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桓凱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他問:“翰麟,你找我?”
趙翰麟生硬的笑了笑,真的覺得很尷尬。沒有了恨之後,竟讓剩下的只有尷尬了。趙翰麟說:“桓凱,我突然很想喝酒了,來俱樂部喝酒怎麼樣?”
他想請自己喝酒?
還以爲翰麟再也不會約自己出去喝酒了,沒想到還是打了電話過來。不過諷刺的是,竟然是在這種時候。
楊桓凱嘆口氣說道:“我剛酒精中毒被送到醫院來,可能沒辦法跟你喝酒了。下次吧!等我好了出院,你還想喝酒的話,我就陪你喝酒。”
酒精中毒?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最近嗎?
趙翰麟還是關心楊桓凱的,聽到楊桓凱的話,他馬上問道:“在哪家醫院,我馬上到醫院來看你。”
他要到醫院來?
楊桓凱有點驚喜,他說:“我發短信給你,免得你搞錯了地方。”
趙翰麟收起了手機,他一直看着手機屏幕,好像剛纔楊桓凱說的話很有可能是敷衍的話。
不過楊桓凱很快就把短信發過來了,短信上面寫得很清楚。趙翰麟沒有隻會侍應生一句話,就離開了俱樂部。
很快,趙翰麟的車開到了醫院。他走到病房外的時候,發現是高級病房,是楊桓凱住得起的病房,看來他真的住院了。
趙翰麟開門走了進去,臉上寫滿了關心。來到牀邊,看着坐着的楊桓凱,趙翰麟不解的問道:“你怎麼把你自己搞成了這樣?”
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這是一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嗎?
之前趙翰麟也說不清楚,爲什麼會被薛曼萱搞成那樣,說到底,只是因爲一個愛字。
楊桓凱沒有回答,反而把話題轉移到趙翰麟的身上,他問道:“你怎麼突然有興致想跟我喝酒了,一定是發生了大喜事。”
對於自己來說,這件事情的確是大喜事。
趙翰麟嘆口氣,雙手環抱在胸前,說道:“今天曼萱終於打從心裡接受我了,認爲跟我在一起一輩子都不會後悔。過些日子,她就要跟我回家,見我父母。”
見父母?
對於這件事情,楊桓凱覺得他處理得太過輕率了。上次薛曼萱逃婚,令得歡歡喜喜的婚禮變成了一場醜聞,一場笑話。
伯父伯母對薛曼萱已經恨之入骨,怎麼可能這麼快又接受薛曼萱呢?
他竟然在沒有跟伯父伯母說清楚的情況之下就帶薛曼萱回去,事情可能會搞得很糟糕。
作爲朋友,楊桓凱覺得還是應該提醒趙翰麟,他說:“翰麟,你都考慮清楚了嗎?真的要帶薛曼萱去見你爸媽?”
趙翰麟的眉心緊皺的,難道楊桓凱爲了薛美萱而恨薛家,連這件事情都不支持自己?
他回答的說道:“沒錯,我已經考慮清楚了。我會帶曼萱回家,我會讓我爸媽接受曼萱。”
接受薛曼萱談何容易,不過他既然說已經考
慮清楚了,也再沒有自己插嘴的份兒了。
楊桓凱伸出了手,祝賀的說道:“祝賀你達成了你的夢想,真的贏得了薛曼萱的心。”
趙翰麟緊皺的眉心終於展開了,他也伸出手,緊緊地和楊桓凱的手握住。他感動的說道:“桓凱,謝謝你。”
楊桓凱低笑的說道:“你和我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一直關係都個兄弟一樣,做兄弟的找到了幸福,要跟喜歡的女人一輩子,我當然要祝福。”
兄弟?
趙翰麟沉沉的嘆氣,感慨的說道:“沒有這兩個女人,我們真的會一輩子保持着這份形同兄弟的感情。可是……”
楊桓凱擺擺手,他說:“哪有什麼可是啊,遇到他們兩個人是命中註定的事情。我們註定了會遇到他們兩個,我們也註定了會跟她們糾纏不清,直到死的那一天。”
突然,楊桓凱也想喝酒了。他掀開了牀單,從牀上爬了起來。
他說道:“要不咱們去喝酒,我現在也想吃點東西,喝點酒了。”
趙翰麟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是才因爲酒被送到醫院來的嗎?現在還喝酒?
趙翰麟問道:“你還想喝酒?”
今天這麼高興,況且今天之後,兩個人都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再一起喝酒吃飯。現在只能把每一次的見面,都當做最後一次來過。
楊桓凱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反正都只是喝酒吃飯,就不用再換身適合的衣服了。他說:“喝!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吃,最重要的是吃的舒服。平時都吃那些補得人要流鼻的菜,趁着我生病,吃點兒清淡點的。”
趙翰麟看他這麼想喝酒,也就沒拒絕。兩個人一起走出了病房,護士以爲他們只是去下面花園走走,也就沒有阻攔。
兩個男人走出了醫院,附近根本沒有可以吃飯的地方。他們差不多走了一條街,纔看到一家裝修有點陳舊,但是人蠻多的餐廳。
趙翰麟看着服務員擦桌子,桌子上還有油。他根本沒想到現在楊桓凱竟然會到這種地方來吃飯,這都不是楊桓凱會待的地方,果然楊桓凱和薛美萱在一起之後,改變了很多。
他調侃的說道:“我還以爲我們會找條件比較好的餐廳,沒想到你就找了這麼一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的餐廳。”
楊桓凱看了他一眼,一邊拿筷子,一邊說:“並不是裝修不好的餐廳,菜就不好吃。這裡的人這麼多,東西好不好吃,想想不就知道了。沒有好吃的菜,會吸引這麼多人過來嗎?”
趙翰麟同意的點頭,他也不是說得沒有道理。要是不好吃,能有這麼多人坐在這裡吧!
他說:“相信你一次,我也想嚐嚐這種地方的飯菜到底好不好吃?”
很快服務員上來了,她端上來了酒和涼菜。涼菜有醃黃瓜,拌胡豆,和酥豆子。這些涼菜都是他們這種人平時看都不會看一眼的菜,不過今天趙翰麟放在嘴裡吃,感覺還是有點不同。
好像……也沒
有那麼難吃,反而也挺好吃的。
楊桓凱夾了一塊醃黃瓜吃,問道:“感覺怎麼樣?也是蠻好吃的吧!”
說完話,楊桓凱親自把酒給倒上了。
不想他們平時喝酒那樣,這次點了的是啤酒,喝起來比較爽。
趙翰麟一邊吃菜,一邊喝酒,味道的確和在大餐廳不一樣。在這裡更多的是……一種隨意的感覺吧!
兩個人在熱菜上來之前,一個人就喝了兩瓶啤酒。
熱菜上來,他們又喝了兩瓶,有點點上頭了。楊桓凱就把鬱悶的心情都發泄出來了,他一邊喝,一邊吼:“你說我有那點對不起薛美萱了,我爲她做了這麼多事情,薛美萱竟然不告而別。我一出差回來,帶着要給她看的照片,她就給我不見蹤影了。這女人,真是沒心肝的動物。”
趙翰麟雖然有點上頭,但是還是清醒的,他聽到楊桓凱這麼說,當然會驚訝了。他根本就沒想到薛美萱會失蹤,爲什麼會失蹤?是找到了更好的人,所以才失蹤的嗎?
他旁敲側擊的問道:“薛美萱爲什麼走?找你說你爲薛美萱做了那麼多事情,她應該一直留在你身邊,爲什麼她要走?”
一提起薛美萱,楊桓凱就狂喝酒。他一股腦的把酒喝光,手指指着趙翰麟說:“是因爲她頭上的傷,你知道……就你那老婆,把我美萱的頭弄破了,留下了好大一塊疤。她的傷疤一直不好,太激動就在哪兒扯啊扯的,傷疤就越來越大,根本好不好。”
趙翰麟越想越覺得心,那種傷口留在額頭,裡面全是膿水的場面,實在是太噁心了。
就算薛美萱這樣了,楊桓凱還是對薛美萱念念不忘?看來他也是跟自己一樣,真心愛上了一個女人,是一輩子都不會改變主意的。
趙翰麟繼續喝酒,灌了一口酒,趙翰麟繼續問:“那你派人去找她了嗎?你不可能不去找薛美萱,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都能找到薛美萱。”
楊桓凱呵呵笑了起來,他舉着啤酒罐,好像徹底醉了。他說:“我有辦法,我真的有辦法。她想從我身邊逃走,沒門。我喜歡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爲不愛我了,就從我身邊逃走,我是絕對你不允許的。”
楊桓凱的意思是,如果薛美萱是因爲不愛他了而離開,那他就可以接受。如果他和薛美萱不再是非要在一起的男女朋友,那自己和他還可以繼續做朋友,不是嗎?
趙翰麟拿着啤酒罐,搖晃了兩下,好像是故意要套楊桓凱的話,他問道:“如果薛美萱是真的不愛你了呢?她真的不愛你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在糾纏薛美萱了。”
楊桓凱點頭,不過什麼話都還沒說,整個頭都砸在了桌子上。
趙翰麟眯起了雙眼,雖然這樣做很卑鄙,但是爲了這麼多年的友情,自己值得這麼去做。
他沒有馬上離開餐廳,而是慢慢把菜都吃完了,才讓服務員來結賬。
趙翰麟事先已經給餘飛打了電話,現在餘飛差不多應該趕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