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好不容易到了鋼鐵廠,江小蕎要請假,肖戰留在車裡等她。
江小蕎直接去了工程科辦公室,現在的總工程師可是姓王,這位王工程師年輕有爲,才40出頭就已經做到了總工程師的位置上,也算是方廠長的心腹大將,也是清理胡志明殘留餘孽的開路先鋒。
她一走進辦公室,裡面的人都在好奇的看着她,畢竟她江小蕎也是鋼鐵廠裡頂頂有名的人,唯一的一位女工程師,還是被胡志明和司徒成捧在手心兒裡的廠花級人物。
當然他們這些新來的工程師,都是方浩宇廠長的始終手下,對於江小蕎的評論他們也都停留在這個女人和胡志明有曖昧關係,畢竟一個女人做機械工程師,確實少見,我能在這一行裡做出色的更不可能。
所以最好的解釋就是胡志明看上了江小蕎的美色,長得年輕美貌也是一種資本,不過在這些人眼裡那就是不要臉,這會兒看到江小蕎現在辦公室裡,不管是用哪兒想也能想到。這個女人肯定是在車間裡受不住又苦又累的活兒,這是上門來找總工程師,不是想使美人計就是想辭職不幹,估計辭職不幹,不太可能,這樣的鐵飯碗,每個月還能拿着高工資,就算是咬着牙也得挺下來。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找總工程師試一試美人計,看看能不能給她換一個輕鬆點兒的工作。
所有人一副瞭然的樣子盯着江小蕎,說話的聲音也完全不掩飾。
“有些人啊!真本事沒有,可是人家有臉蛋呀。”
“你就應該怨你媽頭生的時候沒投生成個女人吶!”
“呸,這樣不知廉恥出賣色相的女人我還真不樂意投生。”
“行了行啦!要不然人家都說,工作好不如生的好,誰讓人家這是天生的本錢。”
“靠臉蛋兒,屁股吃飯當然是天生的本錢,像這種公共汽車一樣的女人,咱總工程師也不嫌棄髒。”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是這話非常侮辱人。
江小蕎本來都已經走向總工程師辦公室,最後還是停下了腳步扭身回頭,心裡那個嘆氣呀,他可一點兒不想惹事兒,我馬上都要離開鋼鐵廠了,她的本意是秉着好散好了的觀念,不想在最後惹是生非的離開,可是你看看這些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污言穢語的往出倒,恨不得鋪天蓋地全貼的她身上。
不就是覺得胡廠長不在了,她的後臺倒了,可是也不想想他可不是,仗着後臺纔在鋼鐵廠裡的。教訓一下這些人她都對不起自己。
江小蕎一眼就看到,臉盆架子上有一盆不知道誰洗了手洗了臉,沒倒的水,上面還漂着肥皂的沫子,白白膩膩讓人看着就噁心。走過去端起來,二話不說一盆水直接潑到剛纔說話的兩個人頭上。
兩個人被從天而降的一盆水潑的滿臉滿身都是,一下子跳起來,用手捋了捋頭髮把臉上的水擦乾,可惜肥皂沫子糊的到處都是,樣子難看滑稽,其中一個20多歲的小年輕擼着袖子就要上來打江小蕎,衝上來的結果就是直接被江小蕎一個過肩摔給狠狠的摔到地上。
場面一下就亂了,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兩男一女的對戰場面。簡直不要太火爆。
年紀大的李工程師看着躺在地上扶着腰在那裡哎喲呻吟的小王,不敢再動用武力,用手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片,心裡默唸以理服人。
“江小蕎,你幹什麼?你膽子也太大了。就跟街邊的潑婦有什麼兩樣,上來又是潑水又是打人,你這副樣子還像一個堂堂的鋼鐵廠工程師嗎?”李工程師不敢靠近這個女人只能離着十步遠,開始說教工作。
“的確,我膽子的確很大。誰讓某些人嘴巴不乾淨,不乾淨的話,我這種人心腸好,見義勇爲,也只能拿一盆水給洗一洗,你們也看到了,是他先衝過來要對我動手的,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對女人伸手,你媽沒教過你不能打女人。所以他被打了也是活該,這麼沒有素質的人,我當然得替他媽好好教教他,記住男人不能打女人,女人是用來好好呵護的,可不是給你當沙袋練拳的。”講理誰不會,就看江小蕎願不願意講。
地上的王工程師已經站起來,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腰,剛纔那一下他的腰先着地,疼的要命,現在終於知道這個女人可不是一個花架子,根本不是他們想象中的菟絲花,這明明就是一個超級霸王花。
“那你衝過來,先潑我們一盆水,這算怎麼回事兒?”王工程師不能讓自己氣勢上輸了,這個女人他打是打不過,現在要是輸了理,他們以後還怎麼在鋼鐵廠混。
“你心裡不清楚嗎?”江小蕎斜睨,是笑非笑的眼睛裡面都是刀子,刀刀都能凌遲處死。
“這是怎麼回事兒?這是工作的場所,你們怎麼能在這裡像潑婦罵街似的,又打架又潑水,是不想幹了嗎?”王總工程師突然出現,一開口就是一頂大帽子扣下來。
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護着王工程師和李工程師,這話裡話外打架潑水的還不就是江小蕎。
“水是我潑的人也是我打的,你想怎麼處分我儘管說!”江小蕎還真的不害怕,就算沒有軍區司令員的保證,她不當工程師,自家的火鍋店也足夠她養活自己,不要說她要是想做,隨便做點生意,還不足以建立一個金錢帝國,用得着非要在鋼鐵廠看別人的臉色。
早知道就現在這樣的工廠體制總有被淘汰的一天,即使這個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只是一個平行的架空世界,可是所有世界經濟的發展腳步都是無法阻擋,最終所有的國有經濟都會被私人企業所取代,就是時代的需要,也是經濟發展的需要,所以這些可以威脅了其他的所有工人,但是卻威脅不了江小蕎。
所有人眼中的鐵飯碗,在她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
江小蕎真不是爲了錢,她來到這裡,一路掙扎,剛開始的確是生活所迫,可是在縣城的時候,她和劉雪梅已經具有了足夠可以獨立生活的資本,是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所謂的鐵飯碗她也一樣可以過的很好,來到省城是真的,因爲她希望幹自己喜歡的行業,現在唯一的喜歡被這些小人折騰沒了。
她還真的不介意顧忌是什麼!
還顧忌個屁啊,她重生過來可不是讓人踩着臉打臉的,想要欺負她江小蕎的人還沒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