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在泛光
那天晚上，商小軍在被送到樓上之前做了些什麼喝了多少，他依稀記得。
原本就不是喝酒忘事的腦子，經杜娟這麼一提醒，細節竄連，他大概率也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明明視他如手足，有肉絕不給湯。
呵呵……
商小軍笑，送給天真的自己。
等笑完，差不多就是出手的時候了。
可是……
罷了。
想起不久前她叮囑的那些話，商小軍將手裡的汽水遞給周桂生，“給哥開一瓶。”
周桂生頓了下，趕緊接過來找了開瓶器撬開遞過去。
剛剛，他還以爲……
看來是想多了。
他那麼信任自己，應該不會多想。
沒錯，那天晚上向商小軍下藥的人，就是周桂生。
他喜歡杜燕琴。
而且老二做得太久，他有些躁動了。
不是所有人在做事之前都會深思熟慮。
雖然很冒險，但周桂生還是做了。
商小軍仰頭喝了幾口汽水，氣泡入喉，腦子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果然，喝汽水比喝酒好多了。
商小軍淡淡一笑，放下瓶子將手搭在了周桂生的肩膀上。
“桂生，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想法跟幹勁的人，哥成全你。所以，運輸隊那邊不能再這麼隨便來了，還是得分一下，明確一下股份。”
商小軍說完，又轉頭對別的人道：“今天謝謝大家給我準備了這場聚會，我記得兄弟們的好，也記得這些年來大家相互間的情義。
以前，大家在一起就是想吃好點，吃飽點，多弄點錢，手頭闊綽。想法都簡單，目標也一致。
不過現在我們都大了，每個人的情況不同，追求的東西也開始出現差異了。
我都懂。
所以，咱們的運輸隊，雖然剛成立還沒多久，不過我想過了，大傢伙都出了錢跟力氣，還是得好好分一下，別這麼稀裡糊塗的，弄得到時虧待了大家。
明天下午，大家將時間空出來，去辦公室那邊，我寫個合同，將所有東西都算一算，給大家分了。”
分，分什麼？
所有人都懵了，並不太明白商小軍的意思。
商小軍也沒有解釋什麼，直接走了。
有三個小夥緊跟着就追了出去。
“哥，出什麼事了嗎？”
幾人來到外面，商小軍騎車的時候被他們攔住了。
商小軍：“也沒什麼，我大概有一些別的想法。”
“什麼想法？哥，不管你幹啥，我都想跟着你。”
“是啊哥。咱們的運輸隊若不是你，人家根本就不會租車給我們。前前後後都是你費勁弄起來的，給我們分什麼股份，每個月能跟兄弟們分點錢就行了。”
商小軍看了看幾人，笑道：“沒事，就是明確一下股份，跟別的沒啥關係。畢竟，我也不能讓你們這樣白白跟着我。”
商小軍騎着車走了。
而此時，歌舞廳內的包間裡。
周桂生手裡拿着煙正在沉默。
旁邊，一個兄弟問：“桂生哥，軍哥這是啥意思？他真要給咱們分股份嗎？”
周桂生神色凝重，深吸了一口煙才慢慢緩了過來。
“或許吧。”
真要分還是件好事，他就怕那人有什麼別的主意。
在一起久了，周桂生很清楚。
商小軍，有仇必報。
……
隔天，杜娟起牀的時候商小軍已經來了。 沒有上前敲門，而是在外面等她。
杜娟拿着臉盆跟杯子準備去洗漱，擡頭見到外面有個高大的人影，差點給嚇着。
“你咋回事？來了也不知道敲門，在外面佇着。”
商小軍本來想着時間還早，反正不急，你多睡會唄。
怎知道出口卻是，“怕你睡得像豬，聽不到。”
杜娟：“……”
上輩子他身邊沒女人，看來也是有原因的。
杜娟沒理他，就讓他在外面站着，自己來回收拾，洗臉刷牙換衣服。
衣服她穿的是昨天在商場裡面買的那套新衣。
紅色的絲絨長裙，大V領的修身款，收了腰，上緊下鬆，裙襬很大。
這條裙子昨天杜娟也沒有試，就是拿着比了一下，沒想到這麼顯身形。
猛然見到這樣的自己杜娟還怪不自在的。
可認真想想，這也沒啥。
滿大街的年輕姑娘露肩露臂的多了去了，更何況自己這只是顯身材，因着裡面配了白襯衣，連脖子都沒露出來。
“這沒什麼，只是突然穿了漂亮的衣裳不習慣。”
杜娟拍了拍自己的臉，將心態放鬆，之後對着門後的鏡子將頭髮辮了。
很好，可以出門了。
杜娟拎上打包好的東西，對商小軍說：“可以了，走吧。”
東西不留在房間，拿到服務員去存着。
商小軍倚着牆，本來在無聊地東看西看，聞言轉頭，整個人直接頓住。
她在泛光。
剪了發，換了一身新衣的杜娟在泛光。
那光芒刺得他的眼睛跟胸口發熱，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胸膛裡沸騰起來了，像是有一羣兔子，蹦蹦蹦地跳個不停。
該死，難得過了一夜再見她已經不緊張了。
誰能想到又突然來了一個暴擊。
商小軍立即在腦內按下了緊急暫停鍵，將眼睛閉上，之後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躁動的心境。
一個女人而已，再漂亮又如何，大不了跟自己旗鼓相當。
至於嗎。
商小軍不停地給自己灌輸好看不過自己的奇葩思想，這麼一努力，心境果然好一些了。
可誰能想到，等他再睜眼，就見到杜娟歪着頭正向他靠近，剛剛安撫下去的小兔子，又蹦蹦蹦地拼命動了起來。
“你幹嘛？”
商小軍嚇得趕緊逃到了兩步之外。
杜娟：“？”
“我還想問你幹嘛呢？
你剛剛捂着胸口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我以爲你不舒服。”心臟病發了。
是嗎？
自己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商小軍趕緊搖了搖頭，“我沒事。”
之後拿過她手裡的東西，一起去服務檯。
前臺的大媽見到這對俊男靚女差點閃瞎眼睛，聽聞要存東西，一個勁地保證，絕對保管好，放心去忙吧。
出了招待所，兩人又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吃早飯。
路邊那種移動的小攤子，桌子直接就擺在外面。
商小軍去付錢端碗拿盤子，杜娟就在桌前坐了一會。
就這一會，周圍就有不少人看過來，有在這買東西吃飯的，也有路過的行人。
男女都有，還有揹着書包的小孩兒跟提着籃子準備去買菜的老太太。
實在是漂亮。
在這灰撲撲的街道上，那一抹紅便是人間最亮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