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動回首看了一眼身後的衆人,他有心將所有的實情都將出來,可是一想到涼子哀怨的眼神,他放棄了,他不能再這麼多人的面前講出來,涼子的名節已經被柳生流雲玷污了,他不能讓別人在背後對她再說三道四,本身這樣的事情最易引發別人的議論,而這些背後的話中什麼都有,再經過有心或無心人的口,到最後就不知道變成什麼樣的污言碎語,是非之辭了。
並且雖然事情是柳生流雲犯下的,可一旦被外人所知,柳生世家和柳生康弘的臉面將丟光,柳生康弘對他恩重如山,他不能以德報怨,淬不及防的毀了柳生世家幾百年的的名望。
至於木下迦南對柳生丸公司所做的一切,雲動也不想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那因爲佳惠子,並且自己手中缺少有利的證據,如果公然發佈這個消息,他們一定要他提供證據,沒有證據就無法取信於人。
雲動看着柳生康弘勃然大怒、毛髮須張的神情,他感到爲難了,他不可能與自己的恩人刀兵相見,更不會真的殺了柳生流雲,現在他最着急的就是佳惠子被他的父親扣下了,自己無法強行要人。這可該怎麼辦?如果自己單獨離開,佳惠子的命運會怎樣,自己不得而知,或許柳生康弘會逼迫她嫁給木下迦南,那樣佳惠子會鬱郁終生,一輩子都不快樂;或許佳惠子會告訴她父親所有的一切,但是柳生康弘會相信嗎?再加上柳生流雲在旁邊的添油加醋,煽風點火,事情就會朝着自己預想相反的方向發展,這是自己絕不願看到的。
想到這裡,雲動開口說道:“柳生前輩,事情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這件事很複雜,我想單獨跟你聊聊。”
“複雜,哼哼,是你摻和在裡面才讓事情變得複雜,雲桑,不必多費口舌了,我不想再聽你的巧言詞簧,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柳生康弘已經壓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準備想動手了。
雲動無奈,將架在柳生流雲脖子上的刀一撤,柳生流雲趕緊一撤身,走到父親的身側,驚魂未定,怨毒的眼光死死地盯着雲動。
雲動帶着不甘地說道:“柳生前輩,貴公子揹着你做了許多人神共憤的事,還被人利用,自己都被人矇在鼓裡,柳生世家現在的處境令人堪憂,你要多加小心纔是。”
“那是我們家的事,就不勞雲桑費心了,既然你放了犬子,我就不留你了,送客。”說完,不再理會雲動,身子一轉,回了正院。
雲動剛想說話,卻見柳生流雲嘿嘿一聲冷笑:“雲桑,我父親寬宏大量,不爲難你,我就不和你計較,趕緊離開柳生之裡,否則我一反悔,你可就走不掉了。”
身後衆人都是虎視眈眈地盯着雲動,這些人很多雲動都認識,他們都不瞭解事情的真相,自己也絕不能傷害他們,所以雲動現在是左右爲難,但想到這畢竟是佳惠子的家,柳生康弘不會爲難自己的女兒,只有等自己查找到切實的證據,到那時自己在來柳生之裡,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柳生康弘,到那時由不得他不信。
想到這裡雲動也不說話,扭頭就向走去。柳生流雲見他要帶走自己的打刀,沉聲說道:“把刀留下。”
雲動面沉似水看着他道:“這樣的刀,你根本就不配用,想要,自己來拿。”
柳生流雲聲色厲荏地道:“你還敢囂張,不是父親大人手下留情,我豈能放過你。”實際上他根本再也沒有膽量和雲動動手了,知道自己遠非其敵手,並且現在他巴不得雲動走的越遠越好,反正佳惠子已經回來了,被自己控制住了,事情已經解決了,這個支那人自己也再不想招惹他,免得節外生枝,還是將他交給外面的那些人處理吧。
雲動漠然地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走出了柳生家的側院,此時柳生家的外面空無一人,雲動心中感到空落落的,自己還是處於失憶的狀態,一直由佳惠子帶着自己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奔走,現在自己一個人,危險指數驟然升高。
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還是回去和涼子商量一下,怎麼能早點拿到相關的證據,好阻止柳生康弘將佳惠子嫁給木下迦南,挽救佳惠子的命運。
作出這個決定,他準備先離開柳生之裡,可剛走了幾步,他停住了,敏銳的直覺令他發現了在前面茫茫的黑暗中,有無數雙狼一樣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相似在看着自己的獵物。
柳生流雲在看到雲動與佳惠子潛回柳生之裡的身影后,就將這個消息大電話告訴了木下迦南,木下大喜過望,立即派出水上健次郎帶人包圍了柳生之裡,並下了死命令,這次絕不容許雲動再逃脫了,否則就剖腹謝罪。
水上健次郎挑選了五十名忍者死士,除去正常攜帶的冷兵器,他們還配備了M16全自動***、M9式手槍、**等熱武器,另外還專門配備了兩名從自衛隊退伍的老牌狙擊手,埋伏在進柳生之裡來時必經之路的兩個至高點上,設置了伏擊點,這是必殺的致命一擊。
當水上看到一條人影走出柳生家偏門,細細分辨之下,他確定那條黑影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目標。
雲動動作緩慢地打量了四周一眼,黑暗中那目光是那樣的深沉,就象是一道宣戰的檄文,告訴未知世界,我來了。
他邁步向前走了幾步,驟然加速,身子向一棟屋子的背後閃去,轉眼不見了蹤跡。
水上健次郎沒動,也沒有向自己的手下發起攻擊命令,他事先已經盤算好了,自己有的是時間,不管雲動會採用什麼樣的方法,自己都有足夠的精力與人力和他耗,所以他根本就不着急,在每個關鍵位置上都已經做出了最巧妙的安排,只等着這個早就該死的支那人來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