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從頭開始
杜娟清楚自己長得好,但很少去認真看她的臉。
因爲美貌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好的體驗。
可是此時。
看着鏡中那張近乎完美的面容,她的心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愉悅。
真好。
沒有了礙事的劉海,整個人大氣明豔,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喜歡上這樣的自己了,就像是在預示着她這輩子將有不同的人生。
旁邊,剪頭髮的大姐也差點看呆了。
“妹子,你長得可漂亮了呢。我活了幾十年,還沒見過幾個有你這麼好看的。
哈哈哈,有對象沒?要不要嬸兒給你介紹個?
我跟你說,我孃家小侄兒……”
上了點年紀的婦女就愛這一項,見着個年輕姑娘就想給人家說媒。
杜娟剛想說她有對象了,好將這事揭過去。商小軍進來了,還故意敲了敲門,直接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他掏出錢包,“多少錢?”
先前杜娟進門時理髮店裡也沒人,大姐只顧着看電視,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面還有個小夥兒。
此時商小軍突然跑進來,還要幫杜娟付錢,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大姐那些要給杜娟介紹對象的話說不出來了。
實在是,這小夥兒又高又俊,長得太過於工整。
他倆湊一對,那才叫般配呢。
大姐尷尬一笑,“妹子用頭髮抵了,不用錢。”
這個年代,很多理髮店還兼顧着收頭髮的生意。
這樣啊。
商小軍將錢包收好,看向杜娟,“走吧。”
杜娟跟着他出去了。
來到外面,商小軍扶車的時候,目光下意識就放在了她臉上。
杜娟見他盯着自己,隨口就問:“剪得怎麼樣?”
商小軍偏開頭,視線在遠處轉啊轉,等了一會才說:“就那樣吧。”
呃……
這人可真不會說話啊。
誇誇她不好嗎。
回到招待所,商小軍將人送上去,檢查了門窗,又盯着她打水洗漱,明顯比之前更小心了。
走的時候杜娟將他送到門口,問他:“對了,下午說的那事,你說要去查證,你打算怎麼做?”
那天晚上,杜娟覺得他也被下藥了,大概率就是他的那個兄弟做的。
商小軍,“你還操心起我的事了?”
杜娟皺眉,“這不是操不操心的問題,我就是……”怕你衝動又打又殺的,鬧出什麼事來。
“總之,我倆現在都是關鍵時期。你今天剛出來,不能再犯事了。我跟家裡的關係也沒劃清,後面還需要你配合幫忙。真有什麼事,別衝動。做事要考慮後果,不要悔不當初。”
這人今天剛出來,下午他一直陪着自己,又是買東西又是送飯,還沒機會處理那些事。
但是晚上,他肯定會跟那些兄弟見面。
這個時候的商小軍雖然還沒有後世的陰險毒辣,可到底年輕,衝動易怒。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差點將自己送進去,誰受得了。
商小軍雙手插兜,有些不滿地看着杜娟,“話怎麼這麼多。”都開始教育起他來了,他是那種不顧後果的人嗎?
這人……
怎麼總是一副欠揍的樣子啊。
杜娟:“那些人犯了事自有律法懲戒。總之,你不能動粗。”
商小軍有些不耐煩地嘖嘴,“知道了知道了,囉囉嗦嗦的,跟個老太太一樣。” “你說什麼?”
囉嗦?
老太太?
杜娟“哐”的一聲將門關上,不想理他了。
商小軍揉了下耳朵,看了眼緊閉的木門,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轉身走了。
來到招待所大門外,他長長舒了一口氣,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胸膛。
掌心下的心臟很規律地跳動着,比平時略快。
很顯然他緊張了。
這種狀態從她剪完頭髮就開始了,一直沒有平復下去。
煩!
商小軍上了車,沒有直接回去,看了下時間直接去了金城歌舞廳。
金城歌舞廳下午四點員工上班開始準備,六點正式開門營業,之後陸陸續續來人,九點到十二點是人流高峰期。
商小軍去到的時候剛好九點過。
半個月前,他與杜娟那事在周圍鬧得人盡皆知。
所有人都知道商小軍被抓了,聽聞還要判刑。
現在人家不光出來了,還來了歌舞廳裡瀟灑,惹得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有認識他的還湊過去問:“軍哥,那件事情擺平啦?不用再進去了?”
如果問別的,商小軍估計還能答一下。
問這件事,他沒心情,只是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徑直去了後面的包間。
今晚,跟商小軍玩得好的幾個兄弟在這裡開了房間,要爲他袪晦洗塵。
他來得比較晚,進門的時候所有人都到了,叫了東西也吃過飯了。
不過酒沒開,正等着他呢。
“軍哥,終於來了,等你老半天了。”
“是啊。先前哥幾個去找你,嬸子說你不在。”
“幹嘛去了?”
七八個人紛紛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商小軍一句沒回,視線在衆人臉上一一劃過,之後看向桌上的酒,淡聲道:“定個規矩,以後有我在,大家就不要叫酒了。”
衆人愣了愣,之後紛紛點頭,叫來服務員,直接將酒換成了汽水。
兄弟們聚在一起不喝酒能幹啥呢?
只能抽抽菸幹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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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很快就來到了商小軍身上,是不是真的沒事了,那個小服務員被拿下了?以後有什麼打算,不會真的要娶了她吧。
其實從一開始商小軍就沒說不娶,只是杜家那邊太貪心,那麼多錢一時間根本拿不出來。
“軍哥,之前那女人不是當衆說不認識你麼?態度怎麼變化得這麼快,會不會有詐?”
說話的是一個膚色偏黑,說話時總是含笑,給人感覺有些流裡流氣的年輕男子。
這人叫周桂生,跟商小軍同村,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商小軍正把玩着一支沒有點燃的煙,聞言看向周桂生,神色幽暗深邃,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狼。
周桂生原本是笑着的,可很快就被商小軍看得不自在,頭皮漸漸發麻。
“軍哥,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是在擔心你啊。”
擔心?
商小軍笑了笑,用打架揍人的手勢,握住了桌上的一瓶汽水。
汽水瓶比啤酒瓶要小一些,可厚度卻是不低。
這一瓶下去,怎麼的腦袋都會破一個大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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