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啊?我問的時候怎麼就說沒單間,這不公平!”付文靜第一個跳出來,憤怒地看着許知念,說道:“齊校長,你憑什麼偏心,偏偏對她這個農村學生搞特殊照顧?”
“我憑什麼?”齊勁鬆徐徐靠近付文靜,冷笑一聲:“你要是能考出729分的分數,我也一定對你特殊照顧!”
“你,你說什麼?”
宿舍裡的幾個人全部懵了,各個呆若木雞。
“許知念同學考出729分的超滿分分數,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毅然決然放棄了首都多所頂尖大學的邀請,毅然選擇了我們鬆濱外國語,這是一種什麼精神?這是一種對信仰的專一、專注精神,這是不驕不躁,目標明確的精神,這是……”
齊勁鬆顯然是個老社會人了,這一組排比句用完,氣勢立馬就不一樣了。
“她,她是許知念?”
“怎麼可能,許知念不是大老闆麼?”
“對啊,許知念怎麼會穿這麼破……”
室友們的聲音越來越小,尤其是付文靜,此時的臉漲紅得像薰豬肉。
許知念聳了聳肩膀:“我剛纔想自我介紹,可你們根本不聽,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奶奶給我帶的這些食物上了,你們一心想讓我把老人家的心血扔了,可我不願意……”
“不扔,堅決不能扔!”齊勁鬆又來了勁兒,親自搬起鹹鴨蛋罈子,說道:“許知念同學,走,我幫你把這些東西搬到單間去,你想怎麼放就怎麼放!”
宿管阿姨一看校長親自動手,趕緊跟着幫忙,而其他幾個室友反應也挺快,七手八腳地扔掉了付文靜的東西,都過來幫許知念。
“你,你們……”付文靜看着呼啦啦離去的室友,茫然無措地追了出去:“你們,給我留一樣啊,我也想幫忙!”
……
許知唸的新宿舍條件很不錯,雖然沒有獨立衛生間,但是陽光充足,面積大,齊勁鬆還特意從家裡給她搬來了兩個五斗櫥,讓她方便收納。
許知念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是新生開學典禮,她作爲新生代表被趕鴨子上架,做了一次發言——這回,想要低調是不太可能了。
第三天,軍訓誓師大會,許知念本來打定了主意要找藉口不參加軍訓的——她連上大學都是隨便上着玩的,完全沒必要爲了鍛鍊一個星期的體魄把自己搞成一塊黑炭吧?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請假要求竟然被齊勁鬆駁回了。
理由是——作爲優秀新生代表,她是新生團隊的靈魂,多少雙眼睛都看着她,如果她缺席軍訓,會對新生造成極其不好的影響。
許知念苦笑連連,卻又無可奈何。
拿人手短,既然她享受了作爲考神的特權,當然也只能聽齊勁鬆的安排。
但是,不被曬成黑炭,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誓師大會一結束,她就馬不停蹄地找到了列夫。
此時,列夫正在他的辦公室裡興奮地看着《明日星辰》選秀節目。
見許知念找上門來,興奮地衝了過來,想要給她來一個全套的西式禮儀——當然,未能得逞。
“列夫先生,我做的節目你覺得怎麼樣?”
“太棒了,簡直超乎想象!我們的運動服現在已經供不應求,我已經和黃偉光商量,再上三條流水線,馬力全開!”
“列夫先生,這時候上流水線,其實沒啥卵用。”
許知念一邊喝着列夫秘書送進來的俄羅斯咖啡,一邊不鹹不淡地說道:“市場有缺口,纔能有購買力,一旦市場飽和,人人都穿上了運動服,那就是這個品類大限將至。”
“這……”列夫趕緊搬了板凳坐在了許知唸的身邊,年近六旬的他此時卻像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
“不過既然你已經上了三條流水線,那就繼續幹,但是工人們要嚴格執行8小時工作制,不許加班,之後,流水線不再增加。”
“那,我們如何擴大經營?難道,就維持現狀?”
“當然不,我們要推陳出新,更新換代,開發旁支,從點到面……”
許知念用俄語把這些複雜的中國成語說了一遍,列夫完全無法理解,撓着頭問道:“知念小姐,你就直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發財,發大財!”
“很簡單,運動服這個概念興起之後,還有許多發展空間,現在我們做的面料是純棉的,純色的,之後,我們可以推出炫彩系列,滿足各個人羣的需求,然後改變面料,升級爲防雨綢系列,增加服裝的功能性……”
列夫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只好拿了紙和筆,認認真真地做筆記。
“除此之外,年齡縱向劃分,推出老年裝,青年裝,以及童裝。”
“絕了!我只想到要增加產量,你想到的確實細分市場……”
列夫激動地看着許知念,眼裡滿是崇拜,如果不是年紀太大,他真想馬上跪下襬師父了。
“這些,只是服裝上的, 另外,我們要推出運動鞋。”
“運動鞋?”
“沒錯,你之前做外貿,手上肯定有不少資源,我們接下來要收購一個基礎比較好的鞋廠,打造全方位的運動子品牌。”
“子品牌?知念小姐,你的意思是,衣念服裝以後只一個總品牌,而下面會有許多不同品類的子品牌。”
“對,就比如運動鞋服系列,可以‘念動’。”
列夫趕緊做了筆記,信誓旦旦地說道:“你放心,一個月之內,我就把鞋廠收購回來,到時候,我們的市場佔有率一定會再上一個臺階!”
許知念見列夫全盤接受了自己的思想,滿意地點了點頭——找到能有效溝通的合作伙伴,果然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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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先放一邊,我找你,可有大事兒啊!”許知念話題一轉,列夫馬上緊張了起來,他藍色的大眼睛溜溜轉了一圈,說道:“我猜猜,難道說,是你想通了,答應做我兒媳婦了?”
許知念扶額,同情地看着列夫,說道:“白日夢是妄想症的一種,列夫先生,要是真的罹患妄想症,你可一定要重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