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白帝成、王小帥直接來到酒店找羅浩。
見羅浩一臉疲憊,陳勇哈哈大笑,意氣風發,舉手擡足之間甚至有些囂張和愉悅。
“羅浩,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厲害!”陳勇摘掉口罩,揚眉劍出鞘,右手手指不斷點着,“第一次遇到南洋蠱術,我上前就是一道天雷,雷光四濺,銀蛇一般,蠱師只能哇哇求饒。”
羅浩皺眉,看了一眼白帝成。
“老白,你說。”
“有驚無險。”
羅浩嘆了口氣。
陳勇太絮叨,而且好像和姜文明學了很多特別不好的習慣,下意識的對行爲進行誇張。
姜文明可以,陳勇這麼說就讓羅浩有些煩躁。
而白帝成卻簡單而無趣。
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在羅浩的追問下,白帝成斷斷續續說了發生的事情。
有些玄之又玄的東西白帝成一筆帶過,羅浩也沒追問,主要就是有人操控蠱蟲,吞噬血肉。
白帝成有陳勇當輔助,身邊雷擊木無數,贏的過程的確有驚無險。
羅浩沉吟。
“羅浩,想什麼呢?”陳勇興高采烈的問道。
“我在想被寄生蟲感染的老鼠會行爲異常,主動向貓發起攻擊。因爲貓的胃腸道是寄生蟲最終的歸宿,所以一切異常舉動都能有合理的解釋。”
“你們說的蠱蟲,可能就是寄生蟲的一種,只不過夾雜了一些古怪的能量。”
“喂,怎麼什麼話讓你一說就變得這麼low呢?南洋邪術一直都是很邪性的。”陳勇皺眉。
“你去苗疆,渣了當地一女子……”
“說什麼呢,你這種人永遠都無法理解顏值的重要。”陳勇鄙夷。
羅浩沒理他,繼續說,“被種了傳說中的情蠱,可你飛回省城,情蠱發作,自己脫光衣服衝到路上被車……”
說到這兒,羅浩猶豫了一下,的確太不吉利了。
醫生平時做得都是科學的事兒,但要說起迷信,早已進入了醫生的血脈。
“呸呸呸,不是你啊,我說假設有一個人。”
陳勇對羅浩的態度表示滿意。
羅浩開始掰手指給陳勇講,“爲什麼要脫光衣服?是因爲熱……”
陳勇不屑,羅浩平時就願意胡說八道,別人信他,自己可不信。
聽羅浩似是而非的講了一遍後,陳勇忽然想起一件事,“羅浩,你該不會想着那隻蠱王吧。”
“是啊,你說找我辦件事,從前你從來沒這麼說過,我怎麼能不惦記。”
“!!!”
“它們爲什麼需要血池?”羅浩皺着眉,想了很久。
“嗯?爲什麼?我們看見蠱王的時候它就在血池裡,估計是古老的傳承吧。”陳勇疑惑。
白帝成一句話都不說,他根本聽不懂羅浩在講什麼。
“ecmo逆向研究的差不多了,航天的一家公司和我家協和一起研究的。”羅浩道,“其實要是能知道蠱王需要的是什麼成分,可以利用ecmo,或者體外循環設備把血液一遍一遍流轉。”
陳勇目瞪口呆。
“離開蠱王后,需要什麼養分就往裡面加什麼養分,甚至可以不需要鮮血。”
“血液的用處之一是提供氧……”
羅浩掰着手指一件一件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雖然聽着像是天方夜譚,但陳勇聽了半個小時後竟然覺得羅浩說得有那麼一點可能。
蠱王,那可是傳說中極其邪惡的存在。
怎麼被羅浩一分析,竟然變成了可憐的小蟲子苦苦求生的故事呢。
而且按照羅浩的說法,蠱王也能成批量飼養。
只是不用鮮血,而是血製品裡帶着一部分必須的能量就行。
“大概就是這樣,不過無所謂的,養蠱這種事兒咱不做,醫科大的試驗室裡有的是寄生蟲。你要是需要,我可以找夏老闆要一些很罕見的寄生蟲。”
“然後呢?用體外循環設備或是ecmo把它們養大?”
“還沒到那步,你得知道這些寄生蟲需要什麼養分才能生長。”
陳勇結語。
這種又low又高大上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家小哥,羅醫生說得……我聽不懂,但我覺得有道理。”白帝成見陳勇遲疑,便說了句話。
“你是不知道,他看着一本正經,其實狗的很,說話不靠譜。”
下一秒,陳勇愣住。
白帝成手裡多了一枚隱約閃爍着電光的雷擊木。
這種修行界視若珍寶的東西羅浩聯繫姑蘇工業園,成批量製造。雖然是死木不是活木,可效果打折扣後架不住數量多,硬生生用雷電之力把那個潛修不知多久的蠱師給耗死。
白帝成經此一役,信了羅浩的說法。
“哦,雷擊木啊。”羅浩笑笑,“我有個新想法。”
“你又想什麼了。”
“剛睡覺的時候想到的,因爲你們不在家,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所以沒操作。”
“???”
“???”
“不是要活木麼?還要棗木、桃木、金絲楠的雷擊木最佳。”
“!!!”
“!!!”
“我找超算中心的人幫我計算一下,到底多大能量的雷電能形成雷擊木,又不至於把樹給劈死。”
“超算?Ai?”陳勇一怔。
白帝成根本聽不懂羅浩說的是什麼,可活木的雷擊木前年難尋,羅醫生竟然覺得棗木、桃木、金絲楠木的活雷擊木輕而易舉!
“是啊,我想想,從前於老先生的實驗室好像比較適合。”
“哪個於老先生?於金明於院士麼?”陳勇問道。
“嗯?你還知道於老闆?”
“是啊,23年靶向治療肺癌有了突破,我也是醫生好不好,這事兒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是,是于敏於老先生的試驗室,從前模擬核彈爆炸的。”
“……”
“……”
陳勇和白帝成大汗淋漓。
羅浩在說什麼,他自己知道麼?!
“我琢磨着核彈爆炸都能模擬,那模擬個棗木的生長,數據量應該不大。然後就調節電流就可以,被雷劈過相當於過了一遍電,只是我們不再碰巧,找到一個合適的電量,然後……”
羅浩滔滔不絕的說着自己心裡的想法。
白帝成已經跪了,他雖然不知道羅浩在講什麼,但聽起來卻很厲害。
陳勇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直到羅浩說完,他才深深的嘆了口氣。
“羅浩,這要是能行,所有修行宗門裡得供奉你的金身。”
“爲什麼?”
“你知道雷擊活棗木、桃木有什麼用麼?”陳勇問道。
羅浩搖頭。
“老白他們門派當年要是有……不用多,十塊八塊雷擊活棗木,來多少陰陽師都無所謂,魑魅魍魎而已。”陳勇道。
白帝成眼神有些暗淡。
“哦,當年一個班一條槍,要求每一顆子彈殺一個鬼子。營養跟不上,武器跟不上,就堆人命唄。”羅浩聳聳肩,“現在也是一個班一條槍,剩下的都是炮。”
“時代進步了,雖然看上去還是草臺班子,但咱的草臺班子比別人家的強太多了。”
陳勇對羅浩的形容表示遺憾。
本來說的他熱血沸騰,可羅浩一句草臺班子,把陳勇從雲端打落。
“確定是棗木、桃木和金絲楠吧。”羅浩最後問道。
“確定。”
“不確定。”
白帝成驚訝看着陳勇。
“既然有軟件,那你找植物學家把所有樹木都掃一遍,萬一有更合適的材料呢。”陳勇提要求。
“我覺得夠了。”羅浩搖頭,“那麼多年,碰運氣的話也會有各種雷擊木出現,時間足夠長,樣本量足夠大,就能得出一個差不多正確的結論。”
“那就棗木、桃木和金絲楠,就這三種。”
“你早都決定了還問我幹嘛!”陳勇怒道。
“走,出去吃飯。”羅浩笑呵呵的摟着陳勇的肩膀,陳勇沒掙扎,漸漸的他也習慣了羅浩的動作。
“還有個人。”陳勇還是不習慣,十幾秒後一沉肩,把羅浩的手躲開。
“誰?”
“一個abc,你不是說讓老白去歐美麼,我給老白找的導遊。”
羅浩想起來陳勇說過他有一個朋友的事兒。
“老白,你欠我的人情差不多了,想不去可以不去。”羅浩認真說道,“道心可以穩了。”
“肯定去。”白帝成簡單回答。
又是活雷擊木,又是養蠱王,白帝成聞所未聞。
關鍵要是沒用過的話白帝成也不說什麼了,用了,而且好用,這次南洋的經歷似乎隱隱證明有個天大的機緣就在眼前。
機緣之大,白帝成掐算了兩三次,每每遭到反噬。
乾脆不算了,白帝成準備悶頭走下去。
他甚至覺得陳勇一早就算到了什麼,所以纔會屁顛屁顛跟在羅浩身邊。
“今天我買單,羅浩你別多事。”陳勇強調道。
羅浩想了想,“老柳知道麼?”
“我和那姑娘沒什麼交往!”
“是沒有,還是沒多少?”羅浩問道。
陳勇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羅浩變了,變得更加鋒利。
要是從前,羅浩肯定會裝糊塗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但現在,這狗東西就要多問幾句,給自己個難堪。
沒辦法,陳勇沉默,惡狠狠的瞪了羅浩一眼。
“哈哈哈,開玩笑呢。”羅浩拍了拍陳勇的肩膀,“走,吃飯去,你要買單更好。”
其實羅浩不是有意窺伺陳勇的隱私,而是擔心陳勇這狗東西鬧出什麼幺蛾子。
醫療組現在好好的,羅浩明年還要試一試傑青,醫療組能不出事就不出事。
“那姑娘叫什麼?”
“黎雪梅,我在倫敦認識的。”
“名字是你起的麼?”
“不是,她父母給起的。”
羅浩笑笑,不再說話,帶着幾人出門,準備吃飯。
出門後羅浩給崔明宇打了個電話,叫他一起來。
老崔得感謝一下這幾個人,要不然羅浩估計老崔現在已經沒了。
叫車。
陳勇上車後看着外面的人,靜靜的發呆。
“想什麼呢?”
“煙火氣,真好。”
羅浩笑笑。
“對了,我考你一個醫學問題。”
“你說。”羅浩還真就不信陳勇能問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問題。
他就沒那個底蘊。
“在英國,肛腸科疾病好發於哪裡?也就是說什麼地兒高發?”陳勇賊眉鼠眼的問道。
看陳勇的表情,羅浩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
“不知道,你說。”
“我在倫敦參加私人聚會的時候聽說的,說是好發於軍營。”
“???”
“你知道他們新兵入伍的儀式麼?”
羅浩繼續搖頭。
“有人拿出一門81毫米迫擊炮,並將迫擊炮的球軸塞進了士兵的門肛。
不僅如此,還有一名扒光衣服的新兵被拉到後面,支撐迫擊炮的炮身,組合成迫擊炮發射的狀態。”
“你說他們玩的多噁心,對吧對吧。”
“這種兵,要是能打仗纔怪!”
“!!!”
羅浩無語。
這都特麼什麼事兒!
“薩福克郡的霍寧頓皇家空軍基地,我就知道這裡是這規矩,其他地兒我不知道。”陳勇學會了羅浩嚴謹甩鍋的本事。
不能說是學的很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誰知道呢,反正我覺得英國皇家,帶上這四個字簡直要比法新社這仨字還要噁心人。”
“你不是有英國皇家的授勳?”
“所以我回來了。”陳勇道。
來到陳勇提前訂好的飯店,下車後羅浩就感覺眼前一亮。
一個穿着jk的姑娘迎了上來,應該是陳勇說的黎雪梅。
她的皮膚白白嫩嫩的,全身散發出一種青春活力的氣息,小臉帶着那種代表健康的粉色,鵝蛋臉上有一個小小酒窩,笑起來有些靦腆。
腦袋後面扎着罪惡的雙馬尾,小巧的紅脣總是似笑非笑的抿着。
她的個子不算矮,1米65左右。
但這個身高配合上身材,給人的感覺確是修長。
黎雪梅穿着一件灰白格子的JK短裙,白色的短袖T恤,淡藍色的蝴蝶領結,薄薄的衣服下堅挺隨着她身體的走動輕輕地顫動。
短裙下的渾圓,向上翹起一個優美的弧線,修長緊緻的雙腿沒有穿絲襪,白嫩的大腿彷彿在反光。
一股子青春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
羅浩嘆了口氣,黎雪梅要是和陳勇沒什麼事兒,自己把剩下的所有雷擊木吃嘍。
“小梅,我們來了。”
陳勇伸手,和黎雪梅握了一下。
“勇哥,我要帶誰去旅遊?”
“他,叫白帝成,你叫他老白就行。”陳勇把白帝成拉過來,認真的介紹。
和白帝成見過,黎雪梅的目光落在羅浩身上,上下打量,一點都不含蓄。
果然是abc,是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和國內的人還是有區別。
“這位就是你說的羅教授?你醫療組組長?”
黎雪梅的聲音有些怪,可能是abc的關係,普通話說的不怎麼好,感覺和白帝成的口音差不多。
“我是羅浩,你好。”羅浩微笑,直視黎雪梅,伸出手。
黎雪梅的手有點涼,蜻蜓點水一般剛要離開,羅浩已經先她把手撤回去。
對羅浩的動作,黎雪梅沒搞懂,但也沒在意,並沒有那種老孃我還沒鬆手你就鬆手的大小姐脾氣發作。
上樓,進了包間。
這裡外面看着一般,裡面卻有點小奢華,仿古式的水亭建築,煙波縹緲。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老崔還沒到,羅浩給他發了條信息。
“勇哥,我家親戚最近生病,你能給治麼?”黎雪梅問道。
“我不行,羅浩行。”陳勇很乾脆的回答道。
黎雪梅一怔,這還是陳勇?
“怎麼了?”羅浩問道。
“這不是最近經濟不好麼,我表姐被開了,還不到35就失了業。從前她的公司效益好,一個月能掙3-5萬,沒想到被離職後竟然找不到工作。”
“然後呢?”陳勇藉着黎雪梅呼吸的時候適時插了一嘴。
“沒想到她找工作要麼就是月薪一萬以下的,要麼就……總之,沒好工作。家裡的房子還有貸款,又有倆孩子。”
“我姐夫覺得家裡面負擔重,下班後就想兼職打工掙點錢。錢麼,多點總比沒有強。”
“但我姐夫下班回家的時候,兩口子還很正常,有說有笑。只要他一出門幹活,我表姐就在家打孩子,跟瘋了似的。”
“我去看過一次,感覺她精神有點不正常。”
“你姐夫是出門兼職?不是外面有人了?”陳勇問道。
“是啊,家裡每個月揹着2萬塊錢房貸,誰有那心思。保暖怎麼來着?”黎雪梅嘿嘿一笑,當着羅浩的面,她也有所收斂。
“應該是沒那心思,我也跟過,的確是兼職。以前是開網約車,現在網約車也爆滿,他就做點力所能及的。”
陳勇看向羅浩。
“壓力大,難免,精神類疾病別輕易診斷。”羅浩輕飄飄的說道。
黎雪梅對羅浩的回答顯然不滿意,“勇哥~”
“我哪知道,羅浩說什麼是什麼。”陳勇回答的乾淨利索。
“沒轍,經濟不好、身上還揹着貸款,這事兒只能肉身硬抗,不是生病,是太急躁了。”羅浩搖了搖頭。
“可我表姐打孩子打的越來越厲害,前幾天孩子被打壞了,直接送去醫院。”
“報警了麼?”
“報了,但只是批評教育。我姐夫哭的不行,這麼看下去的話,就剩死路一條了。”黎雪梅有些愁苦。
羅浩沒說什麼。
大浪潮下,誰又不是這樣呢?
換十年前,自己的項目國家至少能撥款幾千萬。現在?別說沒有撥款,就算是給撥款,羅浩用起來都要慎之又慎。
每一筆賬目都要覈對清楚,要不然以後要是有人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話,自己百口莫辯。
大家都一樣。
至於經濟什麼時候能好,羅浩沒心思琢磨自己搞不懂的事兒。
論文寫完了麼?
手術做完了麼?
患者今天看了幾遍?
吾日三省吾身,羅浩做的非常好。
再說,已經要着手準備傑青和長江學者的相關內容,羅浩可沒精神頭去感慨、文藝。
至於黎雪梅說的事兒,只是時代的一個縮影,羅浩無能爲力。
他是一名醫生,也只能是一名醫生。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門隨後被推開,崔明宇滿臉堆笑走了進來。
“幾位,感謝。”
崔明宇和在座的人握手,表達感激之情。
“老崔,坐吧,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客氣。”羅浩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示意崔明宇坐下。
“你還沒傻透,知道最關鍵的時候給你義父我打電話。”羅浩笑呵呵的說道。
崔明宇終於鬆了口氣,想起不堪回首的那幾天,搖了搖頭。
自己剛回來的時候,羅浩沉着臉不說話,應該是擔心陳勇、白帝成的安危。
現在大家都回來了,義父也正常了。
“害,從上學的時候就這樣,早都習慣了。”
“你仔細說說事情經過。”
直到此時,羅浩纔有心情盤問崔明宇發生了什麼。
崔明宇簡單講了一遍後,嘆了口氣,“後來我查找原因,那女的是爲了從咱這兒騙人過去,才加入的那家公司。從表面上來看,根本沒有紕漏。”
“你說以後學會是不是都不能出國了?這特麼也太危險了吧。前幾年說是有人招應屆生,待遇還不錯,幾個月後就組織團建,把人都拉去泰國什麼的,我還以爲是誇大其詞。”崔明宇很是無奈。
“哦,電商大戰的時候會給好多福利,包括客服那都有一些下發給消費者的福利。”羅浩隨口說道,“有些團伙爲了薅羊毛,應聘加入公司,成爲客服,薅完羊毛就走,跟你這情況比較像。”
“那以後怎麼辦?”崔明宇問道。
“別出國了唄,全世界就是一口高壓鍋,壓力沒釋放完,走到哪哪危險。”羅浩道。
上菜,崔明宇逐一敬酒,很真摯的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但羅浩卻沒喝酒,崔明宇也沒逼着義父羅浩喝,羅浩是什麼脾氣,他再清楚不過。 ωwш✿тTk an✿℃ O
酒過三巡,除了白帝成外,大家聊的火熱,尤其是陳勇,幾乎是氣氛擔當。
【俗話說男人至死是少年~】
“喂,青青,怎麼了?”
“師兄,你還在帝都麼?”
“在。”
“我閨蜜摔了個跟頭,眼皮劃了個口子。你縫合水平是不是很高,能不能留疤?要是可以,你來給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