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胡徹底軟在地上,“大哥,都是那個江在山,他拿不出錢,我也想着我就是打死了他也沒用,咱不是也撈不着錢,他胡說八道一番,我也不由自主就聽到心裡,想着反正是她親得要賣的,又和我沒什麼關係,再說了這麼一個丫頭片子賣就賣了,誰還管這樣的閒事。也就鬼迷心竅了,可是誰知道,現在能鬧得天翻地覆,這麼多警察都出來了,這事情遲遲早早都是要露餡,虎哥我可怎麼辦?就算我和警察說不關我的事,警察也不會相信,我再派出所可是有案底的,到時候江在山那個王八蛋要是一反口,我就算是完了!”
這會兒二胡腦子被這個新聞一刺激,徹底清醒的很,前後因果考慮的清清楚楚,厲害關係也捋順了。
這才真的後怕起來。
要是江在山真的來個釜底抽薪,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一推,那個江小蕎又是江在山的親閨女,就是江在山再不是個東西,恐怕他閨女也不會下了狠心要把親爹送進牢房,他不就是妥妥的一個替死鬼。
還不是冤枉死了。
虎哥一腳踹開他,“你現在知道怕了,早幹什麼去了?你現在才擔心江在山反口,江在山不咬你一口我都對不起他,你把人家打成那個德行,你還指望江在山對你講仁義,你洗乾淨屁股等着坐牢吧!”虎哥是真的生氣。
一直以來都不允許小弟們碰這些,雖然他們也是歪門邪道,可是這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鬧,擦個邊緣不至於多大的罪過,講究的是民不告,官不究,這些欠了錢的人誰沒事找警察幫忙啊,再說了他們手裡可都拿着欠條呢,白紙黑字,警察也不好把他們怎麼樣,最多也就是警告教育兩句也就罷了。
誰知道二胡非要作死的插手這件事。
二胡爬起來,苦苦哀求,他知道虎哥心善,對他還是講道義的,要不然就不會真的到家裡來,怎麼也是過命的交情,他知道輕重。
“虎哥,幫幫我!我不想坐牢!”
虎哥皺眉,抽了兩口煙,“那個丫頭現在在哪裡?”
關鍵還在江小蕎身上,只要趁着警察沒找到江小蕎之前,和這個丫頭談好了,饒過二胡這一次,他們大可以做個好人把這個丫頭放了,那個江小蕎他上次在集貿市場見過,就那個丫頭的氣勢手段和嘴皮子,也不是犟脾氣的,只要條件合適,恐怕這丫頭會選擇閉嘴的。
主要是二胡真的沒有在這件事裡是主謀,也要這個丫頭相信才行。
二胡站起身,“在山上廢屋子裡關着呢!”他不明白老大想幹什麼。
“虎哥,要不然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個丫頭給咔嚓了,找個地方埋了,神不知鬼不覺。”二胡是狗急跳牆。
連滅口的心思都有了,虎哥直接又給了他一個巴掌,“你一天到晚到底長不長腦子?那是一條人命,我雖然不是好人,也幹過殺人的事情,可是你看看我虎哥幹過那種謀財害命的事情沒有,我殺的那些都是罪有應得的王八蛋。人家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是如花似玉的時候!你要把人家弄死。
你也不想想按照現在公安局和武裝部聯合行動,這是不找到江小蕎誓不罷休,你以爲就你聰明,就你知道殺人滅口,警察是傻子,別說警察不是傻子警察就是傻子,那5萬塊錢的懸賞,也足夠多少人,多少雙眼睛到處踅摸,你以爲你是天衣無縫,知不知道紙包不住火,你要做了就肯定有漏洞,肯定會有人看見。
你想想你昨天和江在山那個王八蛋帶着那兩個買家上哪裡去了?小飛都能發現你不對勁兒,跟着你跟了一路找到你們的老巢,你別說你周圍的鄰居,江在山周圍的鄰居,還有那兩個買家,人家就算是賣了江小蕎,就算是有人出高價1萬塊錢也頂了天。別說是隻要長耳朵的聽了新聞都會知道,只要把江小蕎交出去那可就是5萬塊錢。
你真的有信心,別人不會出賣你嗎?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到時候恐怕你死的更慘。”
這話聽的二胡那個心裡拔涼。
是啊!自己光顧着想着殺人滅口,現在殺人滅口有什麼用,如果殺了人那個罪名更大,到時候不槍斃都不可能。
自己不是昏了頭,對,必須聽大哥的。
“哥哥,你說怎麼辦?你說什麼小弟就聽你的。”虎哥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虎哥嘆口氣,這個二胡就是這麼顧頭不顧尾。
“行了,你別瞎琢磨了,你還是帶着我去見見那個江小蕎,那是個聰明姑娘,我想她知道怎麼選,咱們也不爲難她就是把事情經過和她好好的說一遍,說明白了是她爹江在山非要賣了她抵債,你你要是有本事,你對着那個姑娘使勁兒給我抱大腿去哭吧。讓人家對你心軟,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江在山身上,再說了本來也就是他自己親爹的意思,你最多就是被江在山騙了。只要那個丫頭饒了你,你基本上就沒事兒了。”
這是虎哥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只要放了江小蕎,就不算綁架,什麼都不算,有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二胡的命就算保住了。
現在不僅僅是不能讓江小蕎出事,必須確保江小蕎的安全,要不然這個罪責他們擔不起。
二胡用力點頭,“行虎哥我都聽你的!我這就帶你過去。”
虎哥搖搖頭,指了指外面,“你傻了這麼天光大亮的你就帶着我往山上去,你是怕別人不懷疑你,要是街坊四鄰誰不開眼的,正好看見你帶着我往那個偏僻的山裡跑,咱們在這一片的名聲,誰還不知道,那是有名的混子,到時候不疑心纔怪,一個不好!我們前腳剛到,後腳警察也到了,那時候真是人贓並獲,你就是長十張嘴巴也說不清楚。”
二胡耷拉下腦袋,這算是徹底蔫吧了。
一羣人都在屋裡坐着門頭抽菸。
二胡幾乎是盼着天黑,早日洗脫自己身上的罪名。
老婆孩子回來,看見虎哥一羣人居然沒走,也沒了好臉色,被二胡拉到屋裡一頓收拾,才消停了。
夜幕降臨,虎哥他們幾個跟着二胡一起出發,進了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