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2月3日,午後,市郊公寓

因爲林宇的堅持,他出入廚房的習慣被保留了下來。但是,害怕他有危險,所以只能做些平常的小茶,刀具和熱油依然被禁止着。可是,就算這樣,林宇也滿足的享受着,珍惜自己現在能做的。

可惜的是,他的眼睛依然沒有任何進展。檢查之後,醫生都強調,生理上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建議楊洋找心理醫生諮詢。因爲沒能找到合適的醫師,林宇只能繼續等待。

早上,因爲陳總催促,楊洋很早便出門上班。原本準備出門放鬆的兩人只能推遲行程,林宇又準備宅在家裡。畢竟他看不見,出門甚是不便。現在的林宇已不像初時那樣磕磕碰碰,在他自己努力鍛鍊下,對房間的構造已經相當熟悉。吸取了上次餓肚子的經歷,現在他每時每刻都揣着手機。就因爲這樣,還被楊洋取笑過。

正在家裡煲着湯,準備慰勞楊洋的林宇,忽然感到身上的手機震動。以爲又是原先同事的問候,他接通電話,對面卻是一個相當陌生的女人聲音。

“喂,您好請問您是林宇先生嗎”

“嗯”不想像自己認識的人。

“哦,終於找到您了”女人顯得很高興,一個勁的表達自己的喜悅。

“請問,到底有什麼事兒”女人的喋喋不休讓林宇有些不耐煩,鍋裡還煲着湯,他不想分神。

“哦是這樣的。我們醫院有位病人,想見見您嗯他是您父親”

“什麼”林宇握着的湯勺一下掉到地上。

不可能,所謂的父親,早在15年前就已經失去聯繫。這些年以來,林宇一直跟着爺爺生活,直到爺爺也離開。提到父親,林宇又想起白月湖邊被困在車裡的他做的那個可怕的噩夢。血腥的味道一直環繞,揮之不去

“哦您別介意,我們也是看到他的日記,纔想到要找您的他的了癌症,我們希望您能在他最後的時間裡,陪陪他當然,您也可以拒絕”

“我”

一直沒見林宇回話,女人又補充道:“等會兒,我會將醫院的地址發給您請您看在他病情的面子上,務必前來一次,謝謝”說完掛斷電話。

林宇呆呆的握着電話,不知該做怎樣反應。

“啊”聽到湯滾開的聲音,他只能暫時拋開這事兒,小心調小火焰,等在一旁。

“小宇”楊洋興奮的回到家,卻沒發現平常準時站在門口的林宇。今天他的案子得到了陳總的大力讚賞,這幾乎是他幾個月以來最令人欣慰的體驗,他想和林宇一起分享。

“奇怪”楊洋脫下外套,向裡屋走去。臥室也沒有。楊洋轉身進入廚房,卻發現林宇安靜的站在竈前,不知想些什麼。

“小宇”楊洋快步上前,從身後抱住林宇,頭枕到他肩上。

“啊”拿着筷子的林宇嚇了一大跳,差點一頭栽到竈上。

“哦”楊洋將他拉回,鬆了口氣,“果然不應該讓你進廚房,看,剛纔多危險”

“洋,回來了”林宇這才反應過來。轉手抓住楊洋。

“啊,好香”

“嗯,是豬蹄”林宇關上火,轉身摸上楊洋的臉頰,“瘦了好多”

“啾”楊洋乘機吻上林宇,這人露出這樣的可愛表情,真不常見。

“嗯,怎麼了”感受出楊洋的喜悅興奮,林宇問。

“吼吼你可要表揚我,我的案子,通過了”緊緊抱着林宇,楊洋炫耀着邀功。

“呵呵,這麼高興”林宇也很高興,楊洋幾個月的辛苦付出總算得到的收穫。

“唔小宇,這可是我正式通過的第一個大案子,你可要好好補償我”楊洋拉着林宇,出了廚房,來到沙發上坐下,“我去盛湯”

兩人卿卿我我的吃過晚飯,楊洋帶着林宇在沙發上窩下。

“洋碗還沒”

“別,我明天收行不”楊洋抓着林宇,不放手。失明後的林宇對他百依百順,楊洋十分清楚這點,賴皮的撒着嬌。

沒辦法,林宇只能由着他去了。

兩人安靜的享受着音樂的旋律。自從林宇出事,楊洋再沒開過電視,反而抱回了一個老式的留聲機,偶爾拉着林宇,聽上好幾小時,也不覺厭煩。林宇知道這是他愛意的表現,自然也隨着他,況且音樂也確實好聽。

躺在沙發裡,楊洋開始撫摸林宇的身體。如今,林宇變得越來越敏感,可能是更依賴觸覺的原因,常常是楊洋沒摸上幾把,他便受不了了。楊洋自然對此大爲滿意,時不時粘着林宇,在他身上煽風點火。

不一會兒,楊洋的手又開始不老實了。靈巧的手指開始撥開層層阻隔,伸到衣內。林宇也從開始單純的享受撫慰變得氣喘噓噓,眉眼含春。

“小宇,熱起來了”手指繼續作惡,楊洋湊到林宇面前,蹭着他臉頰。

“呼你你這傢伙”喘息越來越急促,林宇低聲抱怨。

“嘿嘿,你越來越敏感了哦”

林宇的身體瞬間一頓,問:“什麼”

“啊,小宇那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林宇的敏銳讓楊洋措手不及,連聲解釋,害怕他往不好的地方想。

“瞎子,自然是敏感的。”林宇面無表情的推開楊洋,挪到一旁。

“小宇,不許你那樣說”瞎子一詞瞬間點燃了楊洋的怒火,轉身對着林宇吼道。

“”

音樂仍在持續。

林宇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漸漸將頭低下,低垂的眼瞼遮掩住了所有的表情。一會兒,一滴水悄然滑落,融入地毯,瞬間不見。

“小宇”意識到自己過火的楊洋,顫抖着聲音抱住林宇。

轉入楊洋懷中的林宇,顫着肩膀,低埋着頭,越來越多的水分自楊洋襯衫上暈開

“小宇,我”伸手順着林宇的背,楊洋小心翼翼的解釋。

“唔”

“哦,哦不哭,不哭”楊洋小心的哄着懷裡的林宇,“唔水漫金山了”

“唔你笑我”用力推開楊洋,林宇轉身擦去眼淚。

“嘭”,接着便是楊洋的呼喊:“啊,我的頭痛,哦”

還沒來得幾急反應,林宇緊張的張開手臂找尋着楊洋,擔心的表情躍然臉上:“楊洋,洋你,你在哪兒怎麼了”

“嗚嗚”強忍着笑意,坐在地上的楊洋拉過林宇的手臂,將他帶入懷裡,“小宇”

“你,沒事。”覺察出對方言語裡明顯的笑意,林宇微微鬆下一口氣,“你又騙我”

“小宇,我們會治好的”捧着林宇依然掛着淚珠的臉龐,楊洋嚴肅的對他說道。

“”林宇閉着眼睛,點點頭。

“哎,可憐的我,獎勵也沒了”楊洋尖着嗓子,十分不滿。

“噗”林宇總是受不了楊洋的出其不意,笑出來後,剛纔的陰霾心情漸漸離去。他小心的站起來,摸索着往臥室走。

不知道林宇的意圖,又害怕他受傷,以爲今天沒戲的楊洋只能哭喪着一張臉,跟着他站以來,護着他朝臥室走。

“幹嘛哭喪着臉”正走到一半,林宇忽然轉過半邊臉,朝楊洋說。

“啊”難道林宇眼睛好了,楊洋朝着他揮揮手。

“別在我面前晃,看不見。你的表情很容易猜好不好”林宇無奈的笑笑,繼續朝前走。

“總是把我吃的死死的”楊洋在背後小聲嘀咕,跟着也進了臥室。看見林宇站着發呆,以爲他累了,趕忙討好的將被子整理好。

“小宇,可以了,你過來休息下”嘿嘿,躺在牀上摸摸也是好的,楊洋心裡的小九九又開始冒泡。

護着林宇坐到牀上,拉過枕頭和被子打理好,楊洋自然而然的將自己也放上去,抱着林宇:“小宇,我們說說話”

“你去洗澡順便把外邊的留聲機關了”林宇避過身體,推開他。

“小宇”

“快去,不是想要禮物麼”見楊洋沒動,林宇又推了推。

“真的”一聽見禮物,楊洋的小宇宙瞬間又燃燒起來了,趕忙抱起睡衣朝浴室跑。不一會兒又穿着單衣跳回來:“小宇,留聲機不忙關,你聽聽音樂休息一下”

“還像個孩子一樣”林宇想象着楊洋現在的樣子,輕笑出聲。

等楊洋弄好一切,懷着無比激動的心情出來,卻發現林宇早一個人窩在被子裡了,甚至連頭都伸了進去。難道是睡着了,他想。

“小宇”有些不確定,楊洋輕聲的問。見對方還是沒動,果然是睡着了。不忍心打擾他,楊洋悄悄的走到牀邊,準備掀被子,進去。

忽然,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拽起一邊被角,拉開。

“你,洗好了”裡邊的林宇露出半張臉,通紅。

楊洋頓時愣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着林宇。他的意思,難道是這人永遠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誘人,楊洋難耐的吞嚥着口水,眼睛瞅着林宇露出的小半邊身子,在微冷的空氣下,微微發抖,帶着誘人的香氣楊洋的心快蹦出來了,看着林宇裸露的小臂,想象着被中的撩人風情。

紅着臉,等了很久也不見楊洋動作的林宇,惱怒了。

拉過被子,轉身:“不要就算了”

“小宇,哈哈”果然臉皮薄。楊洋趕緊鑽入被子。

“走開,別碰我”林宇微微掙了掙,便放棄的窩到對方懷中。

“哎呀,不要怪我嘛”楊洋一邊四處尋着藉口,一邊摸上林宇。

“咦”雙手覆上林宇後丘的楊洋,明顯感到手中的絲絲粘意。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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