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說罷,三人的眉梢都帶着慚色和無奈,王光耀口打嗨聲,一臉沉痛地道:“官場上有許多的事情,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非常複雜,你想,如果我們都逞一時之氣,在沒有掌握證據的情況下,和對方死磕,那是極其不明智的,並且以阮成江和黃主席的關係,在不能拿捏住對方的命門的時候,我們只能選擇隱忍,等待時機,一旦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再一舉將他扳倒。”
“哪阮成江和黃主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關係?是否有其它的辦法瓦解呢?”
王光耀搖了搖頭道:“黃主席以前掌管軍隊的時候,阮成江是他的部下,在一次戰鬥中,他曾經救過黃主席一命,自己負了重傷,具體什麼細節我們不清楚,但黃主席對他的態度真的非同一般,不管什麼事情都遷就他,維護他,而阮成江也以此專橫跋扈,爲所欲爲,打壓異己,結黨營私,在北五省更是一手遮天,無論什麼事情都要橫加干涉,沒有他的點頭,基本上什麼事情都幹不成。”
“原來如此,”雲動點了點頭,他若有所思地道:“照你們這樣說,我還真的好好考慮考慮,看來我是真的想簡單了。”
鄭新輝連忙衝他使了個眼色,一邊呵斥道:“還考慮什麼,王部長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你還需要考慮嗎?這是黎總理看你實誠,不然你以爲這些內幕你有資格知道!”
“是是是,鄭總說的對,能得到你們的提點,方某深感榮幸,剛纔王部長說了那麼多,我要是還執迷不悟,那豈不是蠢材一個,這樣的人我想也入不了你們的法眼,但剛纔王部長說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在這裡和你們說叨說叨,想來你們會感興趣的。”
“哦?方總說來聽聽。”鄭新輝像是相聲裡捧哏的,很配合的答了一句。
“我兩天前來到河府,之前就聽說了河府老街的大名,當晚正好沒什麼事,我就帶着內人和王律師她們去了老街閒逛,當時發生了一件事,我們看到老街上有人打架,七八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打一對做小買賣的小夫妻,那個丈夫被打在地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眼看就不行了,妻子跪在地上向其中一個年輕苦苦哀求,求他們放過他倆,但對方置之不理,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當時周圍有很多人圍觀,我看他們都是敢怒不敢言,但卻沒人敢伸手相助,顯然是被對方的囂張氣焰所震懾,就在這時有個女人,帶着一副面具,衝進了人羣,制止了對方的暴行,可沒想到對方轉而開始攻擊這名女子,幸好那個女人很機靈,打倒對方兩人之後逃脫了,我當時看那對小夫妻可憐,就問旁邊的人是怎麼一回事,旁邊的人告訴我,這是安南幫在收保護費,而其中那個爲首的年輕人姓阮,叫阮明凱,有知情的人告訴我,這個叫阮明凱的是阮成江的侄子,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安南幫河府的副堂主,後來他們依然沒打算放過那對小夫妻,最後我叫王律師暗中塞給那小夫妻一點錢,叫他們把保護費先繳上,這才替他們解了圍,而事情從發生到結束,一個警察也沒有趕到現場,實在令人感到不解,當時王律師也在,我們看得都很清楚,我想你們說的阮成江和這個阮明凱的叔叔應該是一個人吧。”
鄭新輝點了點頭:“是,就是他,可這跟我們說的事情有什麼直接的關聯嗎?”
他這樣問,簡直就是在積極地配合雲動,讓雲動將他想表達的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我這個人也當過兩年兵,別看現在經商,但我這人骨子裡對這樣橫行霸道、欺凌弱小的行爲極其憎惡,剛纔聽你們說起這個阮成江,雖然我沒見過其人,但我能在他侄子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想來他侄子也必定是仰仗他叔叔的權勢,在安南橫行霸道,作奸犯科,乾的都是違法的勾當,從其侄子的身上能看到其叔叔的影子,就像剛纔王部長說的那樣,專橫跋扈,爲所欲爲,本來這些政治鬥爭與我毫不相關,這裡生意做不成,拍屁股走人就是,但今天衝着黎總理和王部長這樣點撥擡愛嗎,鄭總不遺餘力地舉薦,我就犯回傻,但在之前,我要得到你們的承諾。”
“什麼承諾?”王光耀首先沉不住氣問道,但他身邊的黎昌平卻像是看出了什麼端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雲動,臉上滿是疑惑。
雲動沒有理會王光耀,而是那眼睛和黎昌平對視着,等待着他表態。
黎昌平卻遲遲不啃聲,他在揣測着雲動的心思和動機,可令他失望的是,雲動面無表情,依然在看着自己,在等待着自己明確的態度。
他只好答道:“承諾,什麼承諾?先說說看。”
雲動嘿嘿一笑:“其實很簡單,只要你們肯做我堅強的後盾,答應我會不遺餘力地幫我,那麼我就拿我的這個項目去碰一碰這個阮成江,替你們找到他的不法罪證,然後交給你們,由你們將這些證據公諸於衆,一舉他扳倒,等到了那時,你們再幫助我完成我的投資計劃,我想有了你們的支持,我的計劃想不賺錢都難,我們可以達到一個雙贏的目標。”
黎昌平覺得自己看不透面前的這個人,他對此人充滿了疑惑,這個姓方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想用這種方式獲得自己的青睞和支持,這是政治鬥爭,你以爲是過家家嗎!一旦露餡且不說會陪得血本無歸,甚至可能把自己的小命都送掉,但他的提議對自己簡直是太有利了,因爲自己只不過給他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即使他出了事,自己完全可以推得一乾二淨,毫髮無損,而一旦他成功了,那麼自己不但成功的剪除了自己的政敵,還會獲得巨大的政治聲望,甚至成爲人民的英雄,到時候政治地位更進一步就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這個姓方的實在是太大膽了,他敢用自己的全部身家來做賭注,可他一旦真的做成了,然後抱住自己的大腿,在自己的支持下,他還真的不愁發不起財,只不過這個賭注堵的忒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