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隔離,啥叫隔離,不就是不讓接觸外人嗎,你們這麼進進出出的,哪叫隔離啊!”郭建業是個暴脾氣,對自己親孃不能發火,對別人可WWW..lā
他這忙活大半天了,又累又餓的,哪有功夫說這說那。
李家媳婦可不管郭建業是不是惱火,她這擔心兒子擔心的眼睛都不敢閉上,哪會讓他幾句話就給打發走,反正兒子在哪她就在哪!
郭氏和李家媳婦都跟郭建業槓上了,郭建業真是沒招沒招的,這要是兩個老爺們在這,早就一拳一個給打跑了,偏偏一個是親孃,另外一個還是個娘們。
“建業哥,這咋整?”另一個獵戶名叫孫二權,他閨女也開始發熱了,只不過是剛開始發熱,準備等明天讓貝思甜看看再送過來呢。
看見這情形,他就能想象到明天將人送過來的時候,他媳婦估計也得這樣,其實他也是希望閨女身邊有人照顧着的。
“不行就是不行,還能咋整!”郭建業倔脾氣上來了,就是攔着門口不讓進。
郭氏在一旁悄悄抹眼淚,李家媳婦卻是不幹了,直接招呼着人就要將人擡回去,可惜那些人都是村主任找來的,不聽她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起來。
郭建業被哭的腦仁子疼,趕緊揮揮手,“快快快,去把安國他兒媳婦喊過來!”
他面對野豬都不會這麼腦袋疼,面對這些就知道哭的娘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孫二權剛跑了兩步,就看見貝思甜和楊五郎一塊向這邊走來,忙將事情都跟她說了。
貝思甜點點頭,“我知道了。”
那媳婦看見楊五郎和貝思甜過來,哭的更厲害了,大有不讓進就哭暈在這裡的架勢。
貝思甜躍過那媳婦,走到郭氏的面前,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郭奶奶,思甜想請你幫個忙。”
郭氏抹着眼淚搖頭,“我知道你要讓我幫啥,不就是讓我走嗎,我不走!”
老太太這一次態度特別堅定。
貝思甜笑了,“怎麼會讓奶奶走呢,思甜想讓奶奶幫忙給裡邊的人做飯,就在這房子外邊架鍋,是比較辛苦的活兒。”
郭氏一聽睜着紅腫的眼睛,“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讓我留在這裡就行!”
“不過奶奶不能進去,奶奶要是被傳染了,可就沒人給做飯了。”貝思甜雖然是笑着,可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郭氏知道這已經算是很大的讓步了,她只要能在這地方守着他們兩個人就行。
李家媳婦在貝思甜和郭氏說話的時候就放低了音量,她不過也是爲了自己的兒子而已。
看着貝思甜跟郭老太太說完便向着自己走來,眼淚不禁又流了下來,同嚎啕大哭不同,她是真的想哭。
“我兒子才七歲,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這……”李家媳婦話沒說完就嗚咽起來。
“嫂子別哭,你就幫着郭奶奶一起做飯吧,不過同樣的不能進屋,你如果感染了,孩子也就沒人看管了。”貝思甜說道。
那媳婦抹着眼淚連連點頭,只要在跟前就行!
郭建業見貝思甜來了就將她們給解決了,也不禁佩服這小媳婦,可比他想象中要強多了。
就這樣,當天晚上就住進了三個人。
以防萬一,貝思甜還是制了符水給五個獵戶和兩個做飯的人。
村裡頭現在一共有八個發熱的人,大人孩子都有,貝思甜看過之後,其中有五個是感染了肺炎。
到了中午,這五個人就都住進了臨時隔離所。
另外的三個人則回家休養去了。
加上頭一天晚上住進來的,一共是八個人,這裡邊以郭建業的侄子病得最重,貝思甜第一天便給他喝下了符水。
不過貝思甜現在精氣神不夠充盈,單單靠符水恐怕還不行,這孩子比較嚴重。
她安排好大概的事情,便進了鎮子。
鎮子上已經開始出現死亡病例,原本熱鬧的大街上現在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再走,臉上都帶着口罩。
貝思甜這一次來,除了買些藥,也是打算買些口罩回去的。
她來到濟世藥房,馬小玲正帶着口罩給人拿藥。
“貝姑娘來了,你直接去後院就行。”馬小玲實在沒工夫帶着她過去,最近這病疫一起來,很多人都來買藥,利肺的藥已經快要沒了。
貝思甜徑自向着後院走去,看到羅旭東一如往常那樣坐在窗前看報紙,她心下稍稍鬆了口氣。
羅旭東在貝思甜走在院子裡的時候就發現了,見她好好地,一顆高懸的心稍稍下落。
“貝姑娘來了。”羅旭東放下報紙。
貝思甜含笑說道:“我是來買藥的,有沒有利肺的藥?”
看到羅旭東神情微凝,她緊接着便說道:“村裡有人有了發熱症狀,已經在村主任的帶領下隔離了,我準備給那些人看看能否配置一些藥。”
羅旭東聞言徹底放鬆下來,從貝思甜的話裡,他知道一家人都沒事。
“我給你留了藥。”羅旭東猜到貝思甜可能會需要這些藥,已經提前留了出來。
貝思甜點點頭,稍稍沉默,然後拿出一個小罐子,遞給羅旭東,“你把這個喝了吧,可以起到預防作用。”
羅旭東看着她白嫩纖長的手指握着的小罐子,接了過來,嘴角劃過清淺卻暖意融融的笑容,“專門給我的藥?”
貝思甜被他問的微感不自在,“是的,周先生是個不錯的人,這個藥房還需要周先生。”
羅旭東聽她一口一個‘周先生’,笑容中的溫度便降了下來。
“貝姑娘爲什麼對我這麼好?”羅旭東似笑非笑地問道。
“周先生以前總是幫我,現在自然也不能忘了周先生。”貝思甜回答完,卻是有些怔仲。
真正的原因應該是因爲他是羅旭東,是秦氏和羅安國的兒子,將來她還要將這個家交到他的手上,自是不能讓他出事。
是這樣吧……
羅旭東看着貝思甜臉上閃過的猶豫,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嘴角微微上揚。
他怎麼有些高興不起來呢,這種酸爽的味道,還真是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