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只覺得臉上狠狠的捱了一巴掌
林家怡看著林初夏,擡手摸了摸脣角,想得太入神了。轉而又是一笑,“看到二妹嫁給這麼好的男人,我替二妹高興。”
“那我謝謝大姐了,”林初夏這句話說的真心實意。
和秦家人接觸這幾天,她也看出秦家人的人品,比李家那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不知強多少。
雖說是閨女回門,林二嬸帶著兒媳婦兒過來幫忙,也不能全靠著人家幫著做飯。
男人都在屋子裡陪著新姑爺說話喝水,林二嬸一邊擇菜一邊笑著和林初夏說話,問她在秦家的情況。
林母聞言也看了過來。
說真的,今天看到秦陽那一刻她還是覺得大女兒腦子有問題。
“婆婆公公都很好,大哥大嫂也不是事兒多的人,”林初夏回答的真切。
“那可真是有福氣,我看那秦陽長得也精神。”
林二嬸這話讓林家怡不愛聽了,“行了初夏,這兒又沒外人你就不用裝了,秦傢什麼樣你不說我們也能猜到,秦陽從上大學開始就不在家,那個家說是公婆當家,早就被他大哥大嫂霸佔了,你這剛進門的能討到好?等過兩天秦陽回了單位,我看伱還笑得出來嗎。”
真是打腫臉充胖子。
日子要真過得那麼好,至於臉色這麼差?指不定在秦家怎麼受秦家老太婆和秦老大媳婦兒搓磨呢?
秦老大媳婦兒那可是個軟刀子,外人面前比誰做的都好,討了個好名聲,家裡邊比誰都會算計。
秦陽掙工資,秦家大哥大嫂就慫恿著秦家老太婆不分家,還不是惦記著小叔子的錢。
要不是秦家老太婆把著秦陽的工資不給她,結婚當晚他倆能因爲這事吵架?
上輩子直到秦陽把那個孩子帶回來才分了家,這之前她可沒少吃虧。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我家光遠了,雖然有兩個妹妹,可李家就他一個兒子,過兩年兩個妹妹一嫁人,這家裡家外就全都是我們兩口子說了算,哪會有這妯娌矛盾。”
林二嬸笑笑,“那倒是,這兄弟一個就是事少。”
林初夏眸光閃了閃,微微一笑,“大姐說的是,我還真挺羨慕大姐的,進了門兒什麼事都能自己做主,哪裡像我,上邊除了公婆還有大哥大嫂,剛進門的新媳婦只有夾著尾巴做人的份兒。”
她聽出來了,上輩子秦陽結婚第二天就回了單位,想來也沒分家這檔子事了。
不過她並不想多解釋什麼,這樣更好,一個在婆家做不了主的女兒在孃家可沒什麼價值。
見她承認了,林家怡這才滿意,“要說這嫁人啊,還得嫁個守在身邊知冷知熱的,秦陽再有本事,那也是在外地,還能帶著你去上班?”
兩地分居一年見不了一面,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這話又點醒了林母,這麼想想,大女兒換親事也好。
“光遠就不一樣了,天天跟在我身邊,事事都爲我著想,雖說種地累了點兒,他說了以後不用我下地幹活,就在家做做飯。”
“不用你下地,我的乖乖,這李家人能同意?”林二嬸驚呼。
“怎麼不同意?光遠能幹,地裡那點兒活他一個人就能幹不少,再者說,不是還有他媽和兩個妹妹呢嗎,李家又沒我的地。”
她在家就不下地,憑什麼到婆家下?
等過段時間李光遠做了生意,她就幫著管錢,就更不用下地了。
林二嬸滿是羨慕,“光遠對你還真好,以後我家華華能找這樣的人家我就滿足了。”
林初夏低頭燒著火,似乎因爲兩個人的談話變得落寞。林家怡滿意的脣角帶笑,剛想再說點兒什麼,廚房門口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秦陽直接走到林初夏的身邊,遞給她一杯水,“先喝口水,火我來燒。”
說完根本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去接她手裡的燒火棍。
林家怡要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裡,眼睛瞪的老大。
這、是她認識的秦陽?
他什麼時候會幫女人端茶倒水了?更不要說幫忙燒火。
林二嬸笑著打趣,“還是秦陽會疼人,我們家那口子結婚這麼多年也沒說幫我燒過火。”
說完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看了林家怡一眼。
林母也道,“這裡這麼多人呢,秦陽你回屋說話去吧,用不著你。”
林初夏也沒想到秦陽會過來幫忙,在他執著的目光下,連忙把茶杯裡的水喝了,將杯子還給他,“你去陪爸和二叔說話,這裡用不著你。”
怕他不走,起身把他推出了廚房,惹得林二嬸和嫂子楊靜直笑。
直到秦陽進了正屋,林家怡都一臉的不可置信。
再看林二嬸和嫂子那調侃的目光,以及隔著玻璃都能看到正屋裡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的李光遠,只覺得臉上狠狠的捱了一巴掌。
心口火氣翻涌,“林初夏你還要不要臉,當著外人的面就和男人拉拉扯扯的,你以爲這樣就顯出秦陽有多看重你嗎?他要真看重你,怎麼會連工資都不給你?”
林母原本看著秦陽過來還在盤算著什麼,一聽林家怡這話,也問道,“怎麼回事?秦陽的工資不給你?”
林初夏往竈裡添了幾根柴,“媽,秦家說到底也是莊稼主,這次我們結婚,彩禮就出了三百,我聽說家裡還欠了饑荒,”沒說給也沒說沒給。
林母卻相信了林家怡的話,畢竟三百塊錢彩禮是實實在在的,這年頭誰家一下子拿出三百塊錢來也不容易。
心裡也有點兒失望,還想著秦陽有工資,以後家裡有什麼事二女兒好接濟呢。
這二女兒真是半點用處都沒有。
沒有外人,吃飯的時候一大家子都上了桌。
林家的兩個女婿自然是關照人物,秦陽被林二叔安排在了長輩一側,李光遠則挨著秦陽坐在了另一側。
吃飯的時候,秦陽和林父和林二叔也侃侃而談,彬彬有禮,相比起來李光遠就顯得拘謹太多,讓喝酒就喝酒,讓吃菜就吃菜,其餘時間只會傻愣愣的聽著旁邊的人說,話都插不上。
林家怡想讓他多表現一下,叫了他好幾聲他都沒聽見似的。
林初夏暗暗發笑,李光遠太過老實,當初他們做生意初期也是這樣,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只會做事,至於和客戶的往來都是她跑前跑後。
也是等到後來生意做大,那些客戶反要仰仗著他們,他纔在那一聲聲的恭維和奉承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