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坐了多久,一直心緒不寧,向來還是因爲心事太多的緣故,再過一個多月,孩子就要降生了,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滬海,回到施影的身邊,親眼看到孩子的降生,刀子和紅魔離開J國了沒有,佳慧子現在在哪裡,估計現在她們聽不到自己幾個人的消息,也都在爲自己擔心。
現在雖說暫時是安全了,但等於是與世隔絕,對外面的情況一點也無從知曉,昨天到現在,一艘船也沒看見,現在又不敢隨意發出求救信號,說不定就惹鬼上門,只能再等等。
“唰唰唰。”身後傳來腳步聲,雲動回頭一看,是伊娃的身影,正向自己這邊走來。
“怎麼醒了?”雲動柔聲問道,伸手過去拉了一把,綿軟的柔荑微微有些涼意。
“睡了一會,醒來沒看到你,就來找你,估計你在山頂上。”伊娃伸手將帶來的J國空軍自衛隊的制服披在了雲動的肩上。
“海風大,小心着涼。”
體貼的女人。雲動伸手將那嬌軀攬入自己的懷中,兩人頭抵着頭,相偎相依,耳鬢廝磨,溫馨宜人。
“在想什麼?”女人溫柔地問道。
雲動將心中的煩悶和擔心都講給她聽,女人伸出那微涼的玉手輕輕撫摸着他長出一層短茸的面頰,四目相對,溫聲說道:“他們會沒事的,邁克會將他們安全的帶出去,我們會離開這裡,回到我們在滬海的家,到時就能看到那個小生命了。”
“但願如此。”雲動心裡還是充滿着擔憂。
“那個你想怎麼辦?”
“哪個?”雲動微微一愣。
伊娃衝着山下努了努嘴,雲動苦笑了一聲:“在我離開軍營的時候,我曾想,找到曉筱,盡我所能去幫助她,讓她過的好一些,然後我就回老家,娶妻生子,找份工作,平平淡淡地度過此生,這纔像是我該有的生活,從未想過自己會情債纏身,能碰到你們,愛上你們,而你們的愛竟是如此的濃烈,是那樣的厚重,我感到自己都揹負不起了,施影、尚儀,佳慧子,還有你,現在我不敢輕易接受一份感情,畢竟我只是一個人,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她也愛我,愛的同樣是堅定不移,其實我也愛她,能伴隨着我患難與共的人都是最值得我珍惜的人,可我總覺得,這對你們太不公平。”
“愛是自私的,每個人都有愛的權力,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所愛的對象,所以就不存在公平不公平,我愛你,你也愛我,但這不影響她愛你,而你也愛上她,因此你不必爲此而煩惱,人性是自由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去禁錮它,那是對愛的殘忍,如果因爲這讓你感到煩惱,甚至是因此而放棄這份感情,對她來說,纔是真正的不公平。”
伊娃的思想在這些人當中是最開放和不羈的,她的這番論調讓雲動爲之動容。
“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了,她真的不錯,性情率真,天真爛漫,敢做敢爲,是個好女孩,收了吧,別讓世間再多一個因愛而受傷的女人。”伊娃微笑着勸解道。
雲動還是搖了搖頭,緩緩地道:“這種事,怎麼好開口。”
“咯咯咯,”伊娃笑得前仰後合,她用指尖在雲動的臉上一掃,謔笑道:“我去和她說。”
“別,”雲動一急,用力攬着伊娃盈盈的腰肢,那觸手的柔軟讓他們心中俱是激情盪漾,伊娃斜斜地靠在了他的懷中,輕啓朱脣,吹氣如蘭,一下印在雲動厚實的雙脣之上....
漫無邊際的大洋的盡頭一片灰暗,雲層也是暗黑色的,壓得很低,就在天際之邊徘徊,倏然,雲層的背後泛起一絲紅光,深紅深紅,這一絲紅光慢慢的越來越亮,顏色也逐漸變黃,雲層的顏色隨之也在改變,從黑色變成了暗紅,那點光亮映射了小半個天空。
可山崖上還是漆黑一片,男人用衣服包裹着女人將她放在自己的身上,摟在懷中,女人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碰到了男人的肌膚,有點瘙癢,男人低下頭看着懷中的女人,細聲問道:“醒了?再睡一會,還早呢!”
這時女人看了了男人肩頭的一抹微暗的紅光,扭回頭看了看大洋的盡頭,揉着眼睛道:“天亮了!”
“這是在大海深處,太陽起得比陸地上早一些,要是在家裡,你還在夢鄉里呢!”男人的話語中帶着一絲鄉愁。
“我陪你看海上的日出,應該很美吧。”女人深情地說道。
“再美也沒有人美,有你們在,什麼美景都在你們面前都黯然失色。”
讚美的話語讓女人心花怒放,這個原本木訥的男人現在也會如此浪漫,這是前所未有的。
“那我們回去吧,等曲醒了,看不到我們,又得責怪我們不喊她。”女人從男人的身上跳了起來,歡快地笑道。
“嗯,她真的會怪的,她就是耐不住寂寞。”男人點着頭,拉住女人伸出的手,站了起來,兩人相依偎着走下山去。
今天的任務依然是伐木,因爲樹木不夠,需要做三張簡易的牀,他們要把木頭截成牀柱、牀檔,在牀檔上幫上橫木,因爲無法把木頭削成木板,所以只能這樣了,繩子很珍貴,所以只能用藤條來代替,這在熱帶雨林裡到處都是,因爲缺乏稱手的工具,所以看似簡單的工作還是挺繁瑣的。
雲動不能使大力,所以基本上幫不上什麼忙,除了幫着收集些乾草樹葉什麼的,就只能當伙伕,已經臨近中午了,伊娃擡起頭衝着雲動喊道:“你回去做飯吧,做好了喊我們一聲。”雲動答應着回山上去了。
伊娃和曲雅婷開始將手臂粗細的木頭截成牀柱,一個人扶着,另一個人用刀砍,兩人乾的汗流浹背。
伊娃喵了曲小妹一眼,突然開口說道:“曲,現在我們三個置身這個荒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或許會很長,或許....嗯,不會的,可我每天看着你們倆相處時的那種尷尬,我都覺着彆扭,所以我想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曲雅婷對這突然的問題感到不解:“什麼怎麼想的?”
伊娃又好氣又好笑,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喲,聰明起來腦子靈光的很,可有時又笨的厲害。”
曲雅婷還是一臉茫然地看着伊薩波娃,揣測着她話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