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淚爲什麼更能打動人,因爲男人不哭,像雲動這樣的鐵血男兒更是難得一哭,在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父母雙親就撒手人寰,命運的艱難磨礪着他幼小的心靈,倔強的個性讓他學會了與命運抗爭,而不是屈服,從那時開始,他就很少流淚了,最後一次的哭泣是瞭然和尚坐化後,他將師傅埋葬在故鄉的青山綠水之間,在墳頭上大哭一場,然後毅然踏上了人生的征途,因爲恩情。
在他的內心裡,他早已將涼子視作是自己的女人,因爲他愛她,她也愛他,男人和女人之間,只要有愛就夠了,因爲愛情。
那哭聲像似一頭受傷的野獸在哀嚎、在泣血、在悲鳴,他將涼子的身體死死地摟在懷裡,兩鬢廝磨,成串的淚水灑落在涼子的臉上,再順着他和她的面頰縱橫流淌,這個命運多舛,卻心靈高尚純潔的女人爲了愛情,爲了愛人,無私的奉獻出自己的生命,然而在雲動看來,心痛遠遠大過身體受到的創痛,他寧願被子彈擊中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愛人和朋友。
乾裂的雙脣輕吮着她的嬌靨,那雙已無生機的漆眸懷着對愛人無盡的依戀緩緩地合上了嫵媚的眼簾,體溫在逐漸散盡,雲動卻徒勞地去試圖阻止,卻依然無法阻擋這美麗的生命無情的隕落。
雲動的哭聲連見慣了生死已然冷血的紅魔也爲之動容,他爲這人間最真摯的情感撩動了他心底最後的那片柔軟,感動的淚水無聲的流淌。
伊娃的心中不是感動,而是憤怒,愛人那悲愴的哭聲敲擊着她的心靈,這個在她看來永遠不可能哭泣的男人哭了,那是因爲他真的受傷了,他的心底在流血。
誰傷了他的心,我就讓誰死。伊娃嗔目切齒,將高漲的怒火全都對準了四周的敵人,****噴射着死亡的烈焰,無情地收割着生命。
可是敵人還是像蝗蟲一樣撲面而來,一波波的發起瘋狂的進攻,四周密集且爆裂的槍聲驚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雲動,他小心地將涼子的屍身放倒在座位上,輕柔地彷彿怕是驚醒了沉睡中人兒,可再昂首時目光中滿是仇恨的怒火,復仇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燒。
“伊娃,掉頭、奪路,進山。”仇恨沒有令雲動失去理智,他用一種平靜地幾乎有些滲人的聲音說道,說完他緩緩地掏出一枚穿甲***,打開槍膛,將那精緻的子彈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又緩慢地將它頂上膛。
伊娃接到指令,看着雲動手中的動作,她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兩人的心意相通,自然配合的天衣無縫,當即手中再次扭動方向,腳剎手剎並用,引擎發出一聲轟鳴,車子幾乎是在原地完成了掉頭的動作,與此同時,雲動起身、擡槍、射擊,一顆憤怒的子彈衝出槍膛,對着三輛並排行駛的轎車中的一輛飛去,緊接着,第二顆、第三顆...
連串的爆炸像似山崩海嘯,一輛輛轎車被爆炸的氣浪掀到空中,烈焰跳動着美妙的舞姿,娉娉嫋嫋,柔美多姿,像似在和天上的涼子做最後的告別。
伊娃將車速提升到最高點,在那些依然在天空中翻滾的車子還沒有掉落之前就穿過它們讓出的通道,車隊後面的車子還不清楚前面發生了什麼,就看到一輛警車像是發了瘋的野獸一樣對着自己直衝而來,車上的人嚇得魂不附體,爭先恐後地避讓開去。
震撼的場面,悍勇的衝鋒,完美的殺戮,三進三出,所有的畫面都被那些敬業的攝影師們錄入機器,然後通過衛星、光纜、無線信號向全世界的人全程展播,此時此刻,全球每一個角落,只要開着電視、或是正在上網,再就是打開手機的人們,都能看到這勁爆驚恐地畫面,舉世爲之矚目,世界爲之震驚。
人們不禁在問,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在幹什麼?他們爲什麼這樣做?真相到底是什麼?這些問題很快得到了解答,兩家神秘的網站從事件一開始,就以一種第三方的姿態,不偏袒任何一方,以一種不帶任何感**彩的敘述方式,除了事件中涉及到的真名實姓以及一切涉及他人隱私的內容之外,將整個事情向所有想知道真相的人和盤托出,他們讓人們從這些真相中發現事實,辨別善惡,認清黑白,最終得出自己的結論。
最終那些分清了事實真相,看清了事件背後本質的人們開始關心這些正在與暗黑勢力做鬥爭的勇敢的鬥士們,他們或是匯聚到所在城市的廣場,高喊“維護世界和平,打倒極端主義分子”口號;或是在網絡發表各自的評論;抑或是在心底默默地祈禱;甚至很多國家的首腦都在電視上發表演說,表達了他們對此次事件的關注,表達了他們維護世界和平的決心;人們都在以各自的形式發出了正義的吶喊,表達着他們對這些鬥士們的支持之心。
石破天驚的一擊讓雲動等衝出了重圍,成功的衝進了那條岔道,木下迦南的車隊緊追不捨,並且此時J國國民自衛隊也已趕到了,四架直升飛機和裝甲車趕到了事發現場,和木下的車隊合二爲一,向着伊賀谷方向展開了追捕。
在一個離道路最近的山腳下,雲動做出了棄車的決定,伊娃與紅魔帶上所有的裝備,雲動扛起涼子的屍體,乘着夜色,他們踏進了力山黑部廣袤的原始森林。
雲動一路走一路暗自流淚,他回想着這幾個月來與涼子以及佳惠子相處的每一天,正是她們在自己最困難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守護在自己的身旁,彼此依賴,建立了最真摯的感情。
可是當自己許下承諾,要保護她們,與她們攜手一生的時候,涼子卻以這樣悲壯的形式保護自己,卻奉獻了她鮮活的生命,這樣的結局讓雲動難以承受,他的心被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