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程瑜看着越來越大的雪,心情非常糟糕,她不遠千里來到這裡,就是爲了莫北野,因爲莫北野她才如此瘋狂,可是莫北野對她就是這樣。
她的內心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憤怒,這麼無處發泄。
她是天之驕女,這輩子只要她想擁有的基本她都擁有了。
大概第一次踢到銅牆鐵壁,就是莫北野身上。
她愛慘了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也害慘了她,就是這樣她還是捨不得離開他。
郝程瑜有時候是恨自己的。
恨自己的懦弱無能,恨自己爲什麼就不能不愛?
看着外面茫茫的大雪,郝程瑜幾乎要瘋魔,昨天的事情歷歷在目,莫北野爲了那個女人不惜以身犯險,而對她的深情根本視而不見。
她現在就在村子裡,所有的救援人員都撤下來了,雪太大了,所有人都在忐忑,這樣的大雪對於莫北野他們是極其不利的。
郝程瑜在屋子裡沒有出去,她煩躁,惱火,早知道就不安排江小谷死在這麼一個地方,還不如在魔都找人弄一出車禍呢,現在這樣根本就是給自己自找麻煩,這樣都阻止不了莫北野。
可惜江小谷還是要死,前天掉下去,光是那一夜就足夠她凍死,她就是要看着莫北野會怎麼樣。
咚咚。
有人敲門。
“誰?”郝程瑜不耐煩的質問,這裡她可沒有熟人。
“是我,周凱!”
“進來吧,門沒鎖!”
郝程瑜皺眉,這個人她當然知道。
周凱推開房門,看看身後,然後進去。
“什麼事?”
郝程瑜冷着臉。
“郝小姐。我是周凱!”周凱看出來郝程瑜對他沒好感,不過他也不是來刷好感的。
“有什麼事?”郝程瑜當然知道這個周凱,是她這一次設計的關鍵,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週刊,收買了幾個明星模特都拒絕合作,還讓人放風出去,否則韓總怎麼會知道江小谷正好檔期空閒。
當然這個周凱則是郝程瑜費盡心思找到的,周凱不是一個壞人,還是一個有才華的人,不過是懷才不遇,再加上家裡有一個得了重病需要換腎的妹妹,哥哥妹妹兩個人從小父母就沒了,靠着父母的撫卹金,他們才上學長大,周凱不是一個窩囊廢,反而爲了養活妹妹,早早地就打工賺錢,來供養妹妹和他的學業。
本來兄妹兩個終於要畢業了,可以日子過得輕鬆了,可是有一天妹妹病倒了,去了醫院才知道得了腎病,這樣的病只能靠透析緩解,可是那不是長久之計,最終要想活下來還是要換腎,可是腎源不好找不說,就是換腎的拿一大筆錢,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地調可以負擔的。
就在周凱走投無路的時候,郝程瑜找上了他,提出了這一筆交易,兩百萬幾乎是他一輩子不可能掙到的錢,也解決了妹妹所有的醫療費,還能輕輕鬆鬆的養病,周凱能不爲所動啊。
“郝小姐,事情已經給你辦好了,現在可以把錢打給我了吧,我要用錢。”周凱只收到了五萬塊錢的第一筆款項,剩下的說好江小谷死了就打過來。
可是昨天醫院打電話來,妹妹的病情惡化,馬上要安排手術!正好找到了合適的腎源,這些都是天時地利人和,周凱現在就是要把剩下的手術費交上。
“周凱,江小谷現在是生是死,還沒最後定論,你就來問我拿錢,不合適吧?”郝程瑜也不是傻子,莫北野現在下去了,萬一江小谷沒死,那麼自己憑什麼拿錢出來,她要的是周凱鋌而走險做到最保險。
“郝小姐,您放心,江小谷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算不死,恐怕那天晚上凍也凍死了,不可能還活着。我已經打聽過,這座山上但凡失蹤人員就沒有幾個活下來的,江小谷肯定死定了。”周凱急於要錢,他沒時間和郝程瑜耗着。
“周凱,咱們可說好的人死了纔算正式結束,現在一天沒見到最後結果,我就不會給錢,你也看到了,莫北野帶着人都下去了,萬一有個萬一,恐怕不止我有麻煩,你的麻煩可小不了。”郝程瑜心頭冰寒,心裡邪惡的念頭就是沒辦法阻止,在慢慢的滋生。
“那你說怎麼辦?我現在就要錢,你要是不給我錢,我立刻就把這件事說出去,這裡可是有不少人呢,相信你也好過不了,畢竟是你出錢要我殺人的,現在我做了!你想要不給錢,也要看看你對的人是誰。我可是破罐子破摔慣了,大不了一拍兩散,不過郝小姐恐怕不希望坐牢吧!”周凱當然知道郝程瑜的意思,想要拿捏他,也要看看他幹不幹。
郝程瑜瞪眼,冷笑道:“周凱,我可什麼都沒做過,你什麼證據說明是我做了手腳?”
“呵呵,郝小姐,你忘記我是幹什麼的了?我乾的就是這個,你這種事情冒着要判死刑的風險,我能不留下證據?咱們每一次的談話我可都留着錄音呢,不相信?你看看這是什麼?”周凱從口袋裡掏出錄音筆,衝着郝程瑜晃了晃。
郝程瑜一把想要搶過去,結果被周凱一把收回去,放到了口袋裡,“郝小姐,老老實實把錢給我打過來,要不然我只能找一家大型週刊,這個資訊相信可以賣很大一筆錢,反正我爲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你要是不要,相信別人多的是人想要買。你自己看着辦吧。”周凱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眼中是真的厲色,狠絕,似乎郝程瑜一句話不對!周凱就真的轉身出去了。
“周凱,你要想拿到錢,也行,我必須見到江小谷徹底沒救的消息,否則你就是告我去,我也不怕,畢竟動手的人是你,一旦量刑,你恐怕是死刑吧,我最多不過就是買兇殺人,而且我父親有錢,請最好的律師的結果,說不定就給我找出各種可以開脫的證據,到時候你是一定完了,可我還不一定。
你想好了,你要是進去了,你妹妹可就苦了,醫院沒錢肯定不能住了,手術就更不要想了,慘啊。周凱和我比狠,你還差了一點,誰的錢都不是那麼好賺的。”郝程瑜冷冷的看着周凱赤紅的眼睛,一點都不害怕。
這樣的小角色如果自己還對付不了,她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