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蕎蹭的就竄起來,三根扁擔要真的打過來,她肯定躲過去沒問題,劉雪梅恐怕會有事。
再說她絕對相信三個半大小子下手能有輕重,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恐怕她和劉雪梅都得掛彩。
心裡也膩歪的慌,這劉建軍媽怎麼四六不分。
事情有這麼做的。
人家不是都說買賣不成仁義在。
這是連一點後路都不給她們留,果然還是人善被人欺。
要打是吧。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江小蕎蹭的竄起來,三步兩步,劉雪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不光劉雪梅沒有反應過來,這圍在周圍的劉家村的村民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一個瘦小的影子閃過。
然後就是噼裡啪啦一陣的亂響。
夾雜着扁擔打在肉上的痛呼聲音。
“哎呀,你個小娘們兒還敢還手!”
“我打不死你!”
“哎……呀,疼死我啦!”
“哥,我腳疼!”
“哥,我屁股疼!”
“哎呀,快跑,這個死妮子發瘋了!”
“怪不得我哥不要你,就你這個瘋婆子的樣子,活該!哎呦!”
“哎呀,哎呀!別打了!”
“疼死我了!媽,救命!”
“別打了,我投降,我投降!”
“哎呀,哎呀!”
所有人看着三個男孩子被江小蕎的一根扁擔打得跳着腳的齜牙咧嘴。
江小蕎氣定神閒的單手拿着扁擔,專門挑人身上痛的地方敲,腳腕子,大腿小腿還有胳膊肘,反正江小蕎樣子輕輕鬆鬆就把三個兄弟打得抱着頭跳着腳呼痛,還偏偏逃不走。
就像是跳皮筋的三個孩子,怎麼也出不去這個圈子,被江小蕎手裡的扁擔生生困在原地,挨着打。
“還打不打人?”
“不打啦!”
“還打不打女人?”
“再也不敢啦!”
“還敢沒大沒小叫我死妮子,這下子我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尊老愛幼,什麼叫做禮貌。”
“姐!小蕎姐,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
江小蕎是打一下問一句,底下的三兄弟被打的趕緊回答,就怕回答晚了打得疼着呢。
圍着的人們不由得呵呵大笑起來,像是看到了猴戲。
這可比猴戲好看着呢。
猴戲有這個熱鬧啊。
劉家仗着家裡男丁多這是要欺負人家母女兩個,沒想到被人家一個小姑娘給收拾了,這個慫樣子,也是活該。
劉建軍媽直接傻眼。
這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這個江小蕎怎麼這麼厲害。
她有些心虛的想多虧剛纔她沒衝上去,要不然那一下扁擔打的就是她了。
想想在全村父老面前被個小女娃打的上躥下跳,那畫面想想都磕磣。
可是三個兒子怎麼辦。
總不能就這麼看着江小蕎打下去。
剛想學着那些村裡罵街的潑婦吼上一嗓子,一拍大腿,往地上一坐撒潑打滾把這事情胡攪蠻纏過去,臉上就捱了狠狠地一巴掌,打的她眼前冒金星。
“你個死婆娘,趕緊給我滾回去,家裡來了客人不好好招呼進屋裡,還敢耀武揚威的打人,你還當老子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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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停下來。
江小蕎手裡的扁擔也停下。
瞅了一眼劉老實。
哼!
裝大瓣蒜吧。
躲在屋裡什麼聽不到。
剛剛怎麼不出來,不就是等着你的婆娘把我們轟走,最好是不費吹灰之力你們家婚事退了,還安靜。
想得美!
現在待不住,眼看着丟臉丟到姥姥家,這纔沒法子出來露臉,把這責任都推到自家婆娘身上,也算個爺們兒啊!真給老爺們兒丟人。
江小蕎扭頭,繼續一扁擔下去。
安靜的空間裡突然傳來悽慘的一聲嚎叫。
“姐,我錯了!”
劉老實臉上難看。
這死丫頭是得理不饒人。
要是一般人看到他這個當爹的出來,早就停下手,給他一點臉面。
結果這個丫頭根本當做沒聽到,接着下狠手啊。
可是這事情不能再鬧騰,再鬧騰劉建軍能有好纔怪。
自己兒子以後可是要做官的!可不能被個丫頭片子連累。
劉老實走上去兩步,沒對着江小蕎,人家人老成精,對着的是地下坐着的劉雪梅。
“得罪,得罪啊!大妹子,真對不住,家裡婆娘不成器不會做事,咱們有什麼事情屋裡說,屋裡說去!”
那態度誠懇老實,怪不得叫做劉老實,原來是長得一副老實臉,可喜那一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可泄露了不少劉老實的性子。
江小蕎斜眼看着劉老實的做派,心裡倒是感謝老天沒讓自己真的嫁到劉老實家裡!要不然就這樣的公公,那也是磋磨人的高手。
果然,劉雪梅有些不知所措,站起身雖然沒有多好的臉色,可是也不像剛纔那樣氣勢洶洶。
“原來還有說人話的!”
劉雪梅半天也只能擠出這樣的一句。
劉老實衝着劉建軍媽使眼色,劉建軍媽立刻上來拉着劉雪梅說。
“大妹子,都是我的錯,我豬油蒙了心,連個待客的禮數都沒有,剛纔也是眯了心竅,要不然怎麼也不能讓三個小子動手,你看我可是囑咐了不讓他們下死手,要不然小蕎一個丫頭怎麼能打得過三個小子不是。咱就是嚇唬嚇唬小蕎的。走,屋裡說話,屋裡說話!”
連拉帶哄,這會兒劉建軍媽已經明白劉老實想幹什麼。
這是不能癱在人前說。
夫妻兩個這麼多年,心意相通。
劉雪梅冷着臉,可是也不好做的太過。
看着江小蕎不知道該怎麼辦。
劉建軍媽一看,就知道劉雪梅還是聽江小蕎的,心裡那個嘔。
這麼就攤上這樣一家人。
饞着臉對江小蕎說:“小蕎啊,進屋裡說,仔細別累着你的手!三個不爭氣的東西還不給你姐倒水去!”
牙咬的都疼,這三個不爭氣的小子,怎麼都打不過一個娘們兒。
真的沒有半點劉建軍的本事,飯都餵了狗呢。
也不想想那是她的兒子,要是狗,那她是什麼。
三個小子終於解脫,飛也似的逃進廚房。
揉着身上的青紫,三個人再也沒敢露面。
江小蕎扔下扁擔,拉着劉雪梅走進劉家的堂屋。
四個人面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