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九九！！”
老人家睜開眼睛就看到趴在自己牀邊的白九九，之前在夢裡老人家就夢到她的九九回來了，圍着她唱歌逗她開心，一睜開眼睛這滿屋子的桃花香也讓她確定真的是她的九九回來了。
“呃，奶奶你醒了！”
白九九握住伸到她面前的手，那是一隻佈滿老年斑的手，上面的老繭都能把人的手掌割破。
“你不是我的九九！”
那清澈的眼神，陌生的語氣，就連說話都是不同的聲調。
“可我就是九九！”
白九九知道一旦承認自己不是小媳婦白九九，那老人家那唯一支撐的信念就會崩塌，到時候不單單是身體上的問題，還有就是她心理也會承受不住。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九九了，她走了！早該想到的！空明大師說過，九九的命不是長壽之人。”
對於這個奶奶，小媳婦的記憶中總是慈祥和藹，從來不知道奶奶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孩子，謝謝你！我的九九真的走了對嗎？”
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是顫抖的，那帶着點祈求的眼睛讓白九九明白，就算老人心裡是相信那個空明大師的話，但是也不希望這個成爲現實。
“沒有，我就是你的九九，之前是我錯了，不該不跟您商量就離開！”
有些事情不說破那就沒問題，說破了，難受的是所有人。
“奶奶不怪你，都是因爲我呀！”
老人家激動的捶着自己的胸口，似乎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宣泄自己心裡的難受。
“尉遲雲霆！”
感覺老人家要再次暈過去，這好不容易醒了，可不能再暈了，再說白九九也不確定老人家是真的清醒還是以爲自己在夢裡。
聽到白九九的聲音，尉遲雲霆推開門就走了進來，當他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老人家眼中時，老人家才意識到自己應該不是在做夢。
“奶奶，您好！我叫尉遲雲霆，白九九的丈夫！”
之前兩人的對話，尉遲雲霆都聽的見，自然明白白九九的意思。
“好孩子，謝謝你！”
老人家伸出另一隻手抓住尉遲雲霆的手，她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白九九的愧疚。
“奶奶，你哪裡不舒服？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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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老人家生病就是因爲胃出了問題，現在再次昏迷，白九九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小地方的醫療水平有限，之前也只是掛了點滴沒有做其他的檢查。
“沒事，我就是生氣你一個人跑了，也不告訴我地址，想找你都找不到！”
老人家真的是氣急攻心，再加上本來身體就不好，已經生病有些日子，就是放心不下白九九，才一直硬挺着。
“尉遲雲霆，幫我送奶奶去醫院好不好？”
這樣子的老人，讓白九九想起上一世去世的外婆，也是一直說自己沒事，就是小毛病，結果最後昏迷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是胃癌晚期，沒有挺過幾天就走了。
被白九九那成串的眼淚嚇了一跳，尉遲雲霆感覺自己的心都揪了起來，他不喜歡看着小女人哭泣的樣子。
“好！”
沒有多問一句，蹲下身子就把老人家背在背上。
“九九呀，奶奶沒事，別去醫院了，花那個錢幹什麼？”
聽到醫院老人家就想起白九九爲了給自己交藥費把自己給嫁掉的事情，哪裡還想再去。
“我有錢的，奶奶，你看我真的有錢！”
現在的白九九已經把老人家和自己的外婆當成了一個人，那個從小就寵愛自己的外婆。
急切的把自己的挎包拿過來，從裡面翻出一個用碎花布包好的小包裹，打開遞到老人家面前，同樣也讓尉遲雲霆有些愣神，他當兵這麼多年，也沒有攢下這麼多錢，小女人是怎麼在一個月內做到的？
“你哪裡來的錢？九九呀，別爲了奶奶做傻事！”
白九九不聽老人家的話，從牀底拿出一雙都是補丁的鞋子給老人家穿好，眼神祈求的看着尉遲雲霆。
“奶奶，我們就去看看，再說要是沒病也不花錢的。”
有了尉遲雲霆的勸解，老人家知道肯定改變不了什麼，只好同意。
這次沒有原路返回，而是直接從山這邊朝着山下走去。
老人家身上的氣味和自己外婆身上的氣味幾乎一模一樣，這也是白九九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一個人的原因。
來到醫院的時候都已經太陽西下，縣城的醫院也沒有白九九想的那麼好，無法做胃鏡，和後世根本沒法比。
幸好醫院的老醫生都比較有經驗，詢問完老人家，就知道差不多情況。
“大夫，我奶奶到底怎麼回事？”
白九九害怕聽到同樣的答案。
“只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再加上年齡大了，胃不是很好，慢慢調理還是沒有問題。”
尉遲雲霆攔住有些虛脫的白九九，對大夫說了一聲謝謝就帶着她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今天謝謝你！”
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白九九誠懇的對尉遲雲霆說出自己的謝意。
“我們是夫妻，至於跟我這麼客氣？”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提醒，白九九完全不會想起來這位是自己那便宜的老公。
“呃！！！”
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接呢。
“是安排奶奶住院，還是回去調理？”
這種問題，住院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事情，白九九非常有自信自己來給奶奶安排調養方案要比如今的醫院做的好。
“你什麼時候回部隊？”
沒明白白九九的意思，她怎麼會突然問這個話題？
“明天一早就要回去。”
“那就回去調理！”
白九九明顯鬆了一口氣，要是這個男人在家，她怕自己很多事情都不好解釋，而且她上一世從來沒有隱瞞過家人什麼，大家也很包容她，這一世就她一個人，總感覺隨時都有被人揭穿的危險。
“這麼希望我離開？”
“當然！”
這不經腦子的回答，讓兩個人都有些傻眼，一個是沒有想到，一個是懊惱怎麼就沒有過腦子再回答？
“呵呵...”
之後辦完所有手續費用，尉遲雲霆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就算是白九九主動開口也都是嗯一聲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