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吳秀英周正明回來了。
他們商量着拿兩條魚去大房,畢竟奶奶還在,家裡面有點什麼,不好不給周奶奶送點過去,就算外面的人不說,周正明也會良心過不去。
“正好北望回來了,讓他一起過去看看。”周正明說道。
吳秀英雖然心裡面不願意,但也覺得這是避免不了的。
“現在10點半,這會兒過去,要是他們不留飯的話,咱們回來也可以自己煮飯。”吳秀英打算着。
既然兩位長輩都商量好了,周程這些晚輩只有照做的份。
周程給小魚兒把衣服換好,不讓他再伸手再進水裡去抓魚,這傢伙非要去,而且力氣還大,周程覺得自己都拉不了他。
顧北望過來俯身一下小魚兒抱了起來。然後放到他肩膀上坐着,小魚兒頓時忘記了玩魚的那回事。
吳秀英跟周正明回屋裡換了一身衣服,不是換一身特別好看的,而是剛纔的那一身衣服在幹活那裡沾上了汗水和油煙,雖然自己聞不到,但是別人說不定就能聞到味道,所以還是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妥當,省得補大房那邊的人說。
他們出來的時候,周正明過來挑了兩條魚,很大的兩條魚,每條差不多都有五六斤。
何建榮不打算跟他們過去的,他感受跟周程差不多,雖然大房那邊的人對他還挺客氣的,但是他跟他們不是一路的人,處不來。
他拿過自家的魚,就先回了自己的家裡。
大房並不遠,隔了三條街,走路過去15分鐘。
到了大房的時候,周老太太在門口坐着,跟兩個鄰居在說話,那聲音洪亮,說話間帶着的自以爲是隔遠就能聽到大。
老太太在鄰居的提醒之下才轉過頭來,看到周程的這一行人。就撇了撇嘴,跟鄰居說:“老二一家平常影兒也沒有一隻,今天也不知道颳了什麼風,今年把他們這些孝子吹過來了。”
鄰居老太太其她口中說的孝子是反話,雖然平常也聽她說過兩個兒子家裡的事,在她口中這二兒子遠遠比不上大兒子,但是這會兒看到她二兒子一家過來,不由就八卦橫生。
周程一行人已經走到周老太太跟前去了,剛纔老太太說的話自然也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
吳秀英在心裡面就撇了撇嘴,她就知道這個老太婆沒有一句好話,但是表面上還是喊了一句媽。
周老太太擡了擡眼皮,語氣比較冷淡,“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一家人過來了?”
周正明笑道:“北望回來了,說起來他在外面工作也很久沒有過來看媽了,再正好今天家裡買了幾條魚,拿兩條過來給媽嚐嚐。”
鄰居兩位老太太打量着周程一家,其中一個就道:“哎喲,這有好吃的還不忘給媽帶些過來!嫂子,這就是你二兒子一家吧?瞧瞧這一家人的模樣都長得好,你也真是有福氣了,四代同堂啊,這是你家的小曾孫了?哎喲長得真是好,就像年畫上的娃娃一樣。”
也許是因爲這鄰居嘴巴里面的些許羨慕,讓周老太太的臉色好看了些,對周正明說:“過來了,就進屋吧。”
然後轉過頭來,跟那兩位鄰居說:“你們也過我家吃飯怎麼樣?”
兩位鄰居擺擺手,拒絕了,“不了,你們一家人好好吃飯,我們就不過去湊熱鬧了,等你家三孫子結婚的時候我們再過來喝杯喜酒。”
周老太太笑着點頭。
周正明過來扶着這老太太進去。
周老太太面對他的時候雖然又恢復了冷淡的臉色,但是並沒有推開他。
一家人進了屋。
這間屋沒有像二房那邊帶着院子,一進去就是一個小天井,連着廚房的,廚房裡周福的老婆胡二嬌正在做飯。
轉過頭來看到他們,嘴上還是比較熱情的他們打了聲招呼。
吳秀英把魚放進了廚房裡,跟胡二嬌說了下,“放在這裡,現在還不知道你們要不要吃,先拿水養着吧。”
胡二嬌眼珠子轉動的很快,嘴巴上比較利索,“二嬸我知道了,你們這是在哪兒買的魚?瞧着這個頭這麼大,在外邊的市場很少看到呢。”
吳秀英跟她扯了兩句就出來了。
然後他們一行人就進了客廳,也許是因爲聽到動靜,客廳大部分人都在這兒。
周光明夫婦,還有周福周壽,以及周福的兩個孩子。至於周祿跟周小蘭就沒有看到。
“哎喲,今天到底是刮什麼風?把你們一大家子都刮過來了?”徐樹花跟她婆婆從老太太的語氣如出一轍。
周程看不得她這陰陽怪氣地說話,“大伯孃這話怎麼說?我們每個月都有過來看奶奶,今天怎麼就變成颳風了?”
徐樹花撇撇嘴,“人家那些孝順的,一個月有大半個月是往這裡跑的,你看看,你們一個月只有一兩次過來,就成孝子了?說出去也不怕被大風吹閃了舌頭。”
周程覺得徐樹花真的越來越像周老太太了,說話尖酸刻薄,他們二房過來得勤了,不招他們見,說是故意過來他們家蹭吃的,不過來了又被他們說忘記周老太太了,不孝順。
而且徐樹花這種人越把她當回事,她戰鬥力越強。
周程也懶得理她。
這邊周正明跟周光明說上了話來。
吳秀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抱着小魚兒沒來得及去反駁徐樹花。
顧北望讓周正明叫過坐到他身邊去。
周程也不客氣,找了一張椅子,放到吳秀英身旁坐着。
徐樹花卻是在二房每個人的身上都打量了好幾眼,特別是顧北望,眼珠子轉了轉,就道:“北望回來幾天了?開車回來的吧?在外面做的怎麼樣了?能不能掙兩口吃的?”
吳秀英替顧北望回道:“還好。”
周老太太也把視線轉到顧北望身上,問道:“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回來?”
“媽,這些哪裡好說的,看市場了,要是有生意的話就好點,沒有生意就少點。”吳秀英又是道。
周祿在外面進來,看到屋裡面這麼多人嚇一跳的樣子,不過很快臉上就帶着不屑,“二叔怎麼過來了?我還以爲沒有臉過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