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蔣瑜試探丈夫
雲茉給許力學倒了一杯熱茶,好奇的問道:“後來呢?”
“後來,她懷孕了,隨着肚子裡孩子月份的變大,我們開始愁生產的事。
生孩子得有準生證,可準生證要有結婚證才能辦理,結婚登記得有介紹信, 後來沒辦法,我們只得回去。
我心想着她都懷了孩子,她家裡應該不會再阻撓我們的婚事,結果我還是太低估了她家裡人的固執和決心。
她一回家就被家裡關了起來,還被強行帶到醫院做了引產。孩子已經5個多月了,是個基本已經成形的女嬰。”
說到這,許力學眼圈微微泛紅, 聲音也變得哽咽, “她受了很大的打擊, 精神出了問題,被家人送進了療養院,到現在,她都還住在療養院。”
雲茉沒想到表面上灑脫不羈的許力學,曾經的經歷卻如此坎坷多舛,心情也隨着變得壓抑和沉重起來。
“許大哥,你有經常去看大嫂嗎?”
許力學搖頭,臉上露出苦澀,“以前經常去,可她每次看到我,不是發呆就是哭個不停。看護她的護士說, 這樣不利於她的身體和精神恢復。
後來我就去得少了,即使去了, 也只是躲在暗處偷偷看看她, 知道她過得好, 我也就放心了。”
說着, 許力學的目光透過門框看向院子。
院子裡,凌春花正拎着小鐵桶給大白二白拌鵝食,明明正值父母龐愛的年紀,做起家務事卻透着讓人心疼的懂事和熟諗。
許力學輕嘆,“要是我的女兒還活在世上,差不多也這個年紀了。”
雲茉沒有接話,人的悲歡並不想通,無論她說什麼都是徒勞。
平復了心情過後,許力學開始說起正事。
看着手上與蔣瑜所看到的一模一樣的照片和資料,雲茉心裡並沒有太意外。
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在外面找情人並不稀奇,雲仕賢也不過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送許力學走後,雲茉拿出今天特意去書店買的全套《漢字啓蒙》。
在得知凌春花講故事天賦後,她就萌生了一個想法,想培養對方成爲小作家。
成爲作家的第一步是寫,凌春花幼兒園上得晚,識字量和詞彙量都很匱乏,還需要加強漢字的學習。
雲茉找出《漢字啓蒙》的第一冊,又拿出筆和本子,然後將院子裡的凌春花叫進房間。
“春花, 嬸孃現在去做晚飯, 你先自己看書, 有不認識的字或者看不懂的地方,你用鉛筆圈起來,等吃了飯嬸孃再教你。”
“好!”
—
雲家。
“太太,可以吃晚飯了。”
聽到傭人的提醒,蔣瑜下意識看向牆上的鐘表。
7點剛過,丈夫還沒有回家。
雲仕賢的公司是6點左右下班,如果7點前還沒有到家,基本就是在外應酬不回家吃晚飯了。
而她也不會特意等,而是直接讓傭人開飯。
可現在,她卻控制不住的去想,丈夫此時是不是正跟照片上的女人在吃飯。
吃飯時,蔣瑜總是忍不住的去看丈夫平時坐的位置。
那個女人年輕漂亮,還懷了孕,丈夫一定很高興吧,說不定飯都能多吃兩碗。
蔣瑜越想越慪,嘴裡的飯菜怎麼也咽不下去。
她索性放下碗,看着低頭吃飯的兒子云聰,不禁悲從心裡來。
對面的雲聰自然發現了蔣瑜的異常,他以爲蔣瑜是因爲二姐雲歡而神傷。
“媽,還沒找到骨髓匹配者嗎?要不要送姐去省城的醫院看看?”
聽到兒子的話,蔣瑜擦了擦眼角的淚,強打起精神開口:“你爸早就託關係讓省醫院幫忙尋找匹配者了,只是還沒有消息。”
想到二姐雲歡每況愈下的身體,雲聰也失去了胃口,放下碗筷起身回了房間。
時針滴滴答答的轉動着,轉眼就過了10點。
蔣瑜的心情就如同那一刻不停的走針,無法安寧。
丈夫還沒有回家。
其實雲仕賢晚歸是常態,也不是最近才這樣,畢竟是大公司的老總,應酬交際是少不了的。
可蔣瑜現在滿腦子都是照片上的內容,總覺得丈夫正跟外頭的小妖精在一塊。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雲仕賢終於到家了。
“回來了?去洗洗吧,我讓傭人給你留了湯,熱好給你端上去。”
蔣瑜強顏歡笑的迎上丈夫,並體貼的幫對方脫下大衣外套。
妻子的關懷讓雲仕賢很受用,他安撫般的捏了捏對方的手,隨即轉身走向樓梯。
親眼目送丈夫上樓後,蔣瑜收起臉上的假笑,低頭在大衣上仔細的嗅來嗅去。
都是酒味和煙味,沒有脂粉香水之類的,但蔣瑜仍舊不死心的伸手去摸口袋。
幾個口袋都摸了個遍,全是空的,連張紙片都沒有。
按理,沒在丈夫的衣服上找到其他女人的蛛絲馬跡,應該感到放心和高興的,可蔣瑜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就像準備充分的拳擊手,揮拳重擊出去,結果卻打到了棉花上一樣的無力和鬱悶。
“太太,湯好了,是直接端到您和先生的臥室裡去嗎?”
“我來吧。”
蔣瑜回到二樓臥室,把湯放到茶几上,轉頭看着剛從洗手間出來的丈夫,“今晚燉的黨蔘牛肉湯,可以增強免疫力的,趁熱喝吧。”
“嗯。”
看着低頭喝湯的丈夫,蔣瑜故意不斷的嘆氣。
雲仕賢擡眼看她,“怎麼了?小歡的病情又加重了?”
“不是小歡的事,我今天在外面遇到了一個以前的高中同學,讀書的時候我們關係最好了,後來還一起下鄉做知青。”
雲仕賢微微疑惑,“碰到老同學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你嘆什麼氣?”
“她要是過得好,我肯定高興呀,你不知道,她當初在鄉下當知青的時候,跟一個泥腿子男人好上了,我們後來都想方設法的回了城,就她一意孤行的留在鄉下,還嫁給了那個泥腿子男人。
那男的家裡窮得叮噹響,住的都是泥胚房,下雨天房頂還漏雨,她結婚後,跟着那男的走南闖北四處打工,很是過了幾年的苦日子。
後來政策放開,她就拉着她老公一塊做生意,也是運氣好,兩人這兩年賺了不少錢。
原本以爲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了,結果她老公有了錢之後,被城裡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居然在外頭找了一個20多歲的小情人。
她氣得跟她老公大吵了一架,一氣之下收拾行李跑回孃家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