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零零零這個時空,丁陽的婚姻也不順,離婚都有快十年了,比王玉芝離得還早。
他結婚的時候本來就晚,婚姻只持續了五年就離了,與前妻生的女兒也跟了女方那邊。
葉蓁沒回來之前,他開着兩個美容院,平時不缺錢花,住在外面,日子過得瀟灑自在。
剛開始離婚那幾年,家裡還時不時會給他介紹的對象,只是他沒有談過,自己在外面找,聽說換了好幾個女朋友,但真正帶去見父母的只有一個,只是不知道爲啥,後面也沒成。
丁家爲了這個兒子也是操碎了心,就想着他能踏實下來,正兒八經成家立業。
家裡各種方法都用上了,丁陽就是不聽,反正這些年來都是那個樣,過自己的日子,將別人的話當成耳邊風。
總之,他給大家的感覺就是那種不着家的人。
王玉芝選擇留下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實在是……
每每想起丁陽,她就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適合結婚啊!
那天晚上,她怎麼就跟丁陽睡到一塊兒去了呢?
每次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王玉芝就恨不得自扇嘴巴。
丁陽那樣的人,王玉芝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他有什麼瓜葛,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
所以,這次的事葉蓁找了丁陽來辦,老實說王玉芝有些被嚇到了。
整個事件,她最不想的就是讓孩子他爸知道。
可這人偏偏……
王玉芝能理解葉蓁爲何會找上丁陽,在國內,丁陽認識的人多,也吃得開,他不着調歸不着調,但很講義氣,對葉蓁忠心耿耿。
找他去辦肯定沒錯,王玉芝相信,這件事情他會一直爛在心裡,永遠不會說出去。
可是……
總之,她有些害怕。
害怕事情會因此而暴露。
先前在民政局門口見到他,要不是身邊還有人陪着,王玉芝都差點失態了。
還好,一切順利,手續都辦上了,丁陽什麼都沒有問。
現在王玉唯一擔心的就是孩子生下來的長相問題。
像她就罷了,如果像他……
不過也沒關係,她有時間去解決,努力掙錢,去別的城市生活。
是的,只要遠離,不相見,就算長得像也沒關係。
想通了,王玉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旁邊,廖春麗拍了拍女兒的手,輕聲對她說:“沒事,以後有我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廖春麗還以爲女兒在擔心將來拉扯孩子的事。
王玉芝:“媽,我沒事。”
回到家,蘇永福聽聞事情已經辦好,也是鬆了一口氣,就跟廖春麗說,下午帶王玉芝去醫院看看,現在懷孕,不是有很多檢查麼,可跟以前不一樣了。
廖春麗點頭。
吃完中午飯,王玉芝小睡了一會,之後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跟廖春麗一起去外面坐公交車上醫院。
除了確認懷孕,她還沒有去醫院看過,是得去檢查一下。
只不過一上車,丁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丁陽兩個字,王玉芝下意識就掛斷了。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不對,丁陽找自己應該是有什麼正事。
會有丁陽的電話,也是上次搭順風車留下的,不過那次之後兩人並沒有怎麼聯繫過,所以丁陽給自己打電話應該是有正事。
王玉芝正想着要不要回個電話過去,丁陽又打過來了。“喂。”
“王玉芝,你現在,立馬帶上結婚證跟戶口本到民政局,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辦。”
帶上戶口本結婚證去民政局幹什麼?
王玉芝:“什麼事啊?”
電話對面,丁陽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抱歉,吳勝不是個東西,你得跟他離婚。”
吳勝是吳狗剩的真名。
丁陽在電話裡並沒有說太多,但王玉芝跟廖春麗還是帶着證件趕過去了。
沒辦法,事關重大。
母女倆去到的時候,丁陽已經在民政局門口等上一會了。
見到她,丁陽下車,之後將吳狗剩從車後座上揪了出來。
就是揪,扯住衣領,很不客氣的那種。
見到吳狗剩臉上有傷,顯然是被人打過,王玉芝都驚呆了。
“丁陽,這是怎麼回事?”
丁陽不知道怎麼說,因爲這事是他辦得不好。
“王玉芝,你先跟這人將婚離了,別的事情我慢慢跟你說。”
他的話剛落下,被壓制着的吳狗剩突然就有些激動跟急切地對王玉芝說:“王,王玉芝,別,我們不離婚,我,我看上你了,咱倆做正兒八經的夫妻吧,我不嫌棄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會當他是親生的一樣養育。”
吳狗剩是真的看上王玉芝了,所以冒着生命危險將心裡那些話說了出來。
丁陽見這人居然還敢將那些心思表露出來,那是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他揮起拳頭就要往吳狗剩臉上招呼,被王玉芝拉住了。
“別打了別打了,一會破了相,人家不給離。”
她說得有道理,丁陽將那口氣忍了下來,拖着吳狗剩就進了民政局。
現在離婚結婚都能現場辦,進去有人就排隊,沒人立馬辦就可以了。
吳狗剩一路還眼巴巴地看着王玉芝,希望她能看一自己一眼,解救自己。
他已經想過了,只要王玉芝開口,什麼都好說。
只是王玉芝根本沒看他,她連孩子爸都不要,怎麼可能再找一個陌生人。
這事情真是……
見前面櫃檯上有人正辦着,幾人坐在了等候區。
吳狗剩見王玉芝坐在不遠處,又想開口說話,被丁陽的拳頭嚇回去了。
“陽哥,我,我單身七年了,是真心的。”
丁陽:“我看你不是真心,你是真特麼的不想活了。第一次見面,你真個屁的心呢?還特麼單身七年,老子單身十年了呢,有你這麼胡亂來的嗎?吳狗剩,老子饒不了你。”
要不是地方不合適,丁陽早就將他揍得不成人樣了。
太特麼氣人了,明明之前說得好好的。
這事要是給蓁哥知道,他這臉往哪兒擱啊!
丁陽差點要氣瘋了。
吳狗剩見王玉芝坐在那,一聲不吭也不看他,便知道自己這是沒戲了。
他想了想,又開始向丁陽求饒。
“陽哥,我,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