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喜歡上別人,我就綁架你一輩子
“女孩子那麼用功讀書幹什麼?蘇有離,你告訴我,難不成你想出國留學,在國外傍老外?”最近肖大少常聽見身邊八卦女在說國內很多女人都希望借出國留學去找外國老公,倒不是有錢不有錢的問題,只不過外國男人看起來比中國男人勇猛,就連子珊那種小家子姑娘都迷美國大兵,他看着有離眼前的英語,忍不住就問出了口。
有離真不知道他腦袋裡怎麼會有這麼好笑的想法,她看着他,難得打趣的說:“就算,我喜歡別人,別人,也不一定,看的上我呀。”
“這麼說你就是有這種想法?”肖宸瞪着一雙藍色的眼,裡面擺明寫着“點頭者死。”
有離不想跟他繼續這麼幼稚下去,從他手上將書拿過來,翻到剛纔做好記號的頁面。耳畔是肖宸的小聲抱怨,少年嘀嘀咕咕的聲音,有種低沉中透着清爽的味道,略微還夾雜着無意識的鼻音。
她在心裡輕笑,有些好心的提醒:“有空的話,你也多,看看書吧。司法考試,總該,是要過的。”
肖宸還在那裡研究她的表情,她臉上淡淡的,許是圖書館的熱氣,讓她白皙的臉上染了紅暈,她垂着腦袋,眼睛看着書面,狹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打上一排排剪影,他看見幾縷髮絲調皮的垂落在她眼前擋住她的視線。
情不自禁的他伸出手將她的髮絲輕繞到耳邊。有離有些訝異的擡頭,看見的就是他萬分認真的表情,他說:“你要是敢喜歡上別人,我就綁架你一輩子!”
他說完這句話,有離愣了好久,原本肖宸以爲她是會有點什麼反應的,卻沒想到她只是雙眼低垂,誰也看不見長長的睫毛遮掩下,那雙眼睛裡藏着的是什麼。
有多久沒有聽到他說這句“口頭禪”了呢?
那是很久以前吧,肖家寶貝孫子從小就是被慣寵到大的霸王主子,對有離更是霸王的無理,要是她做了一件讓他不爽的事情,他就會很高調的威脅“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綁架你一輩子!”
後來說多了,金升魏就笑他說:“阿宸你丫綁架阿離那麼多輩子了,想幹啥啊?這輩子,下下輩子你都娶她嗎?對人家一輩子負責嗎?”
那時候肖宸還特傲氣的說:“娶就娶,阿離本來就是我小媳婦,我肖宸說要她幾輩子,閻王老爺都不敢跟我搶!”
“喲喲,還真不要臉上來了,你說媳婦就媳婦,人家爸媽還沒同意呢!”
一句話逗得全院老老少少笑了幾個月,肖家寶貝孫子幼小的自尊心卻受傷了,想他從小****倜儻英俊瀟灑,阿離的爹媽怎麼不會同意阿離當他媳婦兒?於是他朝着金升魏就喊:“衛生巾,你丫得意個啥,我爸是檢察官,我讓他帶着一大隊檢察院的人把阿離和她的爸爸,她的媽媽都綁架了,關進班房裡去,我看有誰敢不同意。”
於是,話成經典,大家都看見肖家寶貝孫子對有離的真心和勢在必得的決心,就差沒有替他們裝點新房,直接讓他們在童年時期就拜堂成親了。
誰人許少年情事,留一段刻骨銘心。
誰人許少年情事,留一段刻骨銘心。
像是彼此都想到了以前,默契的對視了之後便尷尬的調開視線。
“我先,回去了。你開車,小心。”
有離說完就開門匆匆離開。
肖宸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怔了片刻,原本尷尬的臉忽然就笑了起來,滿臉的孩子氣,像偷到腥的貓。以至於金升魏在打電話叫他回包廂時,他爽快的答應後,那頭只剩一片餘音嫋嫋,似乎不太敢相信肖大爺這麼好說話。
一路飆車回到KTV門口,包廂裡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射過來,金升魏首當其衝,見他返來,一把勾住他的肩膀,悄聲說:“你丫剛纔追上去不是去揍阿離的吧?”
“嗤!”肖宸拍開肩上的手,不屑回答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
金升魏不要臉的再次貼近:“我說呀,你也別太心裡去,雖然被喜歡的女生當着大家的面拒絕了,是很奇恥大辱。但幸好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已經習慣了不是?”
“死開。”肖宸推開他,懶洋洋的往裡走,薄脣間彷彿還留有她的甜蜜,他脣角一直都是微微上揚的,完全不符合平時冷淡的性格。他也從小高傲慣了,自然不會去注意四周朋友看他那同情與好奇的眼神,大抵是認爲大少爺被拒絕的中邪了,剛剛還氣的飆火,這一刻卻笑得春情盪漾,失了魂一樣。
金升魏蹭到了他身邊,充分發揮了他八卦的精神,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問:“你真的沒對阿離做什麼麼?”
“……”
“不會你一個把持不住把人家怎麼樣了吧?”
大少爺的藍眼睛很不屑的看着他。
金升魏想了半天,才說:“我知道你丫很專情,也等阿離等了很久。可你千萬別逼人家。”
“我逼她什麼了啊?”肖宸蹙眉有些不耐煩。
好在金升魏沒再逼問下去,倒是轉移了另一個話題:“我一直好奇,阿離現在說話怎麼會像小孩子一樣,說不了一句完整的?”
肖宸藍眸一暗,輕聲道:“四年前發生了那件事後,她一直都沒開口說過話,後來生了一場重病,醒來後就變成這樣了。”
金升魏一愣,心下立馬就產生了憐憫的心裡。好端端一個大美人烙了個這樣的缺點,接着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丫該不會是這四年來一直都知道阿離在哪裡吧?”
肖宸默不作聲,路側着頭卻不知道看着哪裡,藍色眼眸裡是少有的安安靜靜的溫柔。
應該是愛太過於深刻,所以纔會偷偷摸摸的關注,纔會想起她的時候,就會感覺心疼。
今晚有約
研究生班級裡有個才子,叫宋元善,眉清目秀的,戴着一副銀絲框眼鏡,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書卷之氣。別看他秀秀氣氣的,卻是學院裡的名人,聽說出過兩本,學校也是破格錄取他的。
因爲這個關係,他身邊巴結討好的人多了,人緣也挺好,自然就也有了點心高氣傲。
宋元善平時話不多,有離跟他更是從來沒說過話,近來,他卻經常主動找她說話,在圖書館自習的時候時常都能很“巧”的遇見他。
寢室的陳玉竹一直都很萌宋元善,拋開他的自喻清高不說,他斯文的表象的確很容易讓女生着迷。尤其是在研究生男的都是野獸,女的都是老虎的情況下。
那天上完課有離和玉竹一起回寢室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轉身一看,便是宋元善,他的個子高挑,喜歡穿襯衫,有離一直都覺得這樣的男生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時候憨厚的青年才子:“蘇同學,今晚八點半圖書館的報告廳有B市有名的檢察官的講座,你去不去?”
“不去了,太多人了。”聽到檢察官三個字,有離很容易的就想到了一個人,雖然B市的檢察官也不只肖靖一個,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少跟他們碰面。
宋元善說:“沒事,我有兩張特別位置的票,不用擠。”對於政法大學的學生來說,B市的檢察官講座一向是最熱門的,不但是因爲講座完之後,學校有與檢察官交流的時間,聰明的學生還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把自己推銷出去,還有便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B市的檢察官個個都長得英俊極了,穿上制服更是威武嚴俊的迷人,所以即使不能推銷自己的學生也願意去一飽眼福。
有離自是不願意去的,只是還未開口,一旁的玉竹就笑說:“好呀,要是你能貢獻出兩張票,我們家有離就去。”
宋元善被這麼輕輕一調戲,臉居然就紅了,把票塞在有離的手上轉身就走:“記得去。”
“呀!是不是我眼花了?他居然臉紅了?”玉竹看着宋元善的背影,臉上笑開了花。
有離舉着手上的兩張票遞到眼前:“你要兩張,幹什麼?”
“我隨便說說的,誰知道他當真了。”玉竹接過票,看了眼,還當真是貴賓席的,“這票可來之不易,阿離,晚上我們一起去吧?”
“不去。”
“阿離……”
“我真,不想去。”
“這可是貴賓席,浪費了多可惜啊。”
“你可以,約別人,去啊。”
“票是宋元善給你的啊,我約別人去像什麼啊?你就去嘛,去一次成麼?就當是陪我?”
有離想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我真的,不想……”
玉竹扁着一張嘴,沉默了一會兒,就說:“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訴肖宸說宋元善跟你約會了。”
“……”
那一瞬間是光與電的摩擦
雖然料到了晚上的圖書館會有很多人,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人多,一個個跟進去有錢搶似的往裡趕,待到有離和玉竹趕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大門外黑壓壓的一片,男生女生依次排着隊,以龜速慢慢的往裡移動。
玉竹手上有貴賓票自然是往貴賓通道走了。
實際上貴賓通道也就是圖書館大門左側角落裡的一個校門,門偏也就算了,偏偏門還是關着的,外面排着好幾支隊伍,聽說得讓沒票的同學先進去,他們才能進,因爲貴賓席是固定的,沒人搶。
“這貴賓的待遇也太反差了吧?”玉竹有些抱怨,可抱怨也沒用,只能和其他手上拿着貴賓票的各位一起站在那裡眼巴巴的看着沒票的人向裡面走去。
好在沒等多久,門“譁”地打開,衆人蜂擁而入。
有離看到就在身邊的不遠處,一個高大的男生一手攬着個嬌柔的女生,另一隻手護在外圍,擋開別人的推撞。
多麼溫馨的一面,想必只要是女生看見這一幕都會忍不住羨慕吧。
這樣想着,耳邊就傳來一個聲音:“看見那對沒?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高大威猛的男友當護衛啊,真是羨慕嫉妒恨!”
有離下意識的看去,是個長相甜美的女生,難怪說的話萬分可愛。
那女生恰好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眉頭蹙了一會兒,接着大叫了一聲:“蘇師姐!”
有離被她叫的一晃神,不知道被誰大力一撞,猝不及防的失去平衡,已不得不準備迎接很丟臉的一跌。
“小心!”
“蘇師姐!”
腰間一緊,一隻手牢牢的托住了她的腰,有離直覺天旋地轉後看見的就是肖宸那雙藍色的眼睛。
那一瞬間是光與電的摩擦,只不過沒有電視裡的浪漫,沒有出現男女主對視很久很久的情況。有離不着痕跡的走開半步,避開和他肢體的繼續接觸,還特有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肖宸藍眸一眯,臉色就黑了。冷冷的略帶嘲諷的說了聲“客氣”便轉身隨人流進了門。
原本跟在身後的金升魏還想跟有離說說話的,看見他那樣連忙追了上去。
剛纔加她的女生擠到她跟前,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蘇師姐,剛纔的大帥哥是不是就是肖師兄呀?我看見他是混血兒呢!”
“嗯,是。”有離應了一聲,這才記起眼前的女生是上次不小心撞翻她書的學妹,叫卓瑪。
“肖師兄可是我們學妹心中的偶像,可惜剛纔他走的太快,不然可以跟他合個影什麼的。”她狡黠的眨眨眼睛:“蘇師姐肯定跟他很熟吧?”
只對喜歡的人溫柔
“是同一個,班的。”
“是麼?”卓瑪曖昧的笑笑:“剛纔師姐站在這裡,師兄就在旁邊一直看啊看的,不然哪能那麼及時的英雄救美。”
心臟突的一跳,有離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便道:“進去吧,時間,不早了。”
眼看大部分學生都進去了,卓瑪趕忙拉着自己的同學一起進去。
有離暗自鬆了一口氣。
哪知道進去找到了位置,才發現宋元善已經在她右手邊的位置坐下,而肖宸,就坐在斜後方的位置。
她忽然就有種人間地獄的感覺,就連宋元善好心的朝她微笑,她都低下頭假裝沒看見,讓玉竹坐在宋元善身邊,而自己則坐在玉竹的身邊,後面就是肖宸和金升魏。
卓瑪充分的發揮了自己甜美的專長,和有離身邊的男生調換了位置,看見肖宸,眼睛一亮:“肖師兄,你也喜歡檢察官的職業嗎?對哦,聽說你出生在檢察官世家……”
小女孩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剛入大學的她還帶着學生獨有的青澀氣息,青春的臉上因爲看見偶像而興奮的有點暈紅,帶了些崇拜,一瞬不瞬的望着肖宸。
而肖宸,則是撐着腦袋,慵懶的眯着眼睛,半點搭理的意思都沒有。
卓瑪泡沫橫飛的說了老半天才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扯着有離的衣袖問:“蘇師姐,肖師兄怎麼都不理人的啊?”
“小姑娘,帥哥都有冰山癖,只對喜歡的人溫柔。”玉竹在一旁插嘴道。
“喜歡的人?你說的是蘇學姐嗎?”
“有些事情知道了放在心裡就好,幹嘛要說出來。”玉竹笑,手臂被某人捏了一把,不用看,也知道有離的臉已經尷尬的紅了一圈。
卓瑪眨了眨眼睛,好像纔看見坐在玉竹旁邊的宋元善似的,“呀”的叫了一聲:“那個不是學校的名作家宋師兄嘛?”
有離覺得這小女孩真是可愛,人長的甜美就算了,還怎麼會說話,看見人都師兄師姐的叫,不討人喜歡也難。
宋元善原本還鬱悶着要怎樣跟有離找話題,現在趁機跟卓瑪聊天的時候跟玉竹換了個位置,兩個人隔着有離熱鬧的談論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真喜歡跟小女孩聊天還是別的什麼,一向話不多的宋元善健談極了,從80年代的作家開始說到近現代的作家,還聊到中國出版界的現狀,旁徵博引,侃侃而談,一點兒沒辜負才子之名。
有離坐在中間別扭極了,又不好意思打斷他的激情。
就在卓瑪驚呼的讚歎宋元善博學多才的時候,後面冷冷的傳來一個聲音:“虛僞。”
“啊?”
四周的人同時向聲源看去,只見慵懶的靠在椅座上的肖宸,冰藍的眼睛看着宋元善,提高了聲音說了個抨擊性很強的詞彙:“做作。”
你以爲自己是什麼
卓瑪和玉竹對視一眼,很默契的雙雙看向臉色刷的變白的宋元善。
“不就是出了兩本書還沒完了?以爲自己真是什麼作家,炫耀什麼呢?”只有熟悉肖宸的人才知道他不說話時也就是個冰人,一旦說起話來不是人。
貴賓席這一片都因爲這句針對性極強的話安靜了下來。
倒是金升魏猛然滿腹瞭然的樣子。
宋元善赤紅的一張臉,猛的站起來,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而是對着有離勉強笑笑:“我先走,改天再找你。”
“還找?”天不怕地不怕的肖大少又火燒焦油的補了句:“不藏着點,你肚子裡那點墨水這麼快說光了,以後怎麼辦?”
剛想轉身的宋元善聽到這話,終是忍不住,怒道:“你以爲自己是什麼,憑什麼在這裡教訓我?”
“我有說你嗎?”肖宸擺出一副我很困惑的神情,“我剛纔真的有在說你嗎?你幹嘛那麼急着對號入座?Z大這麼大,出了兩本書的難道只有你一個?”
“你!”憤憤的看了一眼那張混血的俊臉,宋元善拿起書轉身就走。
沒想到人立刻被人堵住,他退後一步,卻見金升魏滿臉痞痞的笑容說:“大作家,爲了司法考試,你應該去拍導師的馬屁,而不是我們家阿離的,知道嗎?”
宋元善瞪着一雙眼睛,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看他:“你胡說什麼啊?”
金升魏斬釘截鐵:“別打阿離的主意!”
宋元善臉都青了,不知道自己今天倒了什麼黴,惹上了這兩個瘟神。四周看過來的眼神越來越多,他不想再丟人現眼,罵了句“我懶得跟你們說!”半秒都沒等,衆目睽睽之下挺胸擡頭走掉了。
肖宸冷笑,收回眼神,卻不經意間對上有離的眸子。
只稍片刻,她就移開了眼神。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就是能感覺到她有責怪他的意思。他撇撇嘴巴,管他的,反正只要將那個討厭鬼從她身邊趕走就好了。
到是金升魏,看着有離的眼神,在看看身邊的肖少爺,笑容極其幸災樂禍。
“喂,阿宸,我說你剛纔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吧?好歹人家也是個作家。”
“哼!作家。”肖宸冷笑一聲,擺明了不屑。
金升魏還想說什麼,這時臺上主持人適時的站了上去,掌聲響起來,大家的注意力迅速的轉到臺上。
肖宸的桌子上卻突然冒出一張小紙條,是有離傳來的,上面只有一句話:“剛纔你那樣做,不好。”
無名的怒氣迅速的在體內上升,他倏地站起身,動靜大的讓四周的注意力重新投射過來,他冷冷的勾起脣,當着有離的面,將紙揉捏成一團丟進垃圾箱,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貴賓席。
楔子
蘇有離人生中第一次看見雪是在她十歲的那年,巴黎的雪,大而冰涼。雪停,堆起將近一米,樂的她就差沒在雪地裡打滾。雪地上已經被堆了好幾個雪人,四五個褐色捲髮的外國同齡孩子嬉鬧着,講着她一點都聽不懂的法語。
“阿離,快看!”帶着鼻音的音調響在頭頂。
她擡頭就看見了有着深藍色眼眸的少年。他穿的鼓鼓囊囊的,深藍色的帽子、圍巾、手套和口罩,一一俱全。他手上拿了兩對鐲子,是玉做的,雖然有些摩擦和泥巴,但是依然可以看見它通身的光澤鮮豔奪目。
“你從哪裡找來的啊?”
“挖到的。”少年吸吸鼻子,聲音透過口罩傳了出來,有些含糊,“你看看,值不值錢?”
有離將玉接了過來,正要說“我也看不懂”的時候,就在鐲子的邊緣看見了幾個字:“執子之手……”
“執子之手?什麼意思?”少年問。
“中國的一句古詩,你沒聽過嗎?”
“哼!怎麼可能。”從小在巴黎長大的少年沒受過中國文化的薰陶,沒聽過也是正常的,可是那時的他就知道不能在喜歡的女生面前“知識貧窮”,他會覺得很丟臉。
“下面一句你知道是什麼嗎?”她有意逗他。
果然聽見他不屑的說:“金升魏教過我,執子之手,哼,將子拖走!”
“將子拖走?”有離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玲瓏好聽,像冬日裡的陽光,暖了琉璃。
原本被取笑的少年應該惱怒的,卻在看見她的笑顏時,怔怔了起來,雙眸彷彿蒙上了一層輕霧。
少年摘下口罩,露出一張英俊的側臉,他伸手在女孩頭頂輕戳了一下,不快樂的說:“傻瓜,笑什麼呢!”
當然是笑你呀!比傻瓜還傻的小傻瓜。
執子之手,短短四個字,纏綿齒間,卻是溫暖。
知道下面一句是什麼嗎?來,我教你。
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