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傷了,雖然處理過,不過還是能夠聞到細微的血腥味。”吳嶽凱說道。
貝思甜皺眉,這裡邊到底有着什麼隱情,貝佳樂爲什麼會知道羅旭東在什麼地方?
她倒不是懷疑什麼,如果真有什麼,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有了,她只是心裡疑惑,她擔心這是什麼人籌劃好的圈套。
貝佳樂如今是什麼心思誰也不知道,她沒有見過貝佳樂,是好是壞也不知道,她不想也沒辦法從旁人的嘴中去判斷一個人。
和老爺子說的一樣,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安心地等待消息。
可是這心如何能夠安的下來。
“她去看父親了嗎?”貝思甜只好說些其他的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吳嶽凱搖搖頭,“幫傭說她只是在石子路上停頓了片刻,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
貝思甜有些意外,可是卻又有一種預料之中。
她知道貝佳樂和貝德旺之間一定有着秘密,他們之間的故事如何,只有等一方清醒,或是找到另一方爲止。
她覺得有些可惜,如果再早來一步,就將貝佳樂堵在紅漆大院裡,這樣她也能夠見一見這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了。
“她叫你姐姐,或許你出生比她早一些。”吳嶽凱說道。
貝思甜點點頭,想起什麼問道:“老爺子,真的和我很像?”
吳嶽凱說起這一點也是感到十分驚奇,“何止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若非我熟悉你的感覺,根本分辨不出來!”
他和貝思甜有着一種難以名言的牽絆,他一直覺得這種牽絆和之前做過的怪夢有關係。
也正是因爲這種牽絆,所以在貝佳樂出現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可是兩個人真的太像了,他即便感覺到不對,也不敢當即承認什麼或是否認什麼,直到貝佳樂轉過身來,他才真正意識到。
至於哪裡出現的破綻,吳嶽凱也說不上來,但是他就是知道那不是丫頭。
貝思甜聽後更是想要見一見貝佳樂,她無法想象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站在對面,說着和自己不同的話,有着和自己不同的人生,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我問過邱教授了,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只有一種可能,我和貝佳樂是同卵雙胞胎。”貝思甜道,“可即便是同卵雙胞胎,能夠完全一模一樣的也不多。”
“也不是沒有,我以前也見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只不過那些人並非我在意的人,當時也只不過感到驚歎罷了。”吳嶽凱嘆了口氣。
現在換成他在意的,這種感覺就變得古怪起來。
貝思甜一直沒有離開紅漆大院,也沒有心思去給貝德旺治療,她在等待羅旭東的消息。
這種等待無疑是煎熬的,儘管吳嶽凱一直和她聊着天,她也是心神不寧,是不是就會看一眼電話,或者看一看門外,總覺得會有人從大門進來,帶來她需要的消息一般。
“老爺子,您再打電話問一問,看看怎麼樣了。”貝思甜說了第N次這樣的話,吳嶽凱也第N次開始打電話。
方向下電話通,吳嶽凱搖了搖頭,其實他知道不會這麼快有結果的,就是這中間的距離,趕過去就需要一定時間,再加上找人呢。
不過爲了避免貝思甜太過焦躁,他還是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的打,反正他是中將,沒人敢不耐煩。
貝思甜從上午等到下午,又等到傍晚,她在客廳當中不肯去休息,來回來回走動,心跳一直就慢不下來,終於在七點多的時候,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羅旭東找到了!
貝思甜幾乎是跑過來的,目光緊緊盯着吳嶽凱臉上的表情,想從他的神情當中看出些什麼。
吳嶽凱拿着電話筒不住點頭,最後‘嗯’了一聲掛斷電話,轉頭對貝思甜說道:“人用飛機帶回來了,受了傷,你跟我去一趟吧。”
只要沒死,貝思甜去了肯定有辦法!
貝思甜忙點頭,跟在吳嶽凱身後向外走去。
汽車離開紅漆大院,向着羅旭東的部隊開去,這還是貝思甜第一次去羅旭東的部隊。
路上,她呼吸很低,心裡做了一萬種設想,最後腦子裡亂成了一團亂麻。
具體的情況吳嶽凱也說不好,電話中到底說的不清楚,不過聽說人已經重度昏迷,已經送往軍區醫院進行救治。
路上,吳嶽凱接到電話,羅旭東已經轉院去了300醫院,聽到這個消息,他眉頭一皺,只有在軍區醫院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才會進行轉院,轉到大醫院!
他讓司機轉了方向,向着300醫院駛過去。
貝思甜心裡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到了300醫院,下了車她就趕往軍人急救室。
300醫院本身就是軍人醫院,軍人看病是有優先權的,而且有綠色通道,像是羅旭東這樣的情況,直接就走了綠色通道。
貝思甜到的時候,羅旭東已經住進了重症監護室,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人一直是重度昏迷狀態,隨時都有休克的可能性。
饒是貝思甜有了心理準備,也覺得腳下一軟,幸虧陳金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他和李雲峰早就到了醫院。
“讓我進去!”貝思甜聲音低沉沙啞,小臉一片雪白,卻只能強撐着。
陳金良和李雲峰相視一眼,都看向吳嶽凱,見吳嶽凱點點頭,兩個人玻璃窗裡邊的醫生說了一下,醫生給打開了門。
貝思甜快步走了進去,來到羅旭東的病牀前,就看到羅旭東口鼻上帶着氧氣罩,清俊的容顏此刻一片蒼白,緊閉着雙眼,即便昏迷當中,也是眉頭緊皺。
人說醫不自醫,其實並非給自己看不了病,而是很容易受到情緒的影響從而判斷失誤。
現在貝思甜看着靜悄悄躺在牀上的男人,這個走進了她心裡的男人,不言不語,在她來到他跟前的時候,第一次沒有將他的目光投過來。
貝思甜腦海此刻紛亂無比,像是一個普通的家屬一般,竟有些看不出羅旭東的狀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