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師你認爲我說的過分嗎?我只是很想知道爲什麼管理班有個學生都收到連讀班的通知書了,最後卻被改正了管理學院的錄取通知書?”秦老師的口氣也冷了一些,那氣勢竟然也不想輸給班導。
只是班導的氣勢更爲冷冽,他盯着秦老師看了兩秒:“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秦老師的語調都變得怪異起來,她不再質問班導,而是看着校長:“校長,這件事我想聽聽你的解釋。你不認爲這樣做,對那個孩子很不公平嗎?因爲她,讓另一個孩子失去了進入連讀班的資格。”
秦老師的手再次指向我,我感覺那根手指跟一把刀一樣狠狠的扎進了我的心臟,讓我呼吸困難。
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有一個學生因爲我而失去了進入連讀班的機會嗎?
我想問班導,可是我心裡難受,話到最後就是發不出聲音。
“樂萱你先出去吧。”校長溫和的對我說道,即使現在這種情況,校長還能笑着和我說話。
但是我看到他的笑容,我卻忍不住哭了起來,捂着嘴快速跑了出去。
我靜靜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仰頭無神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屋裡的聲音很低,低的我是一句話都沒有聽到。
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或許在商量找個理由將我扔到管理班去吧。我那麼拼命的考華海,就是爲了進入mba連讀班的。
連讀班是華海最有特色的一個班級,只需要讀五年就可以將連帶着mba的課程給上完。
普通學生要想考mba,必須要在社會上進行一番磨礪的。比如本科生需要三年,專科生需要五年。
而連讀班的學生卻不需要,只需要將學校安排的實習給做好。在大三有一場嚴格的考試,若是通過考試繼續在連讀班上課。若是沒有通過就會被髮到管理班,跟着他們一起畢業。
這就是管理班和連讀班的區別,這些區別不僅僅是來源於學生本身,還有家世的考量。
我也懷疑我是走了狗屎運,纔會進入華海的。但是聽到別人那樣說我,我還是忍不住的難受。
一想到我會離開連讀班,和胡娃娃她們分開,我心裡特別的難受,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突然門開了,我連忙低下頭,擦着眼淚。
“樂萱走了。”班導對我極爲輕鬆的說道,我不敢擡頭看他問道:“校長沒有說開除你吧?”
“沒有。”班導走近我,摸着我的腦袋,輕輕嘆道:“走吧。”
班導說完就先走了,我朝病房裡看了一眼,看到秦老師她趴在牀上,肩膀一動一動的,似乎是哭了。
跟着班導出了醫務室,我以爲我們會就此分開,他卻對我笑道:“我有錢了,跟我去吃好吃的吧。”
這個時候,我也沒有什麼好拒絕的理由,點頭繼續跟着他走。
上了車,我給胡娃娃發了一條短信說已經沒事了。不到一秒鐘,胡娃娃的電話就打來了,我卻沒有什麼心情接,給掛掉了。
胡娃娃連續打了兩次,我都給掛掉了。最後她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萱萱,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陪着你。
看到這條短信,我的眼淚再次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滴一滴的落在手機屏幕上。我伸手去擦,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班導見我這樣,將我的手機拿過去,仔細的給擦乾淨又遞給我道:“秦老師是管理班二年級的班導,她班裡有個學生接到過連讀班的通知書,最後卻給換成了管理班的通知書。她就是爲了這件事才借題發揮的,不過你別多想,將那個學生頂下去的人不是你。”
“怎麼可能,班導你不要騙我?”我哭的嘩嘩的,眼淚直流直流。
“沒有騙你。就憑藉你家那個條件,還不夠資格讓華海改變主意。所以你不要多想了,這件事過去了就算了。”班導異常認真的對我說,可我還是不相信。
“我本身也是一個不喜受約束的人,又是第一次當老師,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管你們這些問題學生。之前對你們說話的口氣不好,對不起。”班導向我道歉,這讓我更加的驚訝。
“好了,別哭了。女人都一樣,哭起來沒完沒了,看着挺滲人的。”班導這句話將我給逗樂了,我撲哧一笑,鼻子裡的鼻涕都造反了似的往外跑,我尷尬的紅了臉。
班導見我這樣,也是一臉的嫌棄,卻不得不給我拿紙巾。我擦着鼻涕,和他說謝謝,他也沒有理我,發動車子帶我去吃好吃的。
我以爲班導會帶我去吃西餐,或者什麼的,沒想到他帶我去的是一家極爲普通的湘辣土菜館。
“你可別小看這家土菜館,這裡的飯菜很好吃。”班導得瑟的跟我說道。
我盯着那個湘字看了好一會兒,覺得班導帶我來這裡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就是他沒有什麼錢,第二就是他來這裡是有什麼回憶。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店裡的人並不多,老闆娘看到我們進來極爲熱情的招待了我們。
班導將菜單忘我面前推,“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我請客。”
我盯着菜單看了一會,果然是湘味十足,各個都帶着辣椒。
爲了班導的錢包考慮,我點了不算多貴的兩個葷菜。班導見我點的那麼少,將菜單拿到自己的面前,刷刷在本子上寫了起來。
等他寫完,我看到他寫了有七八道菜。
我們是兩個人,點四五個菜就夠了,他居然點了那麼多。就算有錢,也用不到那麼浪費吧。
在我還沒有開口問的時候,班導突然陷入某種回憶,和我說道:“我媽是湘女子,她最喜歡吃湘菜,可是她卻不會做。她來到k市十幾年才找到這個地方,她說這裡的湘菜味道最像她家鄉的味道。所以每次想她了,我都會來這家吃,吃了很多年味道一直沒有變。”
班導說這些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手裡的杯子,語氣有些落寞。我能夠聽的出來,他的媽媽應該不在了,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