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醒醒,快醒醒。”
朦朦朧朧間,餘喬感覺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臂。
還聽到了男人的聲音,有些焦急地喊着同志。
是喊她嗎?
她不是死了嗎?
難道喊她的是黑白無常?
餘喬努力想要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眼皮沉的像有千斤重,似乎不管她如何用力都睜不開。
恍惚間,記起臨死前餘珍珍的話,一字一句刻在她的心上,刺得她心口生疼,疼得她猛然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先離開這裡再說。”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適時的在餘喬耳邊響起。
餘喬一驚,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了過去,就瞧見一道頎長的身影逆着窗戶裡傾瀉而來的光站在那裡,白色的背心,軍綠的軍褲襯得他雙腿修長筆直。
她看不真切他的長相,但那熠熠生輝的眼神卻異常的亮堂。
“我在哪?”餘喬一邊說一邊坐了起來,難道她被人救了。
只是剛剛坐起身的她,卻猛然發現自己身上居然不着寸縷,只蓋了一件軍綠色的軍裝。
但隨着她坐起來的動作,衣服緩緩滑到了腰際。
嚇得餘喬忙不迭地拿起衣服遮擋住了身體。
原來她躺在一張窄小的牀上,而牀上除了一張草蓆,什麼都沒有,連個枕頭都瞧不見。
而她旁邊的位置還殘留着淡淡的溫度,很顯然是剛纔有人躺在這裡,與她這個赤.身.裸.體的人躺在一起,房間裡除了她就剩下這個男人了。
“醫務室,現在必須馬上離開,不然就來不及了。”男人急忙脫下自己軍綠色的褲子,扔給了餘喬,“都穿上。”
說完,就轉過身去了。
餘喬聽到醫務室幾個字,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處,狐疑一閃而過,她的手上居然沒有任何的傷口。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餘喬感覺到了不對勁。
擡眼,打量着醫務室。
腦海裡瞬間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錯愕地睜大眸子,看着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鼻子一酸,眼淚順勢就要落下來,她急忙仰起頭,生生的把眼淚逼了回去。
真好,她回來了,她又回來了,還回到前世被毀掉清白的這一天,一九八零年七月,高考前夕。
而她剛剛過完十八歲的生日。
現在她所在的地方是他們學校的醫務室。
只是上一世她也如今天這樣一.絲.不.掛的睡死在醫務室,最後被餘珍珍帶來的老師和同學堵在了這裡。
那時候的她一直沒醒,最後是那個男人直接抱着她回家的。
從此背上了不知廉恥,傷風敗俗,賤貨,破鞋之類的名聲。
也因爲此事的影響,她被學校開除了。
可現如今跟前世似乎不一樣了,他們兩個居然都醒了。
難道因爲她的重生,所以有些事情已經悄然在改變着。
餘喬忍着激動的心情,急忙穿上衣服,只是扣扣子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着。
男人的軍裝穿在她身上,寬寬大大的,毫無樣子可言。
她下了牀,看着眼前那修長挺拔,堅毅如鬆的背影,心思百轉,這個人她現在可以肯定就是他,前世找了她一輩子的男人,慕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