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玉迎接幾位家主,說道:“小子,見過幾位前輩。”
“哈哈哈,不敢當,不敢當,現在你也算是一位朝廷命官了,該是我們向你行禮纔對啊”,爲首的崔家家主說道。
蘇子玉作揖說道:“哪敢哪敢,幾位家主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如此實在是折煞小子了,幾位前輩若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就是,小子只要是能做到絕對赴湯着火,在所不辭。”
“嚴重了,我等只是想知道,你在中秋才子宴上直接抖落出我世家子弟貪污的一些事情究竟是爲了什麼?”在場的劉家主不客氣的說道。
一旁的崔家家主則是說道:“不要亂說,蘇公子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無心之言嘛。”
蘇子玉阻止道:“幾位家主,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吧,更不用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有什麼話就直接說,至於中秋才子宴的事情,我看是有人忘記我的名號了,是個人都敢來踩兩腳了,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
蘇子玉直接坐在主位上,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令人上茶,場面一度很尷尬。好在蘇府的管家走了上來說道:“公子,是不是給客人上茶啊,我看都坐在這裡很久 。”
蘇子玉冷冷的說道:“他們不渴,不需要喝茶。”
在場又是冷場,過了一會,崔家家主打破尷尬說道:“好了好了,蘇小兄弟別生氣嘛,劉家主也是無心之言,咱們還是翻過去,說說正事吧。”
“ 正事?今天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咱們還是別當朋友了,我可擔待不起啊,世家真是好大的威風,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世家還沒有這個資格。”
“好好好,這件事我代幾位家主給你賠個不是,是我們太心急了,你看咱們還是翻篇吧,難道你還要我這一把老骨頭給你跪下不成”,許久不說話的陳家老太爺說道。
蘇子玉沉吟片刻說道:“既然陳老把話都說道這份上,我也不是不識擡舉,此事就此過去了,幾位來此是有什麼事啊。”
“管家,給幾位家主上茶啊,想什麼呢,沒看到幾位家主都渴了嘛。”
管家一聽,一陣愕然,自家的少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剛纔明明是他不讓上茶的啊,怎麼這麼一會就變成自己不給上茶了?不過蘇管家還是趕緊下去給幾位家主端上茶來。
蘇子玉看着幾位家主說道:“這件事,幾位是怎麼知道的啊?怎麼查到我這裡了?要知道皇帝的旨意可是剛剛下達啊。”
“蘇公子啊,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渠道,也許有些事情我們比皇帝都要先知道”,範家家主傲然的回答道。
“好,我不問,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只問各位家主一句話,那就是你們到底要什麼?”
“我們要什麼?我們不會謀反,這是我們的底線,我相信這也是陛下的底線,我說的對嗎?”
蘇子玉點頭,皺着眉頭看向幾位家主,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搞什麼把戲,自己一時半會兒還真把不準脈。
就聽見另一位家主說道:“這個世間有這樣的一句話:‘百年的皇朝,千年的世家’,我們只想我們的家族一直延續下去,不會斷絕,但是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有一些陰暗面,所以就需要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了,現在你明白我們存在的意義了嗎?”
蘇子玉看着幾位家主說道:“全天下世家無數,但多以幾位家主所在的世家爲核心,可是世家現在的權力實在是太大了,七國的朝堂之上又有幾位官員和世家沒有聯繫呢?七國的行業又有那一個行業沒有世家插手呢?七國之內的世家又有哪一個世家沒有死士的存在呢?可以說七國的世家儼然已經成爲一個小朝廷了。
“子玉,慎言”,一旁的崔家家主聽見後趕緊勸道。
陳家老太爺沉思許久後說道:“子玉啊,你這話可有點誅心啊。”
“老太爺,子玉的話不誅心,誅心的是世家的行爲啊,百戰的百姓只知有世家,而不知有陛下啊。”
諸位家主沉默,不知說些什麼,蘇子玉看着沉默的衆家主譏諷道:“怎麼不說話了,都啞巴了嗎?你們看看你們自己家族的人都幹了什麼!”只見蘇子玉甩出一沓紙給衆位家主。
崔家主接過之後越看臉色越陰沉,直接遞給了後面的家主,一位位家主看到後,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脾氣火爆的劉家家主直接罵道:“混賬,這羣孽障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回去我就請家法好好收拾他們。”
蘇子玉繼續譏諷道:“家法?如果家法有用,那麼要國法幹什麼呢?家法有輕有重,不知又是什麼處罰方法呢?恐怕劉家主是想包庇他們吧?”
“哼”,劉家主被揭穿內心所想也不尷尬,只是冷哼一聲。崔家主看來時的計劃被識破,趕緊說道:“那麼依照蘇小友的意思是什麼想法呢?”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他們觸犯了國法必須經受國法的處置,絕不容情。”
“哼,這不可能,這樣讓我世家的臉面往哪裡放,絕對不可以。”
“臉面?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世家就不是人嗎?既然是人,就要遵守法律。”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蘇小子,法外不外乎人情,今天你賣老夫一個面子,放過這羣傢伙如何,老夫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讓這些傢伙出現在明面上,如何?”德高望重的陳家老太爺又出來當和事佬。
不料蘇子玉根本就不賣老爺子面子,直接說道:“凡是有一就有二,如果我今天放過了他們,那麼誰又來放過我蘇家,陛下會嗎?退一萬步說,就是我放過他們,那麼誰有保證以後沒有第二個他們呢?老爺子你能保證嗎?”
陳家老太爺沒有答話,其他的幾位家主也保持沉默,他們知道自己保證不了,自己子弟什麼德行他們比誰都清楚,這是個死局。
陳老太爺說道:“蘇小子,也不繞彎子了,陛下到底想在世家這裡的到什麼?”
蘇子玉看着陳老太爺說道:“陛下要世家完全退出朝堂,從此朝堂之上不能有世家的勢力,從此世家沒有軍事實力,從此世家只能安安分分的坐百戰的子民,您能做到嗎?”
“這不可能,陛下這是斷了世家的根,誰剛保證事後陛下不會高舉屠刀,世家立足千年從來沒有那個王朝敢這麼對待世家”,激進的劉家主吼道。
蘇子玉看着激動的劉家主,只是平靜的說道:“現在有了。”
“這件事沒得談?”崔家主不死心的問道。
“沒得談,陛下的底線是世家必須退出朝堂。”
“好,子玉既然如此,你代表陛下,我們做過一場,這一場過後,你贏世家任你處置,你輸世家淡出朝堂,如何?”
“老爺子,不可啊”,衆家主七七勸導陳老爺子。
“好了,我意已決,你們鬥得過子玉嗎?”
在場的衆家主不在說話,坦白的說他們誰也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