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芝跟丁陽這事,蘇永福想了想對廖春麗說:“既然玉芝都說要了解,那就先了解吧。”
廖春麗想想也是,女兒有主見,其實她也管不上。
王玉芝是有主見,可面對終身大事,心裡還是忐忑的,她找了機會問蘇婉,“你呢,有沒有什麼意見?”
說起來丁陽跟蘇婉也是非常熟悉,兩人接觸的時間甚至多過王玉芝。
蘇婉想了想,搖頭,“先接觸接觸吧。”
丁陽那人,她也不知道怎麼說。
他的性子是有一些江湖氣的,但人也並不壞。
以後兩人能不能相處下去,還得看王玉芝能不能壓住丁陽。
丁陽那人,好好管管應該不差的吧。
蘇婉也有些說不準。
上一世丁陽肯定也是結過婚的,還有一個女兒,不過後又離婚了,女兒也跟了前妻,之後他一直沒有再婚,在葉蓁迴歸之前開着一個美容院,混得還算不錯,就是風評不太好,好像在男女關係上面有一些隨意。
所以,丁陽這人如何蘇婉還真不好判斷。
王玉芝:“那行,先了解了解吧。”
蘇家今天晚上菜都是雙份的。
主要是不光白玉在,後面文雨也來了。
白玉這個半大小子,可能吃了,也就比文雨差那麼一點點。
現在這兩人直接湊在了一起,蘇家的鍋都不夠用了,主要是太小。
菜式不多,份量足夠大,直接用盆裝。
一盆小炒肉,一盆燒茄子,一大盆油炸小魚仔,一大鍋土豆燉排骨。
除了燉排骨,別的都是蘇永福的手藝,幾個大盆子端上桌,香得不行。
主食是滿滿一鼎鍋蒸米飯,外加十個大饅頭。
蘇永福給白玉和文雨分別盛了一大碗冒尖的米飯,還對他倆說:“慢點吃,慢點吃,管夠管夠。”
白玉:“謝謝蘇叔,你的手藝最好了。”
蘇永福的手藝的確不錯,當然最主要是在這兒吃飯能說話,喝湯也能發出聲音,比在葉家自在多了。
文雨笑呵呵地對他說:“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們單位廚子手藝也挺好的,飯菜也便宜,要不要來啊?”
白玉低頭扒飯,“不去。”
文雨癟嘴,之後瘋狂地向蘇婉使眼色。
蘇婉搖頭,這事說過好多次了,真沒辦法。
文雨鬱悶啊,飯都少吃了半碗。
吃完飯,剛好白玉也要走,就直接送蘇婉回去了。
到了葉宅,蘇婉對他說:“路上小心些。”
白玉:“噢。”
應是應了,可他根本沒打算回去。
等蘇婉進去了,白玉將車子騎到了附近派出所門邊放好,拎起放在車頭上的黑布包,幾個翻身起落,在暗影中穿行,不多會便來到了一所無人的學校。
這個學校的隔壁,就是周子明所在的小區。
中心社區隔壁那所學校,是市裡最好的中學,剛修起來還沒幾年。
學校是舊改,爲了提升教學環境,增加操場面積,加設籃球場、學生食堂跟文化長廊之類的建設,原本的教師宿舍就搬到外面去了,中間隔了一堵牆跟一條巷子。
白天,有學生上課,這裡面熱鬧非凡。
夜裡,這裡面除了一個偶爾前來巡邏的保安,空無一人。
白玉見保安亭裡亮着燈但沒人,找了個無人的方位,直接跳進去了。
他大搖大擺地走在校園裡,還順手拿起了放在施工處的一個高凳子,擺在一處圍牆邊上站了上去。
這裡剛好正對一樓周家,直線距離二十米左右。
靠在牆頭,白玉將他拎了一路的黑色布包打開了。
時面裝着一臺他自制的竊聽器。
想監視一個人,沒有這玩意怎麼行呢,全憑跟蹤,費時又費力,還達不到好的效果。
早上,白玉已經將小聽筒放到周家了,客廳一個,周子明的房間一個。
白玉打開開關,試調了一下。
很好,因爲距離近,信號很清晰。
見旁邊有棵大榕樹,白玉帶着竊聽器爬了上去。
而此時的周家,一家人吃完飯正在客廳裡看電視。
這個年代的人也沒啥娛樂活動,能有個電視看就非常不錯了。
但,這沒有季小玲的份。
她正在廚房裡刷鍋刷碗,等收拾好了廚房裡這一套,還得切一盆水果給外面那些人吃。
一個人伺候一家人,每次到了這個時候季小玲心裡就會堵着一口氣。
不過這口氣在上班或是回孃家的時候又會消失。
虛榮心這個東西真的太容易迷惑人了,在家裡受了委屈,出門在外又受人追捧,相互一抵消,她又好像沒事兒了,感覺這日子咬咬牙也能過。
就是這家庭關係不和諧就是了。
往茶几上擺水果的時候,唐江盈嫌她切得不好。
秀小玲癟嘴翻了個白眼。
婆媳倆你一句我一句,又陰陽怪氣地暗中較勁。
旁邊,周家父子倆伸手開吃了,顯然對於家裡這種情況已經習慣,全當沒看見。
周志誠拿出今天的報紙,指着上面的一篇報道問兒子,“這個你看了沒?”
周子明瞄了一眼,“早上看了。”
周志誠說:“這個案子,上面很重視,都已經上懸賞通告了。市裡好久沒有出過這樣的案子了,我聽人說老爺子也在過問這件事,可見影響非同一般。
也不知道是誰,殺人拋屍,還用這種手段……”
周志誠要是知道死的這個人跟自己兒有關,估計當場就能嚇個半死。
殺人拋屍,跟誰扯上關係都會害怕。
唯獨不害怕的,也就只剩下兇手了。
周子明淡淡“嗯”了一聲,“我也聽人說了。”
父子倆圍繞着這個案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聊了起來。
晚上九點過,唐江盈關了電視,一家人各自回房休息。
季小玲洗了澡回房,便看見周子明坐在書桌前看地圖,還要是世界地圖。
“子明,你看這個幹什麼?”
季小玲有些奇怪。
周子明將地圖合上,“沒什麼。”
季小玲見他收起來了,也沒在意,問起存款單的事。
“媽說已經給你了,多少錢,你給我看看。”
兩人結婚時的禮金,被唐江盈存到銀行了,單子也收着。
這些錢原本就說好了留給兩個年輕人,唐江盈過河拆橋自己收了起來,讓季小玲如鞭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