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寒一熱兩股氣旋開始以卓不凡爲中心向四周狂飆而出,瞬間化爲一白一黃兩條陰陽魚。
因爲一劍刺中了卓不凡,正滿臉獰笑的金鑫,頓時感覺一股既熾烈又陰寒的雄渾力道,沿着他刺入卓不凡肩頭的長劍就襲入了他的手臂經脈,接着,又襲遍了他的全身。
金鑫覺得他自己渾身的經脈,以身體中線爲分割,身體左側的經脈彷彿被那股襲入身體之內的熾烈力道寸寸灼毀,而身體右側的經脈,則被那股陰寒的力道瞬間冰封,又片片碎裂。
金鑫驚駭欲絕,他想要放聲驚叫,可是卻感覺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連張開口的能力都欠奉。
下一刻,金鑫就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旁邊被驚得目瞪口呆的李景隆驚愕的發現,那兩條陰陽魚,一黃一白,圍在卓不凡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太極的圖形。而卓不凡面前仍持劍刺入卓不凡肩頭的金鑫,身體以中線爲分割,一半瞬間被冰封,而另一半,則被灼爲黑炭一般。
王景隆心中的驚駭,實在是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他想要轉身逃跑,可是卻兩股戰戰,連擡起腳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此時,卓不凡感覺自己彷彿身處無間地獄一般,渾身忽寒忽熱,兩股毀天滅地的力道,都似乎是要將他撕裂一般。那種痛苦,實在是難以言喻。他甚至願意放棄修煉功法,放棄突破靈種期,只求能夠擺脫這種痛苦。可是,事情的進展,卻已經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
“啊!”
卓不凡忽然暴吼一聲,雙臂一震,正圍繞着他身體的那一熱一寒兩條陰陽魚組成的太極圖形,就以他的身體爲中心,往外漫卷而去。
面前的金鑫,連帶着刺入卓不凡肩頭的長劍,被這股大力一撞,瞬間倒飛了出去。撞斷了數丈開外的一顆大樹,這才轟然落地。
而王景隆,也被這股大力給撞飛了出去。一直往後跌出了數丈,感覺渾身經脈疼痛欲裂,丹田也彷彿被瞬間攪碎。
卓不凡一躍而起,只感覺渾身靈脈之內,滿是雄渾霸道的靈力,彷彿要把靈脈撐破一般。他狂吼一聲,不受控制的往外狂奔而去。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將靈脈之內不斷流轉的那兩股霸道的靈力宣泄兩分。
看着卓不凡的背影遠去,王景隆翻身坐起,嘔出一口鮮血。半響,才掙扎着從地上起身,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卓不凡之前站立的位置。
眼前的情景,讓王景隆幾乎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面前丈許方圓,寸草不留,一片焦黑,就像是被猛烈的大火燒灼過一般,就連石頭都被薰成了黑色。而更驚人的,是在這片焦土外面,不論草木泥土均結上了一層薄冰,像一條寬若半丈的冰帶,環繞着中間的焦土。
王景隆驚駭欲絕,雙手捂着針扎般疼痛的丹田,往後退了兩步,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麼……他是什麼人……這是怎麼了……”
……
卓不凡在山上漫無目的的狂奔了一夜,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宣泄,將體內的兩股霸道的靈力宣泄出去。
晨曦時分,卓不凡這才恢復了兩分神志,雖然靈脈之內仍是脹悶難當,但是卻已經可以勉力去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他就地盤膝而坐,開始打坐調息,收攏四散在身體靈脈之內的兩股雄渾霸道的力道,讓它們漸漸向丹田匯聚。
很快,卓不凡就又體會到了那種當初築基成功時所體悟到的天人交感之境,只感覺四周的一切,全都在自己的感知之中。而且,這次的感知範圍,比之剛剛築基成功之時,要足足大出數倍。
這一打坐,就又是好幾個時辰。
一直到次日未時,卓不凡這才掙開雙目,只感覺渾身都充滿了無窮的力道。
最近卓不凡驚喜的是,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丹田之內出現了一個核桃大小的丹狀物,正隨着靈力的運轉,在丹田之內緩緩轉動。
卓不凡知道,根據玉墜兒之中的記載。只要丹田之內結出內丹,就算是突破靈種期成功了。
卓不凡細細感受了一下身體的變化。隨着意念,他可以沿着靈脈將丹田之內的靈力運轉到身體的任意一個部位。
卓不凡知道,這就大概是相當於普通習武之人的暗境中期的修爲了。
這時,卓不凡才感覺渾身有些涼颼颼的,他低頭一看,只見身上的衣服,在昨夜奔跑之時,都已經被漫山的荊棘給劃爛了。
跟之前築基成功的那次一樣,卓不凡的全身,每個毛孔之中都溢出了體內的雜質,在皮膚表面乾結成了一層黑色的薄膜一般的東西。
此時的卓不凡,渾身黝黑,衣服破碎,看上去,跟路邊的乞丐沒有任何區別。
昨夜,從種靈丹入喉開始,卓不凡雖然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每一個細胞的痛楚。但是對於周圍的情況,意識卻是有些模糊了。他只記得自己將金鑫給震飛了出去,至於金鑫的死活,他卻是絲毫不知。
所以,卓不凡並沒有立時下山,而是又循着方向往昨日自己煉丹的那個溫泉走去。
小半個時辰,卓不凡才找到了昨夜自己煉製丹藥的那個溫泉。
卓不凡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掉落在地的爐鼎,和那個檀木小箱子,都不見了蹤影。金鑫和那個圍攻自己的青年公子,自然也是無影無蹤。
卓不凡不知道金鑫已經被自己突破時候的那兩股雄渾霸道的靈力焦灼冰裂經脈而死,還以爲是自己奔逃之後,兩人帶着自己落下的東西走了。
因爲此地臨近溫泉,溫度比較高。所以,當卓不凡走到自己昨日最後站立的那個位置時,那片方圓丈許的一片空地,此時只剩下內力的黑色焦灼痕跡,昨夜外圍的那一圈環繞焦灼的冰封帶,已經消融不見了。
可是即便如此,也已經讓卓不凡很是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