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陽嗚嗚嗚又哭了,他好感動噢,被自己感動了。
他怎麼能說出這麼深情的話語。
這還是自己嗎,簡直不敢相信。
果然發自內心的感情才能讓人動容,別的只是搭夥過日子,是不會有這種感受的。
“王玉芝,我這輩子認定你了。”
告白之後,丁陽有點耍無賴的苗頭了。
王玉芝看着這個抽紙巾抹淚的男人,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老實說剛剛他的那些話多多少少還是讓她有些動容,但,這並不能打動她。
會被幾句話打動的,只有那種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她,已經是老阿姨了。
王玉芝:“你說這些沒有意義,我對婚姻不感興趣,對你也不感興趣,我是不會再嫁人結婚的,也不會讓你跟這個孩子有什麼糾葛,如果你執意要我肚子裡這個孩子,那麼很抱歉,我只能……”打掉他!
其實她只是嘴上說說,想着假裝打掉,然後逃跑。
在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之後,她已經下定決心,不管怎麼樣都要生下來。
只不過王玉芝的話並沒有說完,就被丁陽打斷了,“別說,別說出來。”
怎麼可能讓她打掉孩子,這個孩子沒了,兩人的聯繫就沒了。
丁陽捂着胸口,“玉芝,別這樣,如果代價是一無所有,那麼我願意聽從你的安排。我們不結婚,我也不糾纏你,只希望你能允許,遠遠地,讓我看着他,長大。”
丁陽含淚看着王玉芝,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他的神情讓王玉芝的心突了一下。
第一次,她見到這樣的丁陽,極度無奈跟可憐的樣子,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面對冷默的大人,不得不揹着行囊離家流浪。
這哪裡還是那個活得瀟灑自在,不可一世的丁陽呢?
玉玉芝的心都開始揪起來了。
剛剛她說過,不會讓丁陽跟這個孩子有任何瓜葛,可現在,她對這個男人生出了一些同情心,這讓她的意志有些鬆動。
其實在這件事情是她自私了。
她對婚姻的不信任跟失望是她的個人問題,不應該將丁陽和這個孩牽扯進來。
但是,很多事情並沒有完美的解決方案,不要這樣就得那樣。
總有一方要受傷,總有一些人會付出更多。
就看是別人還是你自己。
上一段婚姻,受傷跟付出的都是自己。
所以這次……
王玉芝:“我考慮考慮。”
丁陽點頭,又擦了一下臉,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
“好,你慢慢考慮,這事不急,我等得。那,玉芝,我先走了。”
丁陽想要離開,又想到點什麼,停步轉身對王玉芝說:“我買了些水果跟孕婦吃的奶粉,你這麼瘦,得補補,別嫌棄,記得吃。”
丁陽走了,見廖春麗跟蘇永福站在後門邊,還對他倆說:“叔,嬸子,我先走了啊。”
蘇永福:“這,這就走了?”
誒噢,原來丁陽纔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可憐的。
這人挺不錯的啊,剛剛那些話說得,他這個老頭子都感動得要哭了,王玉芝怎麼就……
唉,主要是上一段婚姻給她留下的陰影太深了。
丁陽笑道:“叔,下次再來看你。”
蘇永福點頭,讓廖春麗去送他。
廖春麗心裡同樣也無奈得不行,剛開始聽說女兒肚子裡的孩子是丁陽的,她還在想是不是丁陽這個滑頭欺負了女兒,誰能想到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丁陽這麼大個男人都哭了,廖春麗相信他是真心喜歡女兒的,現在兩人有了娃娃,結婚不是很好麼,也算完美了,可女兒她就是倔啊。“唉……”
廖春麗也不知道說啥,只是嘆氣。
丁陽說:“嬸子,我跟玉芝,那晚只是多喝了酒,誰都有責任,你千萬別說她什麼,也不要給她什麼壓力,她懷着孩子,情緒不能過大。”
丁陽還心心念地爲王玉芝着想,廖春麗一聽,越發難受起來了,感覺就很可惜,多好的小子啊!
將丁陽送出大門,廖春麗想了想,決定還是要找機會勸一勸女兒。
家庭完整,對小孩子的成長也是很重要的。
另一邊。
丁陽將車開出別墅區,找了個路邊停下,就開始對着後視鏡整理自己的儀容,之後清了清喉嚨給葉蓁打電話。
“蓁哥。”
哭了一場,丁陽開夜車引發的嗓音問題好像都恢復正常了。
葉蓁:“怎麼?”
“我剛剛已經跟玉芝談過了。”
“嗯。”
丁陽:“很順利。就是還需要一點時間讓她接受我。
蓁哥,我是真的喜歡上她了,想跟她結婚,我是認真的。”
葉蓁:“其他人怎麼說?”
丁陽:“蘇叔跟廖嬸都支持我。”別的人都不在,不過他們很快也會知道了。
葉蓁:“我知道了,你看着辦,但要記得,那是你嫂子的姐姐,明白嗎?”
“明白。”
掛掉電話,丁陽長舒了一口氣。
他現在啥都不怕,就怕王玉芝心太硬,找嫂子出面來斬斷他倆的關係。
到時候蓁哥插手這件事就麻煩了。
他不想跟蓁哥對上。
葉氏辦公室。
葉蓁想了想,還是給媳婦打了個電話,只是沒接通,佔線中。
這般,他就忙了點工作,等到空閒下來的時候再打電話過去,蘇婉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蘇婉:“家裡打電話跟我說了。”
這麼複雜的事情,蘇永福肯定第一個打電話跟女兒商量了。
“嗯,你怎麼看?”
蘇婉:“我覺得有些神奇,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種叫做緣分的東西牽引着他倆。”
葉蓁:“?”
“什麼意思?”
蘇婉笑道:“隨口一說。對了葉蓁,我正想問你,丁陽,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對於這個世界的丁陽,蘇婉真的不太瞭解。
葉蓁默了默道:“算是個正兒八經的人吧。”
蘇婉:“怎麼說?”
葉蓁:“在普通人眼裡,他可能有些不着調,有些滑頭,跳脫,人不太靠譜,是混社會的人。
不過在我眼裡,這人很講信譽,爲人也仗義,對兄弟們很照顧,是個有想法跟膽量的人。
對於個人生活方面,我覺得他也沒有太大問題,年輕那會他過得混混沌沌,隨着年齡的增長,也開始明白自己到底想要怎樣的人生跟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