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裡的信件,白九九皺着眉頭,這裡的內容她不知道要不要跟南離歌說。
“你說吧,我什麼思想準備都有了!”
南離歌拿出來的這些信件都是在大運動前他藏起來的,剛剛接到這些信件的時候,他還想着找人幫忙翻譯一下,但是後來看到身邊一些同事或者認識的人因爲被翻出來海外來的信件都遭受了很大迫害,他害怕了。
“這封信你應該知道不是你父母中的任何一個人寫的,而是一個法國人寫的,內容是想告訴你,你的父母因爲協助他探索一處遺蹟時出了意外,一直沒有消息,這些信件他是按照最初答應你父母的要求給你定期來一封信說一下他們的行蹤。”
把信件內容簡單的總結了一下,白九九試探的說了出來,希望南離歌能夠接受。
“你把信件原句翻譯給我聽聽!”
南離歌並沒有白九九想的那樣難過,而是皺着眉頭似乎有什麼不解的地方需要確認。
中午醫院花園裡的景色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就是有幾個長椅還有點樹木,花花草草的就別想了。白九九託着信紙,一句句的翻譯給南離歌聽。
“謝謝你!”
把所有的信件收了起來,南離歌從白大褂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白九九。
“這個就算了,只不過幫你翻譯了幾封信而已!不是多麼繁瑣的事情。”
打開信封看到裡面竟然有一百塊錢,白九九還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看着挺落魄,竟然如此大方。
“這是你應得的,否則我還一直對這些信件糾結!”
當初父母出國的時候,只是說協助一個朋友探索一處遺蹟,沒有說去法國,更沒有說要去那麼久,他一個人等了這麼多年,這都成了他的心病。
“這個錢我收了會不舒服,這樣吧,如果你真的心裡過意不去,就幫我問問醫院附近有沒有短租的房子,我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招待所需要介紹信,我們來的匆忙也沒有開!”
南離歌是這所醫院的醫生,肯定比她這個初來乍到的人瞭解,這周邊肯定有這樣的房子只不過沒有熟人應該租不到。
“那等下午下班的時候給你消息,我回去問問護士長,她比較瞭解這裡的事情。”
這也算是解決了白九九的一個難題,在醫院裡什麼都不方便。
南離歌爲了回報白九九,硬着頭皮去找了護士長,要知道他一向都是個寡言的人,這次也真是被迫開口主動交流,還讓護士長以爲這個南醫生終於開竅了呢。
回到病房,白九九就被三嬸拉着手問了半天,得知不是尉遲明月的身體有問題後就放心了,但是還是囑咐她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聊天。
尉遲明月從胡長春走後,一直閉着眼睛睡覺,白九九能夠感受到她的傷心,就算下定決心退婚,但是那種傷痛可能只能需要她自己消化,這種事情別人幫不上忙。
三嬸是個性格好,人又熱情的人,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是非常愛乾淨,病房裡被她打掃的乾乾淨淨,其他病人的家屬也和她混的很熟,一上午的時間就打探的七七八八。
白九九佩服這種能力的人,也算是明白尉遲明月的性格隨了誰,看來家教真的很重要。
“請問誰是白九九?”
一個小護士走進病房,對着病房裡的所有人問道。
“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白九九很疑惑,這裡除了南離歌應該沒有人知道自己了吧,怎麼會有人點名找自己?
“是我們院長想請白同志過去一下,別擔心,是因爲你早上幫了我們的忙!”
這下明白了,估計是南離歌說出了自己,否則小護士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出了什麼事情?九九?”
趙紅梅握着白九九的胳膊,這裡她們可人生地不熟的,人家一個院長爲什麼找自己這個侄媳婦?
“就是,嫂子,早上出了什麼事情?”
尉遲明月也不睡覺了,緊張的看着白九九,現在的尉遲明月對白九九的依賴超過了自己的爹孃,否則也不會是白九九這個外人留下來照顧她。
“三嬸,明月,別擔心,就是幫別人傳了句話,我去看看,一會就回來!”
拍拍尉遲明月的頭,白九九讓兩人放心,纔跟着小護士朝着院長辦公室走去。
“你真的是從農村來的?是不是知青?”
懂法語的農村人,小護士怎麼也不相信,要是知青就能理解了,畢竟很多家庭背景很厲害的人家子女都下鄉當知青了。
“我不是知青,只不過跟知青學習過。”
沒有多說,白九九沒有想到只是幫個忙竟然這麼多麻煩事情,早知道就不多嘴了,估計人家也能想到讓翻譯過來。
院長辦公室可沒有後世那麼豪華大氣,就是一間十五六平的房子,裡面掛了幾幅字,再就是一個書架和一個張寫字桌。
房間裡的沙發上坐着幾個人,白九九沒有仔細打量,出於禮貌先跟小護士指着的一個年齡比較大的老頭問好。
“白同志,你好,冒昧的把你請來,實在是因爲弗西尼的父親想要見見你!”
老院子指着從沙發上站起來的一個高大的金髮藍眼睛的男人跟白九九介紹。
“你好!”
白九九用法語跟弗西尼的父親打個招呼,明白是怎麼回事後,她也就不擔心了,再加上看着站在院長身後的南離歌,想必不會是壞事。
“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幫我女兒翻譯,她可能挺不到醫生救治她。”
弗西尼的父親對白九九表達了自己最真誠的謝意,那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愛護之情,白九九沒有矯情很爽快的接受了他的謝意。
“白小姐,我已經和你們華國的外交部通過電話,我能聘請你做我女兒在華國的翻譯嗎?主要是她太調皮,老是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而張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
弗西尼的父親叫比爾.盧瑟,比爾是一個非常有紳士氣質的男人,那淡淡的松香,總是讓白九九想到純淨的大自然。
“對不起,我的妹妹現在還在住院,我要照顧她,恐怕無法答應盧瑟先生的邀請。”
直接都是外交部,而且一個法國人帶着外交部的翻譯官在這裡,白九九再傻也明白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她可沒有走入華國高層視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