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不僅僅是有人類,也有着無數的妖魔鬼怪,人類王朝北面是廣闊的草原和森林,據說在草原的深處有一個萬妖國,由妖組成的國度。
人類王朝西面是廣闊的沙漠,如果有人能穿過浩瀚沙海,就能達到一個由佛統治的淨土世界,傳聞那個淨土世界沒有災病,沒有痛苦,任何到達那裡的人類都能夠安居樂業。
人類王朝西面和南面則是被羣山包圍着,山裡住着的都是蠻族,有的蠻族人身牛首,有的蠻族身高一丈,每隔幾年都會有大量的蠻族人從大山中衝出來,到人類世界中擄掠一番,每次人類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方纔能擊退蠻族。
人類世界,大梁朝四百三十一年夏末,北方幷州屬下有數座郡府妖獸作亂,肆虐人間,朝廷調集十餘萬精銳軍隊北上除妖。
十數萬大軍在鎮魔司統領哥舒康的率領下,與數十萬妖獸連連展開大戰,苦戰數月,不勝,軍卒折損過半,統帥哥舒康亦力戰身亡,剩餘軍卒退入幷州中部的晉陽郡固守待援。
時年冬月,天降大雪,旬日不止,壓塌房屋無數,百姓凍餓而死者達百萬衆,朝廷緊急從南方調集大批糧食北上賑災。
未曾想糧食在進入曹州後就被妖獸襲擊,負責押送糧草的一萬精銳軍隊連同數萬民夫一夜間盡遭屠戮,當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消息傳入京城,百官驚恐,皇帝震怒,責令鎮魔司同曹州太守旬日內破敵,鎮魔司長史當即從留守鎮魔司人馬中抽調八佰騎高手連夜馳援曹州。
鎮魔司一衆人馬入曹州後,匯合由曹州將軍蘇由率領的萬餘軍卒,北上馳援雁門郡,不料當軍隊前行到距離雁門郡不足百里的桐城時,晉陽郡已被妖獸攻破。
蘇由緊急下令駐守桐城,意在桐城阻擊南下的妖獸大軍,無奈城池矮小,軍力懸殊過大,死守四日,城破之際,蘇由及僅剩的九百餘人殉國。
數日後從幷州逃離大批的災民涌入相鄰的冀州、司州,幷州的旬陽太守聞報急令人打探消息,半日後探子回報:“災民稱幷州已有數郡淪陷,妖獸肆虐,無數人族已遭屠戮。”
旬陽太守大驚,連夜派人向幷州刺史彙報,同時令駐軍加強防備,以防妖魔突襲旬陽城。
朝廷接到幷州刺史府送來的急報後,樑皇再次震怒,先從各地調集軍隊馳援幷州,後下令重建鎮魔司,從各地以及軍中抽調精銳充任其中,並委任禁衛軍指揮使任平生擔任統帥,令其儘快形成戰鬥力。
當下亦有大臣提議朝廷可發出屠妖令,徵召民間異人前去北方屠妖,憑藉妖獸皮毛首級可到任何一個衙門領賞,不同種類實力的妖獸亦有不同的懸賞。
樑皇大喜,當場採納,即令刑部和戶部共同商議,三日後發佈懸賞令。
大梁皇朝每座城池都有一座公開亭,每逢朝中有大事,便在公開亭對外宣揚,並有專門的吏員向百姓宣讀解釋。
屠妖令很快就在公開亭被掛起,隨着吏員的宣讀解釋,飛速傳到大梁皇朝每個角落,於是,每天都有懸刀佩劍的武者北上參與屠妖。
每天,都有無數的妖獸被人類斬殺,亦有大批的人類武者慘死妖獸爪牙之下,大梁朝自青州以北的萬里地域血光沖天,到處都瀰漫着濃厚的血腥之氣。
這一日,旬陽城中的一家客棧,來了兩個奇怪的人,一男一女。
男子一襲玄色長袍,生的劍眉星目,手中提着一柄近乎透明的玉質摺扇,整個人透出一股溫潤如玉的氣質,甫一進門未曾開口,光是風采就讓客棧大堂裡鬧哄哄的食客肅然一驚。
男子身後跟着一名少女,女子在這寒冷的氣候裡身着黑邊白底的露肩短衣,雙臂和纖腰裸露在外,下身穿着一條玄色短裙,裙子短的竟然連膝蓋都遮不住,那盈盈一握的纖腰間插着兩柄宛如玄月的四尺彎刀,手裡提着一個碩大的翠綠玉質葫蘆,竟是生的眉目如畫,膚如凝脂,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她那略帶着一絲慵懶的神情,讓人看了簡直就捨不得挪開眼神。
大堂裡的小二是最先清醒的人,滿臉笑容的就迎了上來:“喲,二位客官大駕光臨,讓小店不由的沾染幾分神仙之氣,不知二位是住店還是進食?”
男子溫潤一笑:“先吃飯,稍後開兩間上房。”
“一間,小二,你若敢說有兩間房,信不信老孃拆了你這客棧?”女子的聲音清脆好聽,但語氣中卻透出莫大的威脅。
小二一愣:“嗨,瞧夫人您說的,小店哪裡還有兩間房,這骨節都是北上屠妖的英雄豪傑,咱這旬陽城是北上曹州最後一站,別說兩間上房了,就是一間上房,小的等下還得跟其他英雄商議一下,總不能到了小店,再委屈了賢伉儷不是!”
少女呵呵一笑,擡手朝小二拋出一錠銀子:“會說話,這算是賞你的,把事兒辦好了,老孃另外有賞!先去安排吃的,好酒好菜儘管上!”
小二接過銀子,心中暗喜:這沉甸甸的怕不得十兩重,這可抵得上他差不多兩三年的工錢了。
當下笑容更甚,急忙引着二人坐下,然後朝掌櫃的使個眼色,在得到掌櫃的首肯後,起身衝廚房喊道:“貴賓兩位,拿手好菜儘管上咧!”
然後轉身替二人倒茶,笑眯眯的對少女說道:“客官,眼下糧食吃緊,朝廷禁止私下釀酒,不過小店倒是有些陳年存貨,若您不嫌棄小的去給您打一些?”
少女揮揮手:“無妨,先來一罈!”
男子似乎是習慣了少女豪爽的做派,微微一笑並未作聲,只是衝小二點點頭道:“辛苦小二哥了,快去吧。”
少女星眸神采流轉,右手託着臉展顏一笑對男子說道:“這一路走來你也不怎麼講話,吶,我問你啊,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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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莞爾一笑並未回答,這一笑把對面的少女看得呆了,越發的按奈不住加速的心跳:“笑什麼啊?怎麼老是這樣?問你名字都不回答,怎麼?看不上我是吧?”
男子無奈的扶額道:“姑娘,你我從揚州酒肆偶遇,你這跟了我一路,就爲了打聽我的名字?爲什麼?”
少女換成兩隻手託着臉頰,白淨的小臉上浮現出兩團紅暈:“因爲你好看啊!”
男子哈哈一笑:“有趣,你就不怕我是那妖魔變化而來的?”
“就算你是妖魔變的我也認了,我也認了!”
男子正待說話,小二抱着一罈酒走了過來:“客官,咱這酒雖說不是什麼好酒,但絕對是陳年;老酒,您二位先品品,小的這就給您上菜。”
少女一把提過酒罈,拍開泥封,也不用酒盞酒碗,雙手抱起酒罈,小嘴湊近就是一通豪飲,連喝幾大口放下酒罈,右手一抹嘴喝到:“好,陳年老酒,夠味兒!”
然後衝男子伸出兩根手指,似乎有些扭捏的說道:“老孃一沒什麼銀子,二沒學過那個什麼繁文什麼節的,平時的愛好就是喝酒、吃肉、打架。”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接着背了背臉說道:“你也別指望我改啊,戒酒是不可能戒酒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戒酒的。”一把提起酒罈仰頭又是大喝數口,霍然起身,一腳踩在椅子上對男子說道:“你要是肯要我,以後誰敢欺負你,老孃一刀砍爆丫狗頭!要是,要是沒錢,老孃要飯養你!”
男子被少女這一番豪言壯語給驚呆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造孽呀!我好不容易營造的高冷人設呀,你,你,顧念雪,你……”
旁邊大堂一衆吃瓜羣衆中不乏見多識廣的武林人士,聽到少女的名字後有人驚呼出聲:“是天都山的驚鴻留恨顧念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