,連多看他兩眼都覺得瘮的慌。
“我可能有打擾到兩位,不過我來是想說,婚契沒有解除,你都是我妻子,我不允許你婚內出軌,你想都別想。”
我馬上低下頭……
剛纔沒有在意,此時的我正跨坐在左徵身上,雙手撐着他胸口,腰部往下軟着,活生生一副情人耳鬢廝磨的場面。
可我只是剛纔思緒飄到了其他地方,哪還在意到這個!
我趕緊想從左徵身上下來,哪知道他一隻手立馬扣着我的大腿中央,因爲我穿真絲睡裙的緣故,他的手掌直接貼在我赤裸的大腿上,順在壓了點裙襬的布料。
我順着往陸禮承方向看,他臉色黝黑,竟輕笑出來。
“之前是懶得清理垃圾,但現在看,是有人自己找死!”
我來不及張口阻攔,左徵飛快的把我抱放在牀上,陸禮承拳頭朝他招呼過來的時候,他正在給我蓋被子!
那一拳結實的砸在他肩胛骨上,他卻沒回頭,還衝着我笑說:“彆着涼。”
……
他現在還有心情說這個?!
從剛纔左徵的速度上看,本以爲他和陸禮承一樣是有兩下子的,哪知道在打鬥過程裡,他只簡單的護住了頭部和重要部位,一點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爲什麼?!是左徵壓根不會打架,還是說他選擇不去傷害陸禮承?
眼看着左徵快支撐不住了,我一想到孩子還在他那,要真被陸禮承打死了,我找誰去啊。
眼看着陸禮承拳頭正瞄着左徵眼睛的時候,我趕緊衝他吼過去。
“陸禮承你住手!你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