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老師臉上帶着失望。
只不過不好當着周程的面，和病房裡其他人的面，來處理自家的醜事，一時間大家有些靜默。
還是莫清打破了沉默，她催莫成回家拿錢去。
遊老師回過神來提醒周程去趕車。
周程點點頭，不過這票還沒有買呢，過來的時候沒有想到什麼時候回車站，倒是火車的發車的時間是看過的，今天的最早一班得到晚上八點呢，這會兒過去也挺早的，也不知道這票還有沒有得買了。
莫清又是道：“現在回去，晚上還能趕在周姐姐走之前回來，把錢還了。”
莫新也是點頭，讓兒子趕緊回去。
莫成只能回去了。
遊老師看向周程，“我們借你多少錢？”
周程搖搖頭，“老師，你別管了，好好養傷要緊。”
遊老師又是去問女兒。
莫清拿她沒有辦法，給她比了個五的數字，然後道：“媽，你別擔心，等我哥回去拿了來就還給周姐姐。”
周程笑着點頭。
遊老師皺了皺眉頭，“他一來一回得晚上十點了，周程怎麼能等這麼久？”
莫清看了周程一眼，“周姐姐你是幾點的火車？”
周程道：“我沒有趕時間，明天一早走也行。”
“這不是讓你出多一份旅館的錢嗎？到時候讓你哥把周程的住宿吃飯費用也算上還人家。”遊老師又是對莫清道。
周程看得出來老師這份不想讓自己吃虧的態度，周程也好默認下來。
遊老師吃過藥，得休息一會兒，莫新在病房裡陪她。
周程跟莫清出了來。
莫清要陪周程去找旅館，“周姐姐你也休息下吧。”
周程點點頭，反正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找了個旅館睡了兩個小時，拿出乾糧吃了些，又是去了醫院。
遊老師有些同事出了省城順便過來看她。
“……安心養傷，舞蹈團裡的事你別擔心，我們會幫忙看着的。”這是遊老師同事的聲音。
周程也認得，少年宮的徐老師，跟遊老師一樣在少年宮裡當了下幾年的舞蹈老師，兩人的感情不錯。
“這不是周程嗎？你回來了。”徐老師看到周程的時候有些意外地道，因爲周程也在少年宮上過幾個月的班，徐老師對她的情況也清楚些，往常大家也算聊到一些同事的情況，知道周程嫁的是軍人，跟着丈夫隨軍去了，現在在醫院裡看着她，不得不說挺意外的。
周程笑着跟徐老師打了聲招呼，“回來看看遊老師。”
徐老師笑道：“你真有心，特意回來看望老遊。”
周程笑着搖頭，“看望恩師，這是應該的。”
徐老師看向她的目光帶着讚賞，“回來呆幾天？”
“明天就要走了。”
徐老師打聽了句，“這是去哪兒隨軍呢？”
“去一趟首都。”周程答道。
徐老師又是有些驚訝，“你愛人調到首都了？”
周程笑着搖搖頭。
遊老師幫她答了話，“這孩子爲着我事特意跑了一趟過來，她男人的傷都不顧了，我這邊也穩定了下來，讓她趕緊回去照顧丈夫。”
徐老師拍了拍周程的手，“你啊你，你遊老師說得對，是應該回去了。”
周程點點頭，然後好奇地看了她們倆一眼，“剛纔聽到你們說什麼舞蹈團的，是咱們少年宮的嗎？”
徐老師點頭，“對啊，咱們少年宮報名了五一的青少年比賽，現在已經進了省賽，本來是由老遊帶隊的，現在她進了醫院，這任務就落到了李老師身上，只是李老師的教學辦跟老遊的教學方法不一樣，之前練的一些動作，竟然有些是不一樣的，弄得學生那邊都不知道聽誰的，這次要是在省賽出線了，有機會去首都演出呢，咱們少年宮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型比賽，真希望能拿個好成績……不過剛纔我也跟你老師說，這事情讓她不用擔心，我們會幫忙看着的。”
遊老師接過話頭，“要不是周程沒在咱們少年宮教了，我那隊伍交給她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不止是周程驚訝，連徐老師也很驚訝。
遊老師對周程很肯定，“我教的方法跟技巧，周程是知道的，而且她的基本功紮實，應變能力強，李老師終究不是我的學生，我那一套方法，跟她不一樣。”
徐老師聽她這樣子說，看向周程的時候也帶上了可惜。
周程沒想到遊老師對自己這麼肯定，但也是挺無奈的。
“現在周程在首都，說不定到時候咱們會在首都碰到呢，到時候就讓你過來看看訓練。”徐老師眼睛看向周程，笑眯眯的。
周程笑了，“那我真希望咱們這支舞蹈團能到首都去演出。”
徐老師走了之後，莫清帶來了莫成的消息，她臉色不能用普通氣憤形容了，“莫成那個王八蛋，他說不過來了！”
這會兒她顧及不了在不在母親說這話了。
遊老師夫妻都愣了下，“他說什麼了？”
莫清看着天色暗下來，就打了電話給莫成問他到家了沒有，要是到家了拿了錢就趕緊出省城，因爲周程還等着他呢，沒想到莫成卻是說，那小軒又發燒了，他得帶孩子去看醫院，周程的錢等以後她回來再還……
莫清氣得不行，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哥哥？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脫，他還是人嗎？
莫新聽着也是氣到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遊老師看着出去的丈夫就喊了他一聲，“你先別罵他，可能小軒真的不舒服呢，好好問清楚，要是他沒有說謊的話，你明天就回去看看，如果他真不想管我，就讓他搬出去住。”
莫新腳步頓了頓，也默認了下來。
莫清看着臉色難看的母親，隱隱有些後悔，剛纔自己一時衝動就全說了，母親多想的話，這傷就不能好好養了，只是周程姐姐這裡？
“周姐姐對不起，我明天一早去問問除阿姨，看她能不能先借我五百，先還了你，到時候我們從我哥手上拿了錢再還她。”
周程搖搖頭，“也不用這麼急的，遲些我爸媽回容城，到時候給他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